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911.com,更新快,无弹窗!
他们落地后不久, 銮洪七和赵元宝也跟了过来, 还真是阴魂不散。
因船体断裂后失了衡,不得不抓牢船上固定好的物体以支撑身体平衡和防止坠水。大面积的燃烧物垮塌, 每脱落一块,船身就倾斜得厉害, 放眼过去, 那一半船体已经在疯狂下沉, 强横地引起海面水流异常, 旋转出一个深邃的漩涡, 周围的残碎物体和尸体都被漩涡中心深处吸去。
海水呼啸,引得周围的空气也跟着扭曲起来,形成一股飓风, 震动得这边的人也东歪西倒,必须得依靠自身强大的灵气方可暂时稳住。
眼看这边的船体也缓缓朝那黑洞吸入,沁欢颜反应神速, 一跃而起, 握着裁决之杖在空中一斩,想将那气流拦中斩截, 奈何那股气流来势汹汹, 直接将人吸了进去, 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急速翻腾。
夜泯应当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立马想去救人, 若救不了他, 自己也跟他死一块儿好了。
为时不短的颠簸产生的眩晕感再次光临夜泯的身体,他头重脚轻,失衡的滑向了船尾的最边缘处。这该死的眩晕症、这该死的偷袭、该死的雇佣军……
没有等到夜泯再次冲过去,蛮横的灵气已经从高速扭转的气流中蹿了出来,随即,上空泻下几绺刺眼的红光。
沁欢颜挥动烈火剑法的同时巧妙借助野蛮冲撞强行剖开气流,冲出来了!
狂风呜呜呼啸,杂乱无章,一时半会凝结不成一股,于是他反势一推,破空之响,水面蹦出一道水墙,冲散了漩涡产出的气流,那些找不着北的气流四下乱闯,反作用于周围的所有物体,以至于将这半截船体推移了方向,滑开了几丈,逃离了被吸引的范围。
“抓牢船舷,注意安全。”沁欢颜跳了下来,用相对比较高的音量对夜泯喊话,以至于被眼前的一幕幕惊呆了的銮洪七和赵元宝终于回神,深深感叹沁欢颜灵气高深的同时还察觉到:那个自称是被掳来的厨子和沙巴克城主之间有些非同寻常的关系。
夜泯道:“我没事。”却不由自主的抱着受伤的大腿,强忍着痛,努力保持清醒,自己所有的药物都在方才的打斗中消耗完了,不能让敌人知道自己已经丧失了战斗力。
其他俩人自然看出了这两人的关系匪浅,自知上当了,方才不该对夜泯及那小孩心慈手软。赵元宝盛怒之下撇下沁欢颜,转身执剑奔向夜泯。
“臭小子,你胆敢耍我,受死吧。”伴随他的怒吼,他的身形也闪动极快。
夜泯听到声音抬起头,入目便是冰寒剑锋,直刺而来。而球球已经挡在了自己身前。
速度太快,夜泯又处于状态不佳,精神涣散的时期,眼见着剑锋要刺入他胸膛时,夜泯发现自己笨拙得无法动弹。只能傻傻的看着对手攻势如虹,球球命悬一线。
可这种无力感没有持续多久,赵元宝的剑锋连同他的气势都停滞在一步之外无法再往前推进分毫,他的双眼凸出,像是受到巨大的重创,夹杂着痛苦和不甘,以至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便没了呼吸。
那人一动不动,须臾重重地倒下。
截挡住他的攻势的不是别人,正是引他背道而驰的沁欢颜,单单凭了他一句看似关怀夜泯的话语,就令赵元宝丧失了判断,转移了目标,以为可以轻易杀死夜泯,可惜尽数枉然。
沁欢颜心道:没有人能当着自己的面伤害夜泯,一根汗毛都不行。
“元宝,元宝……啊……老子给你拼了。”銮洪七这才抬起脸,目光喷火,咆哮起来。他本是伤得不轻,然而极为悍勇,没有一丝一毫退缩,挟着一阵怒风再次袭来。但沁欢颜线条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眼中有一抹遗憾,而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裁决之杖。“铮”的一声,直接把銮洪七抽得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摔到甲板上。
