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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结实修长的臂膀向上看,对上了一双如大海般浩渺深邃的双目......
在惊吓中睁开眼睛,全身酸乏无力,脑袋隐隐胀痛,口腔是全是苦涩的味道。
眼睛慢慢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不是家里,也不是林奕灵家,不好的预感使她身体微颤。
揭开被子发现自己衣衫不整,上身只剩一件文胸,还有些扭曲变形,半个胸裸露在外面。
她条件反射般抬手整理文胸,脑子迅速回播,梦想和现实穿插在了一起,她理不清哪部分是梦,哪部分是现实。
抬手拧开床侧的台灯,摸索着找出被子里揉成一团的白色外套,用力甩了甩套在身上。
她记忆里好像看到了瑜卿,是在喝完周雨泽递来的果汁之后,可是又不敢确定,因为记忆中的片段是虚幻飘渺的,梦中出现的人也有几分瑜卿的身影,所以她更加困惑了。
这里看起来像是酒店,自己怎么到的这里?怎么衣服就脱了?有没有收到侵犯?需不需要报警?
一系列的问题萦绕在脑海,顾不得去想梦中最后那个画面里出现的人为什么像是猪猪和瑜卿的合成体。
她踮着脚尖,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首先要确定自己的地理位置,这也是在泰国遇袭之后吸取的经验教训。
杨妮站在窗口瞥了眼四周,一团疑云凝结在心头,看四周的建筑这里应该是帝豪酒店,平视眼前的高度,似曾相识,大剧院尽收眼底,和在瑜卿房里看到的景象类似。
她微微摇头,回身细细打量房内的布置,透过窗外柔和的光,清晰地看出这里正是彭瑜卿的长包房—。
带着费解,带着羞怒,带着猜疑,杨妮拉开连接内外室的木门,彭瑜卿倒在长沙发上,半截小腿耷拉在沙发外面,手臂垂在地上,手里还握着遥控器。
衣服蒙在头上,轻轻发出鼾声,杨妮取下他手中的遥控器,关掉电视,用腿轻轻碰他。
这是那次之后他俩第一次独处,她有些紧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更不知道他会如何对待自己,尤其是她还有一肚子的疑问,比如她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衣衫不整?难道他对她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见他没反应,她加重了力道,结果他一个激灵滚下沙发,假肢撞击地板发出一声闷响,她咬着牙绷着脸,掩饰着心里想笑的念头。
“操!谁呀?”
彭瑜卿懊恼地扯下头上盖着的外套,美目里带着怒火对上了她清澈的眼眸,怒火瞬间熄灭。
“醒,醒了,你醒了?......”
他慌张地躲开她的眼睛,单手撑住沙发让自己重新回到沙发上,他心里怯怯的,眼睛看着这样的她,脑子里却不断回想昨夜那个她,他纠结啊,终于体会了什么叫做痛苦。
他的闪躲加重了她的疑虑,杨妮眯着眼睛,揪着眉头打量着他。
“我为什么在你这?你对我干了什么?”
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确实在她醉酒后偷吻她了,不是吗?还造成了她和诸尚杰之间的大隔阂。他是花心大少,自己起床时衣衫不整,不用过多联想,稍微想一想,也知道......“操!”
彭瑜卿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跳而起,他只不过想了想就成了罪人,如果真怎么着还不得下地狱啊,自己一晚上如煎熬般的隐忍没想得到表扬,也不能背个黑锅不是!
心底里的怨气使他脱口而出:“你丫就会跟我耍横!他妈的周雨泽喂你吃药时你的厉害劲死哪儿去了?我把你怎么了?我能把你怎么了,若不是我坚定,就被你怎么了,操!难怪这年头没人见义勇为呢?”
“你说什么?药?什么药?”
杨妮怔住了,彭瑜卿的话什么意思,难怪自己没有喝酒却有了断篇的感觉,难怪觉得那杯果汁味道怪怪的。
“春药!迷药!摇头丸!我哪儿知道,我去时你就已经那样了!”
彭瑜卿气急败坏地捋了捋头发,绕开她走去吧台,倒了杯水,不知是怒火还是没有消掉的欲火,反正他此刻火冒三丈!
“哪样?”杨妮懦懦地问,她心里没底,不知道彭瑜卿究竟是吓她的还是自己真的做了什么‘那样’的事情。
“不对呀,就算我被下药了,为什么在你房里?”
杨妮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合情理,所以未等彭瑜卿回答紧着问道。
彭瑜卿瞟了她一眼,仰头将一杯水灌进喉咙,重重地把水杯放在台面上。
“吧台的小子发短信给我的。”
“他为什么发给你?”
“操!老子哪知道!”彭瑜卿怒吼一声,吼完又觉得自己态度有些过分,于是又补充道:“估摸着他是看周雨泽为难你,给我和瑜乔群发的。”
好吧,算是合情合理,这条过了。可是自己为何衣衫凌乱,而且住在这里?她下意识的裹了裹上身的衣服,拉链拉到了脖子下面,吞吞吐吐地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能避免尴尬。
“我,衣服,那个,你,我们,有没有,——”
杨妮红着脸,低着头,指了指内室,即便她说不明白,傻子也能明白她指什么,彭瑜卿鼻子都快气歪了,没吃到羊肉惹一身羊骚味,这也太苦逼了!
