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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人手紧缺, 夜泯起意将赌坊暂时关闭, 让负责赌坊生意的癫羊和其手下编制成送药小分队, 配合‘不离不弃’的修炼组, 以便提高效率。
起初阡陌并不看好夜泯的这个看似离奇的想法,要知道常年混迹赌坊和在赌坊工作的人, 都不会对灵气和修炼多么在意,毕生最大的执念便是金钱和赌瘾,在赌坊死心塌地打杂的人不仅臭味相投, 爱好一致,不仅当做谋生手段, 也是他们心之所向, 奋斗的目标。
鱼汐老板出走, 将赌坊委托给‘不离不弃’的梦掌门打理,起初夜泯也并无多少在意,没将心思往这边放。管理赌坊生意一直就由轻车熟路的癫羊经手,大大小小的事儿, 基本是他癫羊说了算。偶尔阡陌会顺道过来查岗, 但也没发现什么大问题。
这点还是要敬佩銮洪七的,别看他如今是个女子的外形,在外人面前风情万种,千娇百媚,使的又不全是狐媚手段, 刚柔并济, 恩威并施, 摸爬滚打好多年,才将这些人留下,死心塌地的助他。
对金钱财富的欲望并没有因为自己拥有了‘前’沙巴克金库就适可而止,虽然没了消费的欲望,只想陪着沁欢颜,一日三餐,再平常不过的小日子。但如今不仅仅是要填饱数万人的肚子,还得想方设法使‘不离不弃’变强大,立于玛法不败之地,光有金库远远不够。
钱不能随意挥霍,坐吃山空那是傻子的行为,广大成员等着修炼,等着买药,买吃的,等着换更优良的装备武器,现下让大家出去自力更生显然不是妙招,局势混乱,各方虎视眈眈,只有将‘不离不弃’拧成一股绳,大家共同进步,才有机会真正意义上获得重生,否则,都是为了生存而生活,何其悲哀。
夜泯的突发奇想,也是在忙碌门派内部各项事务之时的深切体悟,赌博的生意自己不擅长,不喜爱,但是,赚钱的事自己绝对不能放过。
鱼汐一走,赌坊生意也失了章法,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癫羊等人日趋自由散漫,大手大脚,都不知道自己姓什名谁了。
阡陌坚持要陪同夜泯去赌坊,怕他吃亏。虽然明面上梦掌门是管事的,可是如何抓这一盘散沙,还是比较头疼,若是正当营生也好规范,可这赌坊,本身就是一种不上道的玩意儿,里边从里至外都充斥乌烟瘴气,夜泯若独身去了,只怕会被癫羊那帮坏小子的欺负。
夜泯一到,便忙碌起来。正式清理赌坊事物,钱财物料,筹码赌具,各种账目核对,月度盈亏,赌客的借款凭据,甚至丫鬟打手们的吃穿用度,一一劳神操心。那认真办事的模样,连一旁的阡陌都格外严谨,陪着他核对账目,清点财物,一丝不苟。
事毕,夜泯将在赌坊内部做事的各路伙计召集在大厅,遣散了十八名端茶送水的丫鬟,剩下能跑能打的足有一百三十三人,留下年纪稍大的三人打理赌坊的卫生,煮煮饭什么的,其余一百三十人按人头,五人一组,两组为一条线路,轮换着每日专线送药品和吃食到各大洞穴。
夜泯话音刚落,那些人就嚷嚷起来了,自然不肯干这等差事。平日在赌坊,守着桌子,赌客输赢不论,每月的银钱少不了自己的,有时候遇到特殊赌局或者赌客大方,随手就是赏钱,一日挣得比一月挣的还多。
好端端的,凭什么要去干着费劲不讨好的跑腿之事?
癫羊睨了一眼阡陌,道:“这不合规矩。弟兄们都有家有妻儿老小要养,这样将赌场一关,大家都等着喝西北风吗?”
阡陌不理他,低声问夜泯:“不如给他们双倍工钱?”