此刻,船身又是一沉,一截甲板已经栽入水中,火势倒是被海水冲灭不少,可身边全是惊涛骇浪,再不逃命,可真的会被这片汪洋无情吞没。
夜泯一瘸一拐拖着球球来到高处,其实也没有几步,荡来荡去,行动如飘,走得极为艰难。
“说,幕后指示者是谁?你若说了,我会放你一条生路。”
沁欢颜一向不喜欢与人墨迹,能动手的绝不动口,他的敌人何其多,全玛法大陆基本上都能算是他的敌人。知不知道是谁暗中收买一点都不重要,他如此一问,无非是想给对方一个台阶,留他一条活路罢了。
“哼,行有行规,想我告诉你?少白日做梦了。你以为你赢了吗?马上这船就沉了,你们都给我陪葬吧。“
夜泯听到了点子上,对啊,没有了逃生的小船,就算杀了銮洪七,大家也只能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上等死。有没有人来救援,什么时候来,都是未知数。
“欢颜,别跟他废话了,你快想办法走。”虽然理智告诉自己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但是夜泯相信,沁欢颜一定可以逢凶化吉逃出去的,他是沙巴克城主,是玛法大陆的天啊。他不会有事的。
偌大一艘大船此刻也烧得七零八落,四人所在的船尾,早已面目全非,失重失衡,浪花狂溅,不时阵阵海水倒灌,除了沁欢颜一人稍稳,其余三人皆是自顾不暇,跌跌撞撞,的确,能够立足的地方越缩越窄,并且忽浮忽沉,随时都可能没入海中。如此处境,太不乐观了。
“哈哈哈哈,怎么?怕了呀?堂堂的沙巴克城主,不过尔尔,想着沁欢颜竟同我一起葬身大海,我銮洪七死而无憾!“
他喷了一口血,笑得纯粹。
“噢?我忘了告诉你,我在修建这艘船的时候就命人藏了一条小船在船尾的甲板下,小船里不仅有清水还有干粮。你说说看,我要怎么陪你死?”语气平静的踢了一脚,直接将銮洪七踢入了海中。
“师傅,你怎么了?”球球发现夜泯不对劲,去摸他时,才发现他腿上有一道非常深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他赶紧掏出自己的补血药,灌入夜泯的嘴里。
“我……没事。”
“夜泯?怎会有伤呢?”是自己大意了,没有发现他竟然受了伤。“哪里痛?给我看看。”
夜泯冷冷的推开他,提醒道:“想办法逃生吧,这里不宜久留。”
沁欢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当着他师徒二人的面,硬生生将甲板砸了个洞,然后他将手探进去,不知道触动了个什么机关。窟窿附近的板材稀里哗啦垮塌下去,然后露出一个物体,比起普通的渔家小船短一半,但用料奇特,制作精细,简直巧夺天工。
千真万确,那就是一条船。沁欢颜算无遗漏,任何时候都留有后招,当夜泯见他把那小船拖了出来,推入水中,眼中的落寞大于惊讶和欢喜。
沁欢颜对球球道:“跳上去。”接着,不由分说的拉起夜泯的胳膊,抄起他的腿弯,打横抱了起来。“走。”
夜泯表情古怪的颤了一下,那种忽然冒出来的可怕念头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维,以至于自己是怎么来到岛上,怎么与轩辕和风偷偷溜了出来都不是很清醒,一直迷迷沉沉,浑浑噩噩。
“唉,好险啦,阿泯,若你不是跟颜在一起,我多半就失去你这个好友了。”
“呵,可能吧。”夜泯的表情木然,像是没睡醒。
“你的伤没大碍吧?”
