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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还是有些犹豫，“可九儿……”
万俟宸打断他，眸色深深，“我说了，待我从安城回来，便带她来见你，决不食言。”
东方靖抿紧唇，沉默下去。
好半响，他沉声开口，“好，既然要合作，那自然要信任对方才是，我就，再信太子一次。”
回去的路上，秦九就忍不住问万俟宸，“他到底是谁呀？”
万俟宸垂眸看着它，“那宝儿先告诉我，方才见到他时为何那样激动？”
按理说秦九已经失去了人间的记忆，也不应该记得东方靖，为什么见到东方靖时会那样激动？
不过它那激动似乎也只是一瞬而已，以至于万俟宸就更加好奇。
秦九小爪子在他掌心挠了挠，“你不会还在吃醋吧？”
万俟宸看着它不说话，只等它回答。
秦九无奈了，想了下，它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因为他长得和我一个故人一模一样。”
“故人？”
万俟宸眸色骤深，心脏似乎在那瞬间被一只利爪抓紧，让他有些窒息。
因他忽然就想到了第一世时，秦九一边流泪一边对他说的话。
她说：是啊，我和他……是故人。
那时候他想的是：到底，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对她而言，他永远也比不上她那些故人。
所以她可以为了他们，一次次背弃他。
这也是为什么，他那时候那么痛苦那么愤怒的原因。
而现在，经历过这样多，他在听到它口中的‘故人’二字时，没有痛苦和愤怒。
窒息，也只是因为，心疼。
其实他的宝儿，吃了许多苦，经历了许多的别离。
其实若换做是他，若是满门被斩，当真能毫无芥蒂放下心结，和她相爱吗？
只可惜，那时候的他，从未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过。
他只看到了自己的痛苦，却忘了，她所承受的，比他多得多。
他忍不住，将它抱得更紧了两分。
而秦九此刻陷入自己的回忆中，倒是也没第一时间察觉到他情绪的反常。
它的目光望着空茫，好像看到了离得自己很远的家乡。
它的声音也有些幽幽的，透着几分明显的失落，“嗯，他叫白苏，和白泽一样，他们都是妖谷中的，都算是我的哥哥吧。其实我的年纪不比他们小，可他们都把我当小妹妹，所以他们都叫我小幺。”
万俟宸恍然，难怪那个白泽叫秦九小幺。
“那个东方靖和白苏长得一模一样，我开始还以为，是白苏呢。”
说到这里，秦九又叹了声，“我也好久没有见到过他了，应该是在我睡着之前，那次，是最后见到他们。”
若是不去想还好，细细一想，竟然已经是万年了。
它的小脑袋搭在他掌心，偏着头，有些惆怅的样子。
万俟宸目光微闪，指尖在它下巴上蹭了蹭，“宝儿，想家了吗？”
虽然它当时没有答应和白泽离开，可从它上次说起白泽，还有这次说起白苏，万俟宸感觉得到，它其实也是很想回家的。
那个，叫做妖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