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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摇篮与哭泣的婴儿(第1/2页)
陈默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三台扫地机器人追得如此狼狈。这些圆头圆脑的玩意儿速度不慢,而且极其执着,在废墟中穿梭的灵活性甚至超过他。它们似乎认准了他是“非法堆放物”或“顽固污渍”,不清理掉誓不罢休。
“嗡嗡”的吸尘声和“滴滴”的警告声如同魔音灌耳。陈默不敢直线跑,只能利用地形,在倒塌的楼板、锈蚀的车辆残骸和扭曲的钢筋之间绕来绕去,试图甩掉它们。
“警告!高速移动的垃圾更需及时清理!以免造成二次污染!”电子音还在喋喋不休。
“你才是垃圾!你们全家都是垃圾!”陈默一边躲开一块飞来的锈铁皮(被吸力扯过来的),一边气喘吁吁地骂回去,虽然知道对方只是机器。
这样下去不行,体力消耗太快,而且动静太大会引来真正的危险。
他瞥见前方有一栋半塌的二层小楼,楼体倾斜,一楼入口被瓦砾半掩,但二楼窗户破碎,可以攀爬。
赌一把!他加速冲向小楼,手脚并用爬上倾斜的墙体,从二楼一个破窗翻了进去。
三台扫地机器人追到楼下,在入口处“犹豫”了一下。它们的轮子似乎不适合攀爬这种陡峭的瓦砾堆。但它们并没有放弃,而是开始绕着楼体转圈,并用蓝色的“大眼睛”扫描着楼上,发出“目标丢失,持续搜索”的电子音。
陈默趴在二楼布满灰尘的地板上,稍微松了口气。暂时安全了。
他快速打量这个房间。这里以前可能是个办公室或者起居室,家具早已腐烂,只剩下金属框架。墙角有个破损的柜子,地上散落着一些纸片和不明物件。
他需要休息,处理伤口(身上有不少擦伤和淤青),更重要的是,研究一下哥哥留下的数据核心和那张意外得来的门禁卡。
他挪到房间角落,背靠相对结实的墙壁,先检查了一下身体。都是皮外伤,问题不大。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了数据核心。
菱形的蓝色晶体在他掌心散发着稳定的微光,触感温润。他尝试用意识连接(像使用系统物品那样),立刻感觉到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脑海!但信息是加密的、碎片化的,需要时间和特定条件(可能是安全的环境和辅助设备)才能完全解读。不过,一些最表层、最紧急的信息还是浮现出来:
-曙光计划真相:确如哥哥所说,是意识收割实验。主谋是净空联盟最高议会中的“升华派”与未知高维存在“观测者”。协议V3.7是收割工具,系统任务是筛选和刺激宿主产生“高质量情绪数据”与“意识张力”。
-证据:包含大量内部通讯记录、实验数据、交易协议片段,足以颠覆联盟的合法性。
-协议漏洞与后门:详细列出了V3.7协议的十七个主要安全漏洞和三十多个由早期内测员(包括“先知”)暗中植入的后门程序。其中一些后门可以被远程激活,用于干扰系统任务、暂时屏蔽宿主位置、甚至小范围篡改任务奖励。但激活需要特定密钥和较高的原始权限。
-警告:“升华派”正在推进“最终融合”阶段,计划将所有“合格”宿主的意识强制上传并融合,创造一个受他们控制的“集体意识神”或超级武器。时间紧迫。
-联系人:名单上有几个疑似反抗者的代号和隐蔽的联系方式(需要破译)。
信息量巨大,让陈默既愤怒又感到沉甸甸的责任。哥哥真的用生命换来了足以撼动这个黑暗世界的证据和武器。
他将数据核心贴身藏好,又拿出了那张破损的A-级门禁卡。卡片边缘焦黑变形,但中心的芯片区域似乎完好。系统提示需要充能或兼容接口激活。
充能……他身上哪有什么充能设备。兼容接口……或许“摇篮”里,或者净空联盟的其他设施里有。
他将卡片也收好。现在当务之急是离开这片区域,找个安全的地方从长计议,并尝试联系名单上的反抗者。
楼下的扫地机器人似乎还没有离开的迹象,还在“嗡嗡”地转悠。
陈默起身,准备查看房间是否有其他出口,或者找点能用的东西。
他走到那个破损的柜子前,翻开一些朽烂的布料和杂物。忽然,他的手指碰到了一个硬物。
拨开灰尘,那是一个巴掌大小、布满划痕的旧相框。相框里是一张褪色的全家福照片:一对年轻的父母,笑容灿烂,中间是一个大约七八岁、抱着一个破旧玩具熊的小男孩。背景是灾难前某个公园的绿树和阳光。
照片上的小男孩,眉眼间竟和陈默有几分相似。这让他心中一痛,想起了自己早已失去的家人。
他叹了口气,轻轻放下相框。灾难改变了太多。
就在他转身时,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他低头,移开脚,发现是一小团脏兮兮的、看不出原色的……织物?像是婴儿的襁褓或小毯子的一角,被压在碎石下。
这里怎么会有婴儿的东西?