“早就痊愈了,别担心我。”
“那你整个人神色郁郁,丢了魂儿一样。”
夜泯也答不上来,难道要说沁欢颜是个混蛋吗?他拼命朝自己这边跑,无非是知道这边有一条能逃生的小船,他甚至故意引赵元宝袭击自己。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那些装模作样的喜欢,那些虚情假意的照料和关怀,都是有目的的,而且那些目的他自己本人不说的话,别人还真的难以猜透。
就这样一个人,秉性使然,无论把他想象得多么美好,都抵不过事实如此。夜泯实在是痛恨自己竟然真心的喜欢他,喜欢到,为了确定他的生死连自己最爱的徒弟不顾,连自己的性命不顾也要陪着他。
“阿泯?阿泯?”轩辕和风不安的举着手指在夜泯的眼前晃动,他这样子,太奇怪了。
回了神,夜泯尴尬的笑笑,说:“哎哟,这晕船症不会是绝症吧,我都下船快一整日了,还精神恍惚,傻里傻气的。”
“不会不会,你放心,我一直在托朋友寻偏方,若是有了回信,咱们马上试试,死马当活马医,总会缓解的。”轩辕和风一如既往的热心,他说的话就像一剂猛药,缓解的不是夜泯的晕船症,而是他对人性和情感的失望。
人的一生啊,总会遇到一些渣人,更会遇到曙光。沁欢颜是不是渣人自己不想去求证,但是和风一定是自己的曙光。
“诶,是不是快到了?咱现在过去,会不会被当做奸细就地正法啊?”夜泯恢复了些往日的俏皮,挑些轻松的话题来逗乐。释兄的地盘,当然不会出事。
“嗤,他敢。他还想不想我陪他喝酒啦?他那么惜才的一个人,怎么舍得动你?再说了,尘扬哪里像杀人如麻的恶魔啦?”
“我怎么人才了?要酒量没酒量,要家世没家世,多亏你和释兄不弃,把我看得重。他与你,其实都是至真的善人,哎哎哎,我不说了,待会儿你又得说我‘煽情’啦。”
“哟,哟,你能说就多说点呀,我喜欢听。”
“哈哈哈,你美得咧,我就不说了。赶紧走吧,别让释兄久等。”
气氛终于活跃了起来,二人嘻嘻哈哈就往森林里去了,约莫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察觉到人迹。反应过来时,释尘扬已经站到了眼前。
“哇,释大掌门亲自迎接,荣幸之至啊。”和风拱了拱手,满面春风。
“呵呵,看两位平安无事,这才真的放下心了。”
夜泯知道这件事不是释尘扬干的,他若是干了,可以光明正大说出来,不会拐弯抹角假意关心。他要拿下沙巴克,是毫不避讳,势在必行,却不屑搞这种小动作。
“劳释兄挂心了。”夜泯在森林中一路行来,呼吸了新鲜空气,又适量运动,先前的不适感已经去除得差不多,这会儿脸色红润,又恢复成那个英姿飒爽的俊俏少年。
“呵呵,走罢。去我营地好好聊聊。”释尘扬搭着夜泯的肩,热情相邀。
夜泯问:“只是闲聊?”