夜泯笑着摆摆手,道:“我一分也不出。”
阡陌蹙眉的同时,癫羊带头就起哄了,“不要以为老大叫你暂时管理赌坊你就可以恣意妄为啊,我们不干。”
“对啊,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凭什么让我们分文不取还帮你跑腿,那些地方,一不小心就送命的,我们不干,谁要干谁去,别找我们。”
“就是就是,不去,太坑人了,你们这样完全是欺人太甚。”
“不去,大家一个都不许去,大家团结起来,看他能把咱们怎么样。”
……
个个都露出抗拒、厌烦、憎恶、仇视的目光,恨不得将夜泯生吞活剥了,若是阡陌不在场,这恐怕就不止是想象了,早就付诸行动你一拳我一掌的凑上来了。
癫羊砸吧了一下嘴,环抱着手臂。
“不是我说,出来行走江湖呢,还是要懂规矩。不给钱就想找人办事儿,上哪都说不通。不是我癫羊不配合,你把这事捅到我老板那里,她也说服不了我。您呐,还是省省吧。赶紧把人招回来,晚上继续营业,都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独自扯了一张凳子,坐上去翘着二郎腿,那是一副死活不干的架势。
夜泯也不恼,自己又不是猪,怎么可能当着这些人讲这种不可笑的笑话。
他也拖了一条凳子,坐癫羊正对面,也是翘着二郎腿,那神情,没有半点让步。
“我说,你什么意思啊?你诚心找茬是吗?要饿死咱这帮兄弟?我告诉你啊,别当我癫羊好欺负,我可是比奇一带出了名的,别把老子惹毛了……”当他正想叽里呱啦展示他行黑道的手段,阡陌一个霹雳腿甩直,直接将他弹到五米开外。
“哟,动手打人啦!不要脸。”
“弟兄们,上啊,不能让他们这样欺负我们。”
阡陌上前两步,“吼吼吼,吼个屁,我力都没用,让他自己爬起来。”
夜泯也是直摇头,放下那条翘起的腿,双目微眯,对着众人说:“我说我不给钱,不表示,你们没钱赚啊。一群猪,冲动成这样,如何成大事?”
“你、你骗人。你叫我们做事,你不给钱,那何人给?神仙吗?那你把神仙请出来给我们瞧瞧。”
众人扶起癫羊,全都附和着。
夜泯将方才的分配方案再次摆到桌面上,勾了勾手。“每组的小组长给我站过来,看仔细啰。这些洞穴,都是魔怪密集物产颇丰的地方,杀光一次你们猜猜会掉落多少金币多少武器多少配饰?猜不到。因为你们从来不肯用心去思考这些问题,成天想着发财发财!!!”
剐了围过来的这些人一眼,继续道:“每组的小组长带领大家送药过去,满满的去,满满的回,但凡你能拿得动,装得下,都归你。一组管一片,不准插手别组,不能攀比,不能打架斗殴。抽签决定,抽到哪一片儿就是哪一片儿,赚多赚少全凭运气,愿赌服输敢不敢?”
“啊!!!”
阡陌在众人的尖叫声中情不自禁的对夜泯竖起了大拇指,整个玛法大陆,也只有他,才可不动自己家分文,还激励这么多人抢着来做这件事。
经过他这般提点,傻子都想通了其中的利润,何况这一帮常年在赌坊,天天面对银钱进进出出的人呢?他们对金钱的敏锐性更高,对金钱的追逐更加狂热。
癫羊有些激动,声音颤抖着:“那,若是修炼之人不肯将东西交给我们,或是中饱私囊,我们又当如何?白干么?”
夜泯清了清嗓子,道:“首先,我是掌门,我会颁布一道命令,让他们绝不会阻挠你们拾取那些物品和金币,一旦发现从中作梗,我绝不姑息。其次,你想想,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修炼,是为了灵气,根本没有时间捡取这些东西再跑回来售卖,他若想卖,我就直接取消他修炼的资格,让他回来当个商人好了;最后,每个人的乾坤囊是有限的,他拿了你们送去的补给药品,哪里还装得下这些无聊无用的小玩意儿?让他们含在嘴里么?还是顶在脑袋上?所以,就算偶尔有拾取一件两件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大头都被你们拿了,何必如此计较。”
癫羊一下子喜笑颜开,完全没了方才那种不耐烦和厌恶,谄媚的嘴脸马上就显露出来。
“那是,那是,这生意听着还真是不错。”
阡陌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说:“自然是不错,每一趟比你在此干十日还强,而且,说不定拾取很多极品物件,到时候放到集市卖个高价,若不是梦掌门与你们老板私交好,这等好事轮得到你们这些小混混吗?”
