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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莫澜挑了挑眉，“是朕杀的，怎么了？”莫澜根本没有遮拦地回应柳尚书。
但是此话一出，大家都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皇上杀了太后还能自己说出来、自己承认？
但是皇上怎么会杀了太后？
“你你你……你在说什么？！”柳尚书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但是听到宇文濯这样光明正大地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免不了心里一颤。
“我根本没打算隐瞒，太后就是朕杀的。”
“你们不就是想问朕为什么要杀太后吗？”
“柳尚书你觉得你有资格问朕这个问题吗？”莫澜先前这么多话都是笑着说的，但是说到这里，他眼睛紧紧地盯着柳尚书。
“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朕谈论这个？柳尚书，你的良心呢？你就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吗？若不是你，朕怎么会有今日？说来我还真欠你一句‘谢谢’呢！”
“好你个宇文濯！杀了太后不止……竟敢还敢如此高调……”柳尚书气绝，指着皇上，有些激动地怒道。
“我怎么不敢？是你，跟太后通奸！是你，派人猥亵了朕、侮辱了朕！是你，联合太后杀死了父皇！还是你，把朕推下了水！”
“不仅如此，你和那毒妇利用朕，想着朕掉水里了失去了记忆，就把朕当成傀儡，强迫朕当了那个毒妇的儿子，说好听点扶朕上位，说不好听就是觉得朕好摆布，可以随你们任意蹂躏！”
“我怎么可能会忘了那毒妇把我关在那柴房里头不给水喝也不给饭吃的日子？而且你身边那个侍卫……侮辱朕的时候，你和那毒妇明明都知道，为何……为何从来没有阻止！”
“你觉得朕还能饶恕你和那毒妇吗？”
朝廷上众臣面面相觑，也有些惊慌失措，他们还从来不知道太后和柳尚书有这样的一段。
虽然说现在还没有证据，但是看皇上这个状态，还有连……“猥亵”这种事情还能说出来，还能作假吗？
他们其实不可避免地相信了皇上的话。
毕竟这件事情还是皇上在理一些。
“你难道还有什么要辩解的？”莫澜问道。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了，可能是刚刚吼得太厉害了。
“臣……臣没有做过。”柳尚书不承认。
“不承认有什么关系，来人给朕抓起来，还有柳氏一族相关人等，一个一个审，一个一个查，朕还不信就查不到了！”莫澜大手一挥，颇有威严地讲道。
宫里的严刑可是出了名的，柳尚书已经柳氏一族相关人等经过严刑拷问确实吐出了不少事情来，还有柳尚书身边的一个侍卫也作证了当年确实有一个侍卫侮辱了宇文濯。
一切人证物证俱在，柳尚书根本没办法抵赖，很快莫澜就给柳尚书下了死刑，柳氏一族等人基本被贬为平民，连带舒贵妃也一下子从贵妃被降级降到答应，但是莫澜还是很狠心，又将柳答应打入冷宫。没过多久莫澜还废了后，一时间朝廷动荡不安。
京城里每个人都人心惶惶不安，潘歆也不是不知道朝廷发生了什么。
她知道莫澜肯定是又出来了，不然也不会有今日之局面。她每日就呆在王府里头，不敢离开半步，有什么事情都让别的暗卫去做，一定把卫景留在身边，以防莫澜这个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绑走她。
莫澜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惩治了柳氏一族，从此柳氏一族没落于朝廷，更没落于京城。
现在人们都很怕很柳氏扯上一点什么关系，害怕被连累。
潘歆不会武功，只能紧紧地防范着，不敢松懈。
京中一片混乱，一点也不像之前那样安定祥和，潘歆只想着鲁靖元那边可以快点回来，处理京城中混乱的局面。
而且西北那边虽然前段时间略有平息之意，但是很快，又再度陷入了混乱状况，据说是白兰国开始入侵东辰国，而且势力不容小觑。
潘歆管不了这么多，只求鲁靖元能够平安。
但是近日以来潘歆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每日祈祷着鲁靖元不要出什么事情。
王公公听完，眼睛猛地睁大，而后又恢复如常，但若细看，还是可以从他脸上看出不自然。
皇上真的是越来越……他竟然想要夺摄政王的王妃，这京城怕是要变天了。王公公走出御书房，抬头看了看远边的天空，心里不禁叹了口气。
……
“你说什么？”潘歆深吸口气，手指紧握，指甲在白嫩的掌心上留下红痕，隐隐可见鲜血渗出，可见潘歆是用了多大的力，但潘歆却似感觉不到痛一般，又追问道，“王爷怎么了？”