“咦?”其余两人都没反应过来,直愣愣盯着夜泯。
于是夜泯双手比二,放置头顶,释尘扬才哈哈大笑。“有的,有的,听和风说带你过来,我就命人去捉了两只,现在怕是要烤好了,走吧,品品野味,尝尝佳酿。”
轩辕和风指着夜泯,挤了挤眼睛:“你看尘扬安排得妥帖吧,我说什么来着,他就是极为看重你的。你自个儿瞧瞧,我说错没有。”
“不也有你的份儿嘛。”夜泯捅了他一下,跟着释尘扬往人多的地方走。
“上一个黄泉教主就出了一瓶祝福油,有点抠门。不知释兄这回可有准备?”一下船就听闻了沙巴克顺利斩杀了那个黄泉教主,但看到滚出了的祝福油时,浩清轻蔑的看着其他几个在场的门派,说了一句:“赏给你们了,就当陪练吧。”那种盛气凌人的讥讽,简直让其他人无地自容又仇恨万分。
前边的人步履轻健,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肯定的答复道:“呵,也是知道沁欢颜欲往此处,我才跟来瞧瞧。并没有多在意两个洞穴会出什么极品装备,毕竟,我要的它们没有。”
他又直言不讳的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释兄可别小巧了黄泉教主,它的体内有几率藏着‘噬魂法杖’,是整个玛法大陆迄今为止最顶尖的法师武器。”
和风打岔道:“咱们阿泯是天上知一半,地上全知的大神啊,尘扬,你自从与阿泯称兄道弟后就偏了心,现在有好吃的好喝的,净想着他。”
夜泯无语的斜他一眼,快把自己吹上天了。
释尘扬一本正经的说:“那是自然,阿泯的优点不用你赘述,只是……”很少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夜泯加快了两步与他并行。问道:“释兄若是把我当知己,就不必有所隐瞒,我有哪些做得不好的,日后自当遵循教诲,好好改正。”
释尘扬温文尔雅的笑着,把夜泯都笑懵了。身后传来和风的解释:“他啊,是在感叹颜太幸运,把你这种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的机灵鬼留在他身边了,让别人都望尘莫及。”
夜泯扭过头去瞪他,正想解释。
“前边就到了,二位当心脚下,此草有毒。”释尘扬边走边撒了一些红色的粉末在前路,然后指引着夜泯与轩辕和风踩在上头。虽无性命之忧,却可麻痹神经,令人反应缓慢,得几个时辰后自解。
行至营地,众人见掌门领了人过来,过来打了照面,就各忙各的去了,只有落霜,在释尘扬耳边低语了一句,只见他微微点头,望着一旁的夜泯和轩辕和风,试探性的问:“今日还有另一位客人自远道而来,很是想见一见阿泯,不知……”
夜泯有些惶恐,他这是在询问自己的意思?客随主便,自己又不是姑娘家,释兄的朋友,也算自己的半个朋友,他没有必要这么郑重其事。
“谁啊?这么神神秘秘?”轩辕和风知礼数,可他不跟释尘扬讲礼数,二人相交多年,比起他与沁欢颜当真不是一个相处模式。夜泯还来不及制止,白衣人已经掀开帐帘潇洒的进去了。
夜泯摊着手,尴尬的笑了笑。“走吧,释兄,既然是你的客人,又是冲我而来,我还真得会一会。”
释尘扬始终保持着君子的礼仪和笑容,如果夜泯说他不想见,他肯定也不会勉强。
他们进了营帐。和风已经坐在那个人对面,给自己斟满了酒,就等主人进来了。
夜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男子,内心是有些波澜的,他为何会出现在释兄的地盘?无端端的,他干嘛想见自己?算起来假如说龙行天下是沙巴克第一号威胁,那朝花夕拾就肯定排老二,这位不可一世的朝花夕拾掌门人大海,可不像释兄那般给自己好感。
大海的目光从夜泯一入内便一直锁定在他身上,那眼神就像俯瞰大地的雄鹰,已经搜寻到自己想要的目标,只需要一个猛扑,利爪之下,囊中之物。
“咳咳,阿泯,我给你介绍介绍吧,这位是大海,他的盛名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朝花夕拾的掌门。”和风朝他挤着眼睛,指了指他旁边的椅子。“来,坐这儿。”
夜泯没有答话,安安分分的坐下,等待释尘扬发言。
“阿泯,今日你饮酒吗?”因为了解他的酒量不高,前几次聚会也只是浅尝辄止,所以他尊重地询问着。
夜泯点点头,自我解嘲道:“话多人俊酒量差,你们是不是都这样传的?行吧,今日拿出我的诚意,三杯,再多就走不回去啦,哈哈哈。”
轩辕和风掩着嘴笑,瞟了一眼大海。“喂,你是不是也该拿出点诚意啊?”