有好处,且有板有眼,癫羊顿时没了脾气,屁颠屁颠笑得眼睛都没了,“咳,我们没见过什么世面,哪知道梦掌门这般会算计,天下的财富简直就像他囊中之物,凭这智商和手段,简直横行玛法大陆啊……”
吧唧吧唧……
夜泯懒得听他恭维,扯过一页白纸,对折撕开,再对折再撕开……然后在那些小方块上各自写好洞穴名称和具体位置,揉成小团子,撒桌上。
“来吧,小组长的手,就代表了这一段时间你们的收入啦,赶紧拜拜,点石成金。”
“哇,老五,去去去,抽一个祖玛教主之家。”
“王二,你他妈的抽个大爆特爆的地方啊,老子全家都会感谢你的……”
夜泯眼底皆是意料中的得意,“来来来,拼手气,看人品,走过路过莫要错过。”
阡陌噙着笑,大声宣布:“无论抽到什么,都是只赚不赔的买卖,所以大家不必太过介意,好好干,一旦发现偷奸耍滑,半途偷懒,甚至有其他歪念头的,我就当是想与我‘不离不弃’为敌,日后相见,杀无赦!”
众人被他一震慑,一下子拿不稳了,面面相觑。
“作甚?你们还真的会打歪主意噢?”夜泯的笑容极浅,在他此刻三分笑意七分煞气的面庞上显得狰狞无状。
‘不离不弃’是家,使坏者,不能容。
“不不不,只是阡陌小爷的气焰太盛,吾辈吓着了,嘿嘿,嘿嘿,没有的事,我们不可能背叛‘不离不弃’,珍惜这种来钱快的活儿都来不及,岂敢怠慢。兄弟们,来来来,分好了就各自去采办药品和物资,有问题找我,速速干活,都麻利点啊,腿快挣得多,多劳多得啊……”
癫羊见风使舵惯了,安排起来也极为上手。
夜泯起身道别,“那就有劳你照顾大家了,回头我给你们老板说说,年终红利什么的,我来替你们算。保管大家齐乐呵。”
“哇~~~”
“太好啦,没想到夜掌门这么好说话,真是大好人。”
“对啊对啊,早该跟着他干了,一看就是个精明人。”
夜泯在众人的恭维中快速离开了赌坊,他还要去一个地方。沙巴克的千锤百炼。
“去那里作甚?你别到处乱跑了,待会城主该担心了。”阡陌紧跟其后,恨不得把夜泯锁住,拴在身上。
夜泯笑眯眯的,“我想和风啦,偷偷去看看他。”
阡陌白他一眼,道:“停下,别白跑了。他不在。”
夜泯顿足,想了想,然后拍了一下脑袋瓜,“哎哟,瞧我这记性,今日是林小姐的祭日。和风一定去了她的墓地祭拜她。”这还是春华告诉自己,‘千锤百炼’每月打烊三日的由来。
没想到,这段佳话广为流传,连阡陌都清清楚楚啊。
“人家阴阳相隔,说说体己话,你去干嘛?再说,你这般模样,他又不认识你,到时候如何解释?”阡陌白他一眼,扯着他的衣角,想夜泯跟自己回去,别到处乱跑了。
夜泯灵机一动,轻声道:“对哦,他不认得我这副面孔,那我密语他就行啦,用夜泯的身份。”
阡陌这才放开他,提议找个馆子喝点茶,吃点东西,然后慢慢聊。
二人来到百闻不如一见的食宝斋,点了一只香酥鸭,一份红烧肉,正当夜泯还打算点些别的,却被阡陌一把止住,叫停了小二。“下去吧,就这些,再多,我二人也吃不了,浪费了。”
小二识趣的退下张罗食物去了。
夜泯瞅着他,“嘿,你小子,把钱看得紧呢。又没让你掏自个儿的腰包,小家子气。”
阡陌不和他理论,就着桌上免费的茶水自斟自饮。
“喂,干嘛不说话?”
阡陌浅尝一口,道:“全是废话,懒得和你说。”
夜泯逗他:“该不会是想攒私房钱娶妻生子吧?你早说啊,我让他帮你操办如何?”他,自然是指沁欢颜啰,怎么说也是他将阡陌养大的,算是长辈,也是至亲。
阡陌重重的放下杯子,以至于水都洒了出来。
“少管闲事。若是你担心我中饱私囊,我大可不管钱财物资,统统都交予你支配,何如?”