陈默没有多想,废土上散落着各种灾难遗留物。
他走到房间另一头,那里有个通往隔壁房间的门框(门已经没了)。他探头看去,隔壁房间更破败,地板有个大洞,能看到楼下。没有其他出口。
看来只能等楼下那些“清洁工”扫地机自己离开,或者想办法从别处下去。
他回到角落坐下,节省体力,同时警惕地听着楼下的动静。
时间一点点过去。昏红的天光透过破窗洒入,渐渐变得暗淡。夜晚要来了。
楼下的“嗡嗡”声似乎减弱了?陈默悄悄挪到窗边,向下窥视。
只见那三台扫地机器人还在,但它们似乎进入了某种“待机”或“低功耗巡逻”模式,移动变得缓慢,蓝光眼睛也暗淡许多。也许它们设定就是白天活跃,夜晚降低能耗?
好机会!等天色再暗一点,或许可以趁机溜走。
他回到角落,闭目养神,但耳朵竖着,时刻留意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天色几乎完全黑透,只有远处锈蚀区零星诡异光源提供微光时——
一阵微弱、但清晰无比的婴儿啼哭声,突然在寂静的废墟中响起!
“哇啊……哇啊……”
哭声断断续续,带着无助和悲伤,仿佛就在这栋小楼附近,甚至……就在楼下?
陈默猛地睁开眼睛,寒毛直竖!
婴儿?这鬼地方怎么会有活着的婴儿?!早就该饿死、或者被变异生物吃掉了!难道是陷阱?某种模仿婴儿哭声吸引猎物的怪物?就像旧时代的掠食者那样?
他立刻握紧匕首,屏息倾听。
哭声持续着,没有靠近,也没有远离。楼下那三台待机的扫地机器人似乎也被哭声惊动,蓝光眼睛亮了起来,发出“滴滴”的扫描声,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缓慢移动过去。
陈默心中警铃大作。不管那是什么,能让清洁机器人有反应,肯定不简单。
他再次挪到窗边,借着极其微弱的光线,向下看去。
只见那三台扫地机器人围在了小楼侧面一处堆积的瓦砾和破碎家具旁。哭声正是从瓦砾堆深处传来。
机器人用蓝光扫描着瓦砾堆,发出分析音:“检测到异常声源……频率分析……类似旧时代幼年人类哭泣……生命信号扫描……无结果……判定为‘异常噪音污染’或‘故障玩具’……执行清理。”
它们伸出吸口,对准瓦砾堆,开始加大功率吸吮!碎石和碎片被吸起,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哭声似乎变得更加急促和惊恐!
“哇啊——!哇——!”
陈默眉头紧锁。理智告诉他别管闲事,赶紧趁机器人被吸引溜走。但内心深处,那一丝尚未泯灭的人性,以及照片上那个小男孩的笑容,让他无法对“婴儿”的哭声完全无动于衷——即使那可能不是真的婴儿。
万一……万一真的是个孩子呢?被困在瓦砾下?