“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禽兽么?”
这次他倒是没吼,低沉沉地说了一句,潋滟双眸里蒙上了一层暗淡。
“卿,对不起!只是我,那个衣服——那你为什么带我来你这儿?”
瑜卿黯然的神情让她有些无助,她知道自己错怪他了,很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锋一转儿问出了这么一句。
尽管她记不清楚,可是依稀间,有些朦朦胧胧的印象,难道是幻影,是错觉!
“我还想问你呢,你死活不肯回家,你不是又和四哥闹别扭了吧?操!你就不能省点心,知不知道——”
彭瑜卿及时刹车,那句知不知道苏特回来了,差点秃噜出来,他不喜欢苏依澜,但是更不喜欢借苏依澜让四哥和丫头出现裂痕,那样太畜牲了。
他喜欢她,放在心里就好,看着她和四哥在一起,他没有妒忌只有甜蜜,看见她幸福他就像吃了蜜似的充满了甜蜜。
“卿——”
她低唤一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抱着靠枕,倒在扶手上,大眼睛扑簌扑簌地眨巴着。
她想起来了和苏依澜的对话,想起来了那些带给她美好回忆的东西背后的真实故事,她想起来了他不是她一个人的,即便他很爱她,依然中间隔着苏依澜!
即便是中了迷药也不愿回家,可见根深蒂固地从骨髓里对他失望了。
他不让她和瑜卿来往,凭什么他可以和苏依澜来往?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凭什么?
骨子里的执拗和倔强被唤醒,近似青春期的逆反心态在体内滋生,不服,不忿,不满立刻在身体里膨胀......“你昨天为什么一个人在曜夜未央?”
彭瑜卿走到她身边坐下,刻意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他很好奇,在他心里丫头和瑜乔不一样,不像是耐不住寂寞喜欢夜场的人。
“卿,你认得苏依澜吗?
“提她干嘛?她惹你了?”
“差不多吧,昨天她约我,我选在曜夜未央。”
彭瑜卿刚想安慰她不要在意苏特,他们哥几个都支持她,还没等他开口,杨妮抱着靠垫坐直了身体,她将大大的羽绒靠垫揽在胸前整个头埋在里面,呜咽着说:“我好傻,真的是个大傻瓜,他一直都在骗我,他和她一直保持联系,在这段关系里我究竟算什么?好可笑,卿,真的好好笑!”
她抬起头看他,眼睛里升腾着一团氤氲的雾气,她虽然咧嘴冲他笑,可是笑容却让人心尖颤动。
“丫头——”
他夺下她手里的抱枕,将她掰得面向自己,郑重地看着她,从未有过的郑重。
“苏依澜为什么约你?你好好想想,你现在这样不是正好中了她的奸计,她和四哥比你更相信谁?更应该相信谁?”
杨妮樱唇微启刚想表态,他却手指放在唇边说:“嘘——别急着表态,闭上眼睛,好好想想,不要被你看到的或听到的所蒙蔽,用心去判断,四哥和苏依澜你更相信谁?”
彭瑜卿像个通灵的巫师似的握着她的肩膀,给她灌输不同的思维模式,帮她洗脑,他选用这种唯心的方式是因为他心里没底,第一次听说四哥和苏特的事他也怀疑了,那天在座的谁不怀疑,可是不能和丫头说实话,只能赌一把,堵四哥在她心里的重要性!
很奇怪,彭瑜卿一番话抚平了她心里的毛躁,静下来好好理理,苏依澜的目的确实显而易见,看似貌不经心的巧合仔细分析的确留有刻意的痕迹,她约自己聊天却没有实质内容,展示完她身上的‘诸氏’标签后就急吼吼离场了,说明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目的是什么,那就是——
险些中了她的奸计,幸好昨天没有回诸宅,否则和猪猪大闹一场又会伤感情了。
杨妮心里前前后后的分析昨天的案情,彭瑜卿拿捏不准她到底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喉结上下滑动还想再说些什么。
“丫头!”
“卿——”
沉默过后,俩人异口同声。
彭瑜卿笑笑,示意杨妮先说。
“卿,你认识教跳舞的老师吗?”
“什么舞?”彭瑜卿好奇地打量她,这也太跳跃了。
“简单的三步,四步,华尔兹什么的。”
她不懂跳舞,完全照本宣科楚信的说辞,她在内心活动的那段时间,做了重要决定,决定相信猪猪,她和苏依澜见面的事情不会告诉他,当然苏依澜的手表和戒指她也不会提,她要学跳舞,陪她共赴泰国之后和他浪迹天涯,管他什么苏依澜,苏二澜的全都扔掉......彭瑜卿笑看着杨妮,用指尖指指自己。
“你那么笨,外面老师教不了你!”
“你?你会跳舞?你的腿能跳舞?”
接连三个问句没经过大脑直接脱口既出,不带任何歧视纯属超出了承受能力。
彭瑜卿看杨妮瞠目结舌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这是看不起他的意思吗?哼!
老子当兵时每次联欢会都是风云人物呐!
“教你一条腿足够了!”
彭瑜卿翻翻白眼,故意在话语里加入了鄙夷的语气,杨妮掩嘴偷乐,伸出小指勾住他的。
“一言为定,要包教包会,速成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