夜泯赶紧闭嘴,讨好的笑着:“哎呀呀,不就是逗逗你嘛,看你,干嘛这般认真,我也是关心你嘛。”
然后阡陌垂下头,老久都不讲话,直到鸭子上了桌,夜泯扯下一个肥得冒油的鸭腿,递到阡陌眼皮子底下。“来啊,吃这个。上回为了演戏,把好端端的半只鸭子毁了,没了口福,这次算是补偿你。腿都给你吃,好不好?”
阡陌盯着那支香喷喷,黄澄澄的鸭腿,咽了咽口水,欣然接过。认真的啃起来。
“真不错。”味蕾的满足以及夜泯这次的计划完美推进,简直令阡陌喜形于色。由于长期奔走在为门派打基础的各个环节,不堪重负,竟然吃着吃着,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
夜泯啃完手里的一抬头就发现他歪着脑袋,贴在桌面,脸上洋溢着微笑。
“嘿,怎么就睡过去了,这……”夜泯朝四周瞅了瞅,现在也不是饭点,全店就他们两位顾客,清清静静的,又暖和,想着就让他歇会吧。解下自己的外袍给他轻轻披上,然后坐在他旁边,一边守着,一边密语轩辕和风。
“和风,近日可好?”
“阿、阿泯,天啊,你怎么……怎么才与我联络,我都好几个月没你消息了,还以为你,以为你……”对方有些激动,看样子,也是极想念自己了。
夜泯笑着,劝道:“别担心,我没事儿。好着呢。就是前段时间有些忙,没有与你联系,不知道你过得怎样了。是否安好?”
和风恢复了平静,亲切的说:“阿泯,我想死你了,今日我不在千锤百炼,请了假的,你在何处?我来找你,咱俩喝一杯吧。”
听说要见面,夜泯就有顾虑了,自己这个模样让他瞧着,会不会吓坏啊,他身处沙巴克,本就身不由己,若是告诉他自己失去了身体,现在又在帮着沁欢颜东山再起,会不会担忧思虑,哎,他本就够苦了,还是不要让他知晓自己现在的情况,至少现在不行,等局势安稳了,自己肯定会走到他面前,告诉他真相的。
“和风,我现在正在忙一些私事,不便抽身,你也在陪林小姐吧,所以就不必碰面了。我只要知道你一切安好,也就宽心了。喝酒,有的是机会。到时候我给你引荐几位好酒的知音。”比如阡陌比如尹修还有銮洪七,都是酒量极好的,又跟自己谈得来,自然应当介绍给和风认识认识。
“如此甚好。对了,颜最近如何了?你可与他在一起?”
夜泯不想有所隐瞒,直言不讳道:“嗯,我时常可以见到他。怎么?你找他有事?”
“其实我有些话是想当面与他说的,但是我联系不上他,你知道的,他那个人,总是高高在上,他不想见我,我就没法子找他。”
“呵呵,你不是早就习惯了嘛?若信得过,你可以告诉我呀,到时候我见了他,再替你转述一遍。”
“也好。是这样的,有一次我在千锤百炼打烊后,绕到沙巴克的库房支取一些材料,当时都挺晚了,发现,呃,发现晚晚独自一人在城墙附近徘徊,我担心她一个弱女子不安全,就打算过去问问什么情况,你猜怎么着?”
夜泯问:“怎么了?你且说来,别吊我胃口啊。”
“她一个人对着空气在那里讲话,还哭了。我正想上前询问究竟,就听到异常的脚步声,像是个高手,你看我这点灵气,不明究竟的,也不敢贸然上去,就躲了起来。哎,算是偷听吧。”
夜泯猜一定是阿辰与晚晚的纠葛被和风撞见了,他不懂阿辰使用了隐身戒指,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我听到晚晚说什么孩子,什么爱不爱的,然后我竟然又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好像在安慰晚晚又好像在说气话,然后吓得我屁滚尿流的跑回了铸造师的房舍,紧紧的关起了门。阿泯,你说我是不是活见鬼了?我明明只瞧见晚晚一人,根本没有旁人在啊。莫非是我当天劳作许久,眼花了?”