他咬了咬牙,决定冒险看一眼。如果不是,立刻撤退。
他轻手轻脚地从二楼破窗爬出,利用外墙的凸起和管道,小心翼翼地向下攀爬,尽量不发出声音。
落到地面,他躲在阴影里,观察着那三台围在瓦砾堆前的扫地机器人。它们正专注于“清理”噪音源,吸力开得很大,瓦砾堆正在被慢慢掏空。
哭声越来越清晰,似乎就在瓦砾堆底部。
陈默绕到侧面,借助一堆锈蚀桶的掩护,靠近了一些,终于看到了瓦砾堆下的情况。
那里并没有什么婴儿。
瓦砾被吸开一部分后,露出了下面一个半埋着的、破损严重的旧时代音响设备,看造型像是个便携式音乐播放器或者早教机。播放器外壳碎裂,线路裸露,但居然还在微弱地运行着,发出一闪一闪的红色指示灯。那逼真的婴儿哭声,正是从这个破烂播放器里传出来的!
播放器旁边,还散落着一些同样破旧的塑料玩具零件,和一个脏兮兮的、掉了轮子的玩具车。
果然是个陷阱……或者说,只是个故障的旧时代遗物。陈默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些失望。他准备悄悄后退,离开这里。
然而,就在他准备转身时,目光扫过那个破损播放器的侧面,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几乎被刮掉的标签。
标签上残留的字迹,让他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净空联盟的徽记!
下面是一行小字:“……早期情感模拟实验体……编号:INF-07……‘哭泣的婴儿’……用途:测试人类对幼崽求救本能之反应……”
实验体?编号?情感模拟?
这不是普通的玩具或故障设备!这是“摇篮”早期情感实验的产物!一个被遗弃或者逃出来的“实验体”!
它为什么会在这里?还在哭泣?是程序故障,还是……残留的“意识”或“情感”在作祟?
陈默忽然想起“旅人”的残响,想起图书馆的“文化丧尸”和“管理员”。这些由旧时代实验或系统漏洞产生的“异常存在”,似乎都带着某种执念或未完成的“程序”。
这个“哭泣的婴儿”播放器,是否也类似?
他的好奇心(以及或许是对同类“实验产物”的某种微妙同情)被勾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继续观察。
扫地机器人已经将播放器周围的瓦砾清理得差不多了。它们似乎也“识别”出这不是普通垃圾。
“滴滴!识别到联盟早期实验资产(已废弃)……状态:故障,持续产生异常音频污染……根据废弃资产处理条例,应回收至指定销毁点。”一台机器人报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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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伸出更精细的机械爪(之前吸尘没看到),准备去抓取那个破损的播放器。
就在机械爪即将触碰到播放器的瞬间——
播放器那闪烁的红光突然变得急促!婴儿的哭声陡然拔高,变得尖锐刺耳,甚至带上了某种愤怒和绝望的电子杂音!
“哇啊啊啊——!!滋啦——!!!”
同时,播放器裸露的线路迸发出耀眼的电火花!一股无形的、强烈的精神冲击波,以播放器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陈默离得不算太近,但也感到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锤子砸中,视线模糊了一瞬,心中涌起一股没来由的巨大悲伤和恐惧,几乎要落下泪来!
那三台首当其冲的扫地机器人更是遭了殃!它们的蓝光眼睛瞬间熄灭,机械臂僵直,身体摇晃着,发出“噼啪”的短路声,然后“噗通”、“噗通”相继倒地,冒着黑烟不动了,轮子还在空转。
精神攻击?!这个“哭泣的婴儿”实验体,居然能释放针对电子设备(或许也包括生物)的精神冲击?!
