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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想问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顾七七收起笑容,却一直脑补着各种画面。
贾小白懒得搭理顾七七,一直往锅里丢食材。范景涵则沉默着给大家倒调料和饮料,再去拿水果。顾七七安然享受着外地人被本地人接待的舒适感,手臂都懒得抬一下。这顿饭吃得很饱,范景涵付了钱,说下午有个案子,急匆匆离开了。
顾七七挽着贾小白的手,两个人沿人行道走回宿舍。
“小白,最近工作忙吗?”
“还行吧,左不过这一具尸体,那一具尸体。”
顾七七郑重地宣布:“贾小白,我辞职失恋了,谁都没告诉,跑回家复习了一个季度,考完研感觉还不错。”
“你说什么!?”贾小白当即止住步子,一双眼睛瞪着顾七七。
顾七七笑靥如花:“看来饭桶没出卖我,我回家就见过他一个人,然后自己去了趟日本。发过微博,没发朋友圈。”
“你可真行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们俩分明都是我最亲的人,却瞒得我好苦。”贾小白也是气结。
“我们没有刻意瞒你吧,只是没说罢了。饭桶见到你也没想起说我,你该感到开心才对。还有啊,他现在会嘴臭我了,说明有了最在意的人。”
一向高冷的贾小白脸上泛起可疑的潮红色:“实不相瞒,这个春节,他让我跟他一起回家,见见他的父母。”
“这样啊,到时候咱们三个人一起回去。你们俩忙着上班,我来抢票。我建议你去的时候告诉我,有我在,范叔叔阿姨不太敢为难你。”顾七七满肚子都是主意。
贾小白白了顾七七一眼:“范景涵都告诉我了,你是他父母一直以来最满意的儿媳妇人选。巴不得你考个医院,工作又清闲,人又单纯,很好顾家。”
“拉倒吧,那是他们不了解我。我在家又懒又馋的,真不是个贤惠的主儿。”顾七七自嘲。
“我也不是,我每天不加班就不错了,还能有空顾家?再说,很多人对法医这一行本就有偏见。”贾小白叹了口气。
顾七七揽过贾小白的肩膀:“放心吧,范景涵现在也是小有名气的律师了,大不了你们在北市从零开始,没什么好怕的。我们父母这一代,不都是白手起家吗?”
“嗯,关于这一点我也想得开。我们单位分了宿舍给我,他们律师收入高,他租的房子也不错。我在体制内先落了户,以后孩子也不愁没学上。”贾小白语气坚定。
“哇,都考虑到下一代了,不错不错。”顾七七轻轻拍手。
贾小白再次脸红:“你这个人,好好跟你说话,就没个正行,不提了。”
“别啊,我可是要在你的宿舍待一个月的人。说起来,这一次你帮我节省了不少住宿费,你要出去吃,都我买单好了。”顾七七拍拍胸口,自告奋勇。
贾小白摇头:“我看你还是出去吃吧,南锣鼓巷啊,后海啊之类的小吃街,比比皆是,你最好白天逛逛,中午出来吃饭,晚上再去体会一下当地特色。”
“哎哟,你这么独立,我都不习惯了。”
“我们单位有食堂,范景涵应酬很多。如果什么时候你不知道去哪里吃,我带你去食堂,我估计我不少男同事会对你很感兴趣的。”
顾七七直摆手:“我报考的是京市的学校,就不打你们北市男孩的主意啦。”
“你之前不也在北市的医院实习吗?大家对你评价挺好的,是你自己不愿意留下来。”
顾七七当时是觉得范景涵处处躲着她,待着很别捏吧。现在……只是单纯觉得离家太远了。别看爹妈平时和她没多少共同语言,顾七七心里明白父母对她的好,唯一能做的只是在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
顾七七第一站去的自然是故宫,门票便宜大碗,面积大得足以逛一圈。和电视剧中的场景不同,真实场景早就什么都没了,只余空荡荡的院子,格外冷清。每一座宫殿几乎都改成了博物馆,展览各式各样的古代器物。
看到精致的发簪,在灯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芒,顾七七觉得晃眼。到了中午饥肠辘辘,顾七七才想起来还没吃午餐。可这地方太大了,顾七七一半都没走下来呢。顾七七打算饿着走到傍晚,直接去旁边的后海找食物。
后海的风吹着真舒服,大家扎堆在露天的桌椅旁用餐。食物的品种也很多,一眼望去都不知道吃什么。再往后就是酒吧,还没到营业时间。
顾七七晃悠两圈,买了一堆小吃,再带了些,打车往贾小白宿舍去。路上给贾小白打电话一直没接,十有**是进实验室了。顾七七独自回到宿舍,打给两个大忙人约晚餐,想回请一顿,结果都不接。
法医中心就在隔壁,顾七七填饱肚子打算走走。这一栋白色小楼看上去很高大上,门口站着两个保安。顾七七知道可能没证件进不去,就在门口来回转悠。
贾小白加了会儿班,知道顾七七第一天来可能不适应,早早跟同事打了招呼离开。谁知一出大门,就看到顾七七这个憨货漫无目的瞎逛。
“哟,这么巧,你找谁啊?”贾小白故意走到顾七七身边吓唬顾七七。
顾七七一个哆嗦:“小白……你终于下班啦!”
“好了好了,你有没有吃晚饭,跟我一起去食堂?”
“不,我在外面吃了,还带了些你喜欢吃的回来。走,咱们回宿舍。”顾七七话音刚落有些呆愣,这话听起来俨然回到了大学时代。
贾小白内心也有几分感慨:“哎,顾七七,你说时间怎么就过这么快呢?一转眼,我们都快30岁了,还是一事无成,在社会最底层摸爬打滚。”
“你多去北市的地铁站车站看看,才知道什么叫社会最底层好吗?”顾七七今天坐地铁,看到形形色色的人。有些衣衫褴褛地边乞讨边防着城管,有些身上都是纹身,站在过道口唱歌,有些在角落打地铺,这么冷的天被子只薄薄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