夜泯只能安慰道:“定是疲劳过度,和风啊,把你留在‘千锤百炼’我于心不忍,你再等等,我一定想办法还你自由的。”
想要给和风自由,要么,培养下一个铸造师来替代他,要么自己成为沙巴克的主人,那样,和风才可重获新生,恢复自由。
“阿泯,诶,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我这情况毕竟特殊,铸造师不是想当就可以的,需要的条件十分苛刻,谁又愿意为了这不死之身,虚耗光阴,失去自我呢?”
“总会有法子的,和风,你信我,我一定可以让你远离此般生活,远走高飞。”
“行,我等着,你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破冰他待我还算有底线。噢对了,阿泯,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咳,你那么客气干啥,说呗。”
“我的师傅……鬼窑,是不是还活着?”
夜泯忽然想起,对啊,一直忘记告诉和风他师傅鬼窑健在的消息,天,就该早点与他说的,让他开心开心。“嗯,他活着,如今在明月峡谷颐养天年,若你想见见他,我立马安排人过来接你。”
和风沉默了好一会,才颤抖的说:“我还以为,这世间就剩我孤零零的一个了,好在,我师傅还活着,还活着啊,这就好,这就好。阿泯,我当初犯了错,惹得师傅气了好长时间,恐怕,至今都未消除心中的芥蒂。他,或许并不想见我。”
夜泯知道鬼窑脾气古怪,如今又新收了弟子,他至始至终不提回沙巴克见见和风,定是师徒的误会还未解除,欢颜也劝自己不要参与他们的纠葛,总不能强把和风接过来,摁到鬼窑怀里,来,你的好徒弟来看你了,高兴不高兴?
若真是这样,鬼窑非气疯不可。骄傲得不可一世,自然得和风将这些恩恩怨怨先化解了再说啊。
“那便不急,他如今过得很好,之前的伤也得到了治愈,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脾气依然臭,见谁都不爽,哈哈哈哈。”
“我听闻颜想东山再起,可有此事?”
“嗯,也不是东山再起,就是凑了一帮大老爷们,练练玩玩,反正闲着也是一日,练着也是一日,指不定会派上用场。”
“诸事小心,树大招风啊。”
夜泯心底一暖,同样安慰他:“你也是,多注意身体,也不要喝太多,你看,你师傅就是个活例子,他如今把酒都戒了,怕是明白酗酒伤身的道理。”
和风惊讶道:“噢,他老人家还能把酒给戒了?那我的师弟或者师妹是何许人也?阿泯是否见过。”
夜泯有些不懂了,这戒酒和师弟师妹又是什么关系?
“戒酒和收徒有关系吗?”
和风恍然大悟,道:“噢,阿泯有所不知,铸造师一生只能有一名接班人,意思就是,只可收一人为徒,至于这是个什么规矩,师傅也未说明。反正若要再收一人,必须自断其乐,才可得真传。”
“自断其乐?”
“嗯,就是戒掉或禁止自己做最喜爱之事。”
夜泯不禁唏嘘,这是个什么烂规矩啊。那就是说,鬼窑为了收阡陌为徒,自愿戒掉了嗜酒的毛病?
呃,是好事还是坏事,不予置评,不过,鬼窑能对阡陌此般克己自律,也真是用心良苦,令人敬重啊。
“之前我不是不乐意待在沙巴克吗,整日憧憬着游历四方,结交五湖四海的朋友,多次跟师傅提议再收一个弟子,那样,我便可以脱身,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可是一方面师傅不愿,再则还真没遇到有缘之人。”
夜泯当然知道,和风为了这些多次顶撞鬼窑,每次鬼窑都气呼呼的把他赶到山上去几个月,说是心性浮躁,不能成事,需要静心修炼。
和风是鬼窑大师一手带大的,不光一表人才,为人正直,还古道热肠,重情重义,一直将他视为自己唯一的继承人,舍不得又恨铁不成钢。再找一个天资过人,称心如意的弟子,哪里那么容易呢?
阡陌这小子,不仅欢颜器重他,还入得了鬼窑大师的眼,也真算一个优秀的少年。满眼欢喜的看着睡得香甜的阡陌,有他在,自己就心安许多。说不上来为何,真的有亲人的那种微妙感觉。
不过,想来真的奇怪。因为见识过鬼窑对待和风的严苛,不允他结交甚广,不可到处闲逛,甚至日常起居都有很严格的规矩,到了阡陌这里,好像一切都转变了,既不干涉他交友,又不管行程,甚至从来不对阡陌说一句重话。莫非是碍于沁欢颜的面子?
也只能这样想,方可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