播放器释放完这一击,红光迅速暗淡下去,哭声也变得极其微弱,断断续续,仿佛耗尽了最后的力量。
陈默晃了晃脑袋,驱散那种不适感,心中骇然。这玩意儿威力不小!幸好刚才没靠太近。
他看向那三台冒烟的扫地机器人,又看看那个奄奄一息的播放器。现在安全了,可以走了。
但鬼使神差地,他朝着播放器走了过去。
播放器似乎察觉到了他的靠近,微弱的红光挣扎着闪了一下,哭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极其细微的、带着严重杂音的、仿佛幼儿学语般的电子音:
“……怕……黑……痛……”
“……妈妈……找不到……”
“……程序……错误……不想……消失……”
断断续续的词语,拼凑出一个懵懂、恐惧、渴望存在却又被痛苦和错误折磨的“意识”。
陈默蹲下身,看着这个破损不堪的小机器。它只是个实验品,被制造出来模拟婴儿情感,测试人类反应,然后被废弃在这里,程序出错,孤独地“哭泣”了不知多少年。
某种程度上,它和那些被系统绑定、被迫进行死亡直播的宿主,和那些被改造成“清洁工”、“模仿者”的人,甚至和他哥哥那样被卷入阴谋的研究员,又有多少区别呢?都是这个扭曲时代的受害者,是那些高高在上者手中的工具和试验品。
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播放器冰冷破损的外壳。
“你……听得懂我说话吗?”陈默低声问。
播放器的红光微弱地闪了闪,杂音中挤出几个字:“……声音……识别……同……类……?痛苦……共鸣……”
同类?痛苦共鸣?是指陈默身上也带着系统的痕迹,以及刚刚经历失去亲人的悲痛吗?这东西的感知这么敏锐?
“你想……‘消失’吗?还是想……继续‘存在’?”陈默问了一个自己也觉得奇怪的问题。对一个机器问这种问题。
播放器沉默了(或者说运算了)好几秒,红光几乎要熄灭,才用极低的声音回答:
“……存在……痛……”
“……但……消失……害怕……”
“……想……安静……黑暗……不痛……”
它想要安静的、没有痛苦的“长眠”,而不是被修复、被再次利用,或者被粗暴地销毁。
陈默明白了。他看了看手里锋利的匕首。
他可以轻易毁掉它最后的芯片,给予它彻底的“消失”。但这和那些“清洁工”的销毁有什么区别?
或者……他看了看怀里微微发热的数据核心。哥哥留下的数据里,有没有关于如何处理这种早期实验体、或者给予它们“安息”的方法?
他尝试用意识连接数据核心,传递了一个模糊的请求:关于“早期情感模拟实验体INF-07‘哭泣的婴儿’,寻求终止其痛苦程序的方法。”
数据核心微微发烫,一些相关信息片段流淌过陈默脑海。其中有一条简短的记录:“INF-07系列内置终极休眠指令,触发需特定频率声波:440Hz持续正弦波,叠加一段旧时代摇篮曲《勃拉姆斯摇篮曲》前五秒旋律。可使其进入永久性、无梦的深度休眠状态,停止所有痛苦循环。”
特定声波?他现在怎么产生?口哨?哼歌?他没那个本事精确发出440Hz正弦波啊!
等等……声音?
陈默猛地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发声”的东西——虽然可能不太精确。
他再次拿出了那张破损的A-级门禁卡。系统说它需要充能或兼容接口激活……但没说不可以尝试用它做点别的。这卡片是高级权限载体,内部说不定有精密的微型芯片和元件……
一个大胆(且很可能不靠谱)的想法冒了出来。
他将门禁卡小心地贴近破损播放器的主要芯片区域(根据数据核心提供的简单结构图)。然后,他集中精神,试图通过握着门禁卡的手,向它传递一个“请求”——不是系统指令,更像是一种意念的沟通:请帮帮这个痛苦的“意识”,用你能做到的方式,模拟那段休眠声波。
他不知道这有没有用。门禁卡是死的,他又不是精神感应者。
但就在他全神贯注、心中反复默念那个频率和旋律时——
他怀里的数据核心,蓝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他手中的门禁卡,芯片区域也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流光。
两者之间,仿佛产生了某种极其细微的共鸣。
紧接着,一阵非常轻微、但异常纯净和稳定的“嗡——”声,从门禁卡与播放器接触的位置传了出来!正是440Hz的正弦波基础音!