大海本人是非常心高气傲的,本事和胆量都不容小觑,不过脾气也臭得很,言谈举止非常的轻佻,私生活也是相当淫靡。但他竟敢只身前往别人的营地,面对跟他自己一样野心勃勃的另一个大门派的掌门,还直言不讳要见夜泯,这份儿勇气,别人不一定有。
“他喝三杯,我喝三壶。”大海的五官立体身材魁梧,酒量好也是理所当然,不过,夜泯不禁怀疑,这人是来找自己拼酒量的吗?
“嘿,谁要你比这个啦。咱们阿泯向来自律,不能多饮酒,你这趟过来,还不就是为了求他帮忙吗?在求之前是不是该把以往的恩怨情仇捋一捋啊。”
和风端着酒杯,摇晃着,一语惊醒了梦中人。
刘钱不就是朝花夕拾的败类吗?他虽然伏诛,但夜泯始终对朝花夕拾耿耿于怀。若对玛法大陆的各门各派都没有什么特殊感情的话,但对朝花夕拾一定有负面情绪的。于是他冷冷的看着大海,眼中眸色变幻着,高深莫测。
“我与此人今日是头一次打照面吧,之前,呵。”大海一仰而尽,讥讽道:“根本就没见过这种人物。”
是呀,一个市井小民,一个乡村野夫,换作以前,连进他门派当个小兵都没资格,他不认识夜泯是理所当然。
不过嘛,现在能一样?不仅轩辕和风和释尘扬把他当无话不谈的知己,当上宾,就连那冷酷不可捉摸的沁欢颜都一直把他护得好好的,想近身都难。他肯定是有些过人之处的。
见他准备斟酒,和风一把夺下他的酒壶,提醒道:“你可还记得刘钱?”
大海愣了片刻,回神后上下打量着夜泯,问:“你与刘钱有纠葛?”
想必,自己手下干了什么勾当,他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他这一问,有了些心虚。
“他骗我卖了徒弟,还想杀人灭口。想必,大海掌门对这个劣迹斑斑的人很是照拂吧,要不然他不敢如此猖狂。”
大海听到夜泯的质问明显不快,眉间都挤出一个川字来,手中的空酒杯也碎在了他的指间。
“做了就做了,抵赖有用吗?阿泯又不会冤枉你。”东道主语调不快的说道。
“人都死了,我还没追究到底是谁下的毒手呢。”大海不屑地冷哼,他一直未查清刘钱怎么会在一夜之间横死街头,江湖中哪个不晓得刘钱是自己的人,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敢动他的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如此一来,夜泯就跟刘钱的死脱不了干系。
“他该死!”轩辕和风一向是个热心肠的人,他虽然平易近人,与大海也有私交,但就事论事,绝不偏袒。
大海见无法抵赖,所幸大大方方承认了。“我是知道他有些不检点,不过那都是他个人的行为,与门派无关。我只认我驭下不严之失,别的,与我无关。自罚三杯!!”他眯着眼,接二连三干了。
如此一来,夜泯若再咬着不放,似乎也不在理了,他不是有事求自己吗,哼。
“之前的事,我这种小人物自然没有资格揪着不放,那便如此罢。来,释兄,我可就是借花献佛,用你的酒敬你一杯。”夜泯心里有数,大海能坐在这里,当然不是来虚心听教的,他想干什么,或许马上就可以揭开谜底了。
这个时候有侍从架着烤好的野兔进了帐,摆放妥当后就退下了。坐在角落一言不发的落霜抽出明晃晃的小刀一片一片割着肉,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白瓷盘中,拼的整整齐齐。刀功了得,一只兔子没两下就剩个骨架了,摆上完整的兔腿,那形状就像根本没有与躯干分离过一般。只不过,细看那头颅被劈成了两半,夜泯不由的多看了那落霜两眼,样貌清丽,衣着干练,不知情的话还以为是个贴身侍女,但是观察她出刀时的眼神就明白此人是高手,深藏不露杀人如麻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