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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乾陵一脸诧异，“你不是在煮药吗？”
“掌柜的帮我盯着，他说如果这事儿传出去影响他生意，让我千万别说出去。”
齐无双叹口气，搬了椅子坐在照雨身边，愣愣地盯着她。
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帝乾陵实在忍不住，提醒道，“你眨个眼不要紧的，她又不会长翅膀飞了。”
齐无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不自然地说，“咳，我可不是担心她，就是生怕她在我们这里出事儿了，帝嘉年到时候找我们的麻烦！”
帝乾陵抛来一个不信任的眼神，齐无双急了，“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眼看帝乾陵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齐无双只好转移话题，“也不知道这次的药管不管用，几个大夫开都开了药，照雨都快成药罐子了……”
“你不是说不担心她吗？”帝乾陵反问。
齐无双愣了一下，脸颊绯红，手足无措道，“皇上若是无事可做，不妨出去转转！”
“咳咳……咳……”
此时，床上的照雨突然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齐无双急忙伸手去探她的额头，“照雨，你没事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正要离开，照雨忽然睁开眼睛，一把拉住齐无双的手，虚弱道，“我睡了多久……”
“一晚上，今天是我们来葫芦岛第二天了。”帝乾陵耐心地说。
他猛然发现，往日自己除了对叶菁菁和齐无双以外，对旁人从来不会用那么温柔耐心的语气，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做无情帝王。
可是现在，在叶菁菁的影响下，他不仅爱笑了，那颗如冰川一样的心，似乎也跟着融化，充满暖意。
照雨自然是不会在意帝乾陵的变化的，她只是看着齐无双艰难道，“公子，别管我了，我活不了的……”
“你瞎说什么呢？别说那么不吉利的，你马上就能好，只是现在的大夫都没本事，治不了而已，我马上去给你请东瀛最好的大夫！”
齐无双责备道，语气里却有着浓浓的担忧。
照雨浅浅一笑，“我自己的情况，我最清楚不过了。大夫是不是都查不出我中了什么毒？”
齐无双迟疑一下，摇头，“不是。”
帝乾陵拍拍他的肩头，“无双，既然照雨自己都明白了，你再瞒着她也没用。”
“我……”
“因为这种毒不是东瀛的，而是产自回鹘。”照雨继续用虚弱的声音说。
“什么？！”
帝乾陵和齐无双皆是大吃一惊。
他们都以为照雨是在葫芦岛上中了毒，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回鹘的关系。
照雨咳嗽两声，挣扎着坐起来，继续说，“这毒叫蚀心草，是回鹘最强烈的毒药，虽然不会立刻让人死亡，但中毒以后，会让人时不时地感受到钻心的疼痛。
“如果没有及时服用解药，那中毒者要么活活疼死，要么会在一个月后，因为毒素传遍全身而亡，我……已经没救了。”
“那解药是什么？！”齐无双急切地问。
“没有解药。”
照雨的回答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齐无双的心中惊起了阵阵波澜。
“怎么会没有？！你刚才不是说，只要及时服用解药，就能……”
“解药只在五王爷手里，他不会给，自然和没有解药没什么两样。”照雨淡淡道。“蚀心草是他发明的，解药的配方自然也只有他手里有，我身上的毒，也是他下的。”
这次，连帝乾陵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齐无双失神落魄地喃喃自语道。“你和他如同兄妹一般，他又怎么会……”
“他已经不信任我了。”照雨认命一般地说道。“不，倒不如说是……我先背叛了他。”
照雨转头，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帝乾陵，后者秒懂，起身道，“我出去转转，你们聊。”
帝乾陵走后，照雨望着齐无双，眼神与往日不同，充满了痴情。
齐无双大惑不解，正想转移话题，却见照雨望着自己落了泪。
他顿时被吓了一跳，“照雨，你到底怎么了？！”
“无双，我可以喊你无双么？”照雨用喑哑的声音道。
“能，只要你愿意，当然能！”齐无双急道。
照雨凄惨地笑了一下，说，“无双，你们猜得不错，从头至尾，我都是五王爷安插在你们身边的细作，负责离间你们，并汇报你们的一举一动……
“可是我不该呀，我不该喜欢上你……我从小到大都缺少关爱，哪怕在五王爷身边，我也觉得自己的心缺了一块，唯独遇到你后，那缺失的部分补上了。”
说着，照雨突然扑进齐无双怀里，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中低声抽泣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齐无双的，或许是他为了自己英雄救美，或许是他给自己买糖葫芦，或许是他给自己请长寿灯……
她只知道，自己的心早已属于眼前的这个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齐无双应接不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环抱住照雨，脸上的表情闪烁不定，心中更是泛起了阵阵涟漪。
“我瞒了你们很多事情，其实珊瑚枇杷草的传言就是五王爷一手策划的，谢子奎肯定也是他派来的，我不敢说，因为我担心你们对他动手，他毕竟是救过我命的人……”
照雨一边抽泣着一边低声说着，仿佛要将自己的心里话连同全部泪水一同释放出。
“可我真的没想到，王爷他对我下了这种毒……原来在他心里，我也不过是棋子而已……
“无双，我知道你肯定会恨我，我不会给自己找借口的，但我唯独想求你，能不能最后给我三天时间陪着我？三天过后，我发誓会从你眼前消失，再也不出现！”
照雨哭泣着，心中忐忑不安，希望齐无双能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
屋内一片寂静，齐无双低着头，一言不发。
最终，齐无双慢慢推开照雨，低着头离开，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照雨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