同时,一段扭曲、断续、但依稀能辨别的《勃拉姆斯摇篮曲》的电子旋律,叠加在那“嗡”声之上,缓缓响起。
播放器那微弱的红光,在这段特殊的“安眠曲”中,逐渐变得平稳、柔和。它最后发出一声极其轻微、仿佛叹息般的电子杂音:
“……谢谢……同……类……”
“……晚安……”
红光彻底熄灭。
婴儿的哭声不再响起。
破损的播放器静静地躺在瓦砾中,仿佛真的只是一堆废铁了。但它给人的感觉不再痛苦,而是归于平静。
陈默收回门禁卡,发现卡片似乎更暗淡了一些,可能消耗了本就残存不多的能量。但他心中却感到一丝莫名的慰藉。
他给予了一个痛苦的“存在”以安息。在这残酷的废土上,这或许是他能做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带着人性温度的事情。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安静的播放器和冒烟的扫地机器人,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在播放器原先所在位置的下方,瓦砾被清理和播放器移开后,露出了一个不大的、锈蚀的金属盒子,半埋在土里。
刚才被播放器挡着没看到。
陈默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挖出盒子。盒子没有锁,轻轻一掰就开了。
里面没有金银财宝,只有几样东西:
一张陈旧的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研究员,怀里抱着一个仿生婴儿模型(类似INF-07),对着镜头温柔地笑着。照片背面写着:“给小七。愿你永远不必懂得真正的哭泣。——妈妈(制造者)艾琳。”
一枚小小的、银质的、刻着“INF-07”字样的铭牌。
还有一本薄薄的、手写的实验日志残页。
陈默拿起日志残页,借着微光快速浏览。上面记录着研究员艾琳对这个“情感模拟实验体”的复杂感情,她给它起了名字“小七”,偷偷修改了它的部分程序,希望它能感受到一点点“温暖”而非纯粹的“痛苦刺激”。但实验被叫停,所有相关产物要被销毁。艾琳在最后一页潦草地写着:“我偷走了小七的核心程序盘,藏了起来。希望有一天,它能遇到懂得它‘哭声’的人,给予它安宁,而不是把它当作工具或怪物。钥匙在‘摇篮’北区旧档案室,我的个人储物柜,密码是我的工号:7403。”
原来如此。这个“哭泣的婴儿”实验体,是一个心怀怜悯的制造者留下的“孩子”。而那个能给予它最终安宁的“钥匙”(休眠指令),就在“摇篮”里。阴差阳错,陈默通过数据核心和门禁卡的微妙共鸣,模拟出了那个钥匙。
他将照片、铭牌和日志残页小心收好。这是另一个被时代洪流淹没的微小故事。
做完这一切,他真正该离开了。
夜色已深,废墟中危机四伏。他必须尽快找到安全的藏身处。
然而,他刚走出没几步,远处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两盏刺眼的车灯!引擎的轰鸣声迅速逼近!
不是扫地机器人,是更大的东西!车辆!
灯光锁定了他!
一个经过扩音器放大的、带着戏谑和冰冷杀意的声音传来:
“看看我们找到了谁?一只从‘摇篮’里溜出来的小老鼠。”
“把数据核心和门禁卡交出来,或许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不然……我们‘清道夫’特别行动组,有很多办法让你开口。”
灯光中,出现了一辆改装过的、带有联盟标志的装甲越野车,车顶上站着三个人影,正是之前追击他和红隼的那三个“清道夫”成员!他们竟然追到了这里!而且看起来,红隼并没有拦住他们太久,或者他们分兵了!
陈默的心沉到了谷底。
前有“清道夫”精锐,后有未知的黑暗废墟。
他握紧了匕首和数据核心,目光扫视四周,寻找最后一线生机。
而他没有注意到,在他怀中,那枚已经平静的数据核心,在感受到“清道夫”身上强烈的敌意和协议波动时,内部深处某个沉寂的后门程序,微微闪烁了一下。
一段极其隐蔽的指令,开始自动载入、激活。
目标:附近所有协议V3.7宿主(包括陈默自己)。
内容:强制触发紧急防御机制——“最终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