卫景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声音微有些发抖，“王爷遭到陷害，此刻下落不明，有消息说，王爷已经不在了。”
潘歆猛地坐到椅子上，眼里有着茫然，喃喃道，“鲁靖元，怎么会，他答应过我的。”
“卫景，备马，我要去西北。”潘歆默然半响，又猛地抬起头，漂亮的双眸里有着显而易见的血丝，“我要去找他，他还在的，他在等我去找他。”
潘歆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我现在就要赶过去。”
“王妃，你冷静点，王爷福大命大，会没事的。”宝湘眼急手快，扶住快要倒下的潘歆。
宝莹也迅速地扶住潘歆，“是啊，王妃，你要振作一点。”
“王妃，现在的消息实实虚虚的，不可全信。属下已经派人去打探了，王妃不用太急，相信王爷回没事的。”卫景看着潘歆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安抚道。虽然他自己其实也是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
“嗯。”潘歆垂下眸，轻应了一声，“卫景，让人备马，不管鲁靖元是生是死，我都要去带他回家。”
“这……王妃，王爷不希望你犯险，还是我去吧，我会替你把王爷带回来的。”卫景微皱眉，拒绝道。
潘歆轻笑着摇了摇头，忍了许久的眼泪顺势滑落，“我等不了了，我得亲自去，不然，我这心始终是提着的。”
“鲁靖元啊，你答应过我，会平安回来的，你怎么可以失言，怎么可以。”潘歆蹲下身子，掩面而泣。
“王妃……”卫景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要怎么做好，他答应过王爷，保护好王妃，不让她有任何差池的，可是西北如今局势混乱，他不敢，不敢把王妃带去啊。
潘歆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而坚定，“卫景，你不用担心，没找到鲁靖元，我不会有事的。”
“那……”卫景仍是有些犹豫。
宝莹见他如此，赶紧帮着潘歆，接话道，“你就带王妃去吧，王妃这样子不会比去西北好到哪去，与其让王妃在这担忧，不如就拼一把。”
“卫景，你放心，有我在，鲁靖元不敢怪你的，还是说，你连本王妃的话都不听了？”潘歆此刻已经收敛好崩溃的情绪，镇定了许多，语气不怒自威。
“属下不敢。”卫景再三考虑了一番，终是点了点头，“那属下这就去安排。”
“去吧。”潘歆挥了挥手，又转头对宝湘宝莹，道，“你们赶紧去收拾一下，紧要的拿就好，我们轻装出发。”
“是。”宝湘宝莹不敢耽搁，迅速地就去准备了。
宝湘宝莹走后，潘歆颓然地望了望天空，心里有着绝望，担忧与期盼，“鲁靖元，你等我，千万不要有事，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我不能没有你。”
“鲁靖元，我怕，别不要我，我只有你了。”潘歆伸手环住自己发抖的身体，轻声呢喃，“鲁靖元。”
……
“王妃，准备妥当了。”卫景抱了抱拳，候在王府门外。
潘歆换了一身轻便的服装，“那我们赶紧出发吧。”
“王妃，奴婢们也要去。”宝湘宝莹看着潘歆翻身上马，喊道。
潘歆面色微有些凝重，“回去吧，那里太乱了，你们去了，没有什么帮助，反而可能会添乱，在王府里等我。”
“王妃。”宝莹咬了咬唇，还想说什么，却被宝湘拉住。
宝莹看着宝湘摇了摇头，最后只得道，“王妃，要小心。”
宝湘对着潘歆点点头，“王妃，请放心。”
潘歆看了看宝湘跟宝莹，道，“保重。”
说完，潘歆就拉了拉缰绳，一跃而出，卫景也欲跟上，最后却是顿了顿，回头看了眼宝莹。
“照顾好自己。”宝莹眼眶微红，大声喊道。
卫景点头，转身跟上潘歆。
“驾。”潘歆拉紧缰绳，夹了夹马肚，迅速地向前飞驰。
卫景紧跟其后，眼里闪过一抹赞赏和讶异，他知道自家王妃不是寻常女子，只是想不到她的骑术竟是这般好，可以说跟他不相上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刚出城门不久，临近郊外，卫景明显感觉到周遭气氛的不同，潘歆虽然也察觉到了点异样，只是她没有放在心上，一心想往西北赶去。京都距离西北维县路途遥远，紧赶慢赶也少不了本个月。
潘歆真的是怕来不及，来不及救鲁靖元。
“王妃，等等，别急。”卫景用力抽了马一下，迅速与潘歆并骑，“王妃，这里可能有埋伏，要小心点。”
潘歆闻言，骤然清醒，戒备地看了看四周，在注意到前方有绊马索时，潘歆瞳孔微缩，双手向后使劲拉缰绳，“停下。”
卫景看着潘歆毫不客气的话，心里讶异的同时，更是佩服，只能说，王妃真的是巾帼不让须眉啊，这个时候，还能面不改色地嘲讽，也是厉害了。
黑衣头领的脸色微变，“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