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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正殿门前,宫女躬身道:“您先等候一下,奴婢这就去禀告娘娘。”
潘歆笑着点了点头。
宫女进去了一会儿,潘歆百无聊赖地伸头往殿内看了看。
宫殿金黄的屋顶,红色的檀木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但是殿内的装潢特别,富丽堂皇之余,多了一些清新脱俗。
“娘娘,潘小姐来了。”
得到陌妃的同意,潘歆才缓缓地走进去。
一进去,看见满脸泪痕的均瑶,便知道是什么回事了。
果然,自己作妖,不得教训,反而来向别人投诉。
均瑶反而是一脸得意地邪魅一笑,潘歆不耐烦地瞪了均瑶一眼。
转而毕恭毕敬地躬身,轻轻勾唇对陌妃说道:“拜见娘娘,娘娘叫小女过来所谓何事?”
而陌妃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但见她举止大方,看起来不像是均瑶口中所说的那种心机厚重的女人。
不过人不可貌相,陌妃总不能因为她是秋倚鸾的女儿就忽略一边可怜兮兮的均瑶。
旋即,陌妃便开门见山地问道:“皇后寿辰上,你为何要让均瑶出丑?”
“她是这样对娘娘说的?”潘歆瞥了一旁装无辜的均瑶,鄙夷一笑。
“有什么事情可以摊开来说,没有必要在别人背后干手脚,如果均瑶得罪了你,你尽可以大方跟她说。”
陌妃的语气很平缓,只是以一个长辈的口吻来教育晚辈,担任起让双方可以和、谐相处这样的一个和事老的角色。
“娘娘,我潘歆身正不怕影子斜,做事光明磊落,从来不会背后做伤害别人的事情。”
这均瑶还真是没脑子,没有真凭实据还想别人维护自己。
况且陌妃娘娘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她找陌妃作为后台,未免太大意了吧。
潘歆潭眸轻眯,泰然自若地把腰间的香囊给取了下来。
“娘娘,这是均瑶送给我的香囊。”
陌妃接过香囊,鼻子靠近香囊,闻了闻,并没有发现异常,疑惑问道:“这香囊有什么问题?”
“这个香囊里的香料自然没有问题,因为已经被我调换了,有问题的香料被我调换在均瑶的香囊里。”
此时,潘歆眼神凛然,睥睨均瑶。
这完全是均瑶咎由自取,人在做天在看,她所做的迟早都会暴露。
“她之所以在皇后的寿辰上有那样的举动,这她自己很清楚。”
陌妃是聪明人,听潘歆一番解释后,顿时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事情败露。
陌妃眉头紧蹙,一脸失望的看着均瑶。
亏自己这么信任她,而她却只是利用,差点还冤枉了潘歆。
此时,均瑶觉得陌妃的目光陌生,脸上带有愠色,心里便慌张了。
只见均瑶紧紧地攥着拳头,指尖直陷入掌心,掐得直发疼,而她一点都没有感受到。
此时,肉体上的疼痛根本就不算什么。她一看到潘歆似笑非笑的那张脸,她心里恨得直咬牙。
陌妃一向疼爱她,如果这一次她失望了,那以后就失去了她的庇护。
不行!
均瑶心底大吼一声。
“我是让裴小姐送过去给她的,但是我没有动手脚,一定是裴小姐做的!”
均瑶的脸霎时发白,声音略微哆嗦,像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潘歆眉头紧锁,凌厉的目光直射向她,紧抿着嘴,不发一言。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可以做到如此,为了给自己掩护,还把自己做的肮脏的事情推给别人!
“阿姨,我真没有,我没有做,你相信我!”
均瑶声音沉了下来,似乎很痛心,“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说着说着,均瑶一激动,便紧紧地抓住陌妃的手臂,抬眼目不转睛地看着陌妃,豆大的泪珠便夺眶而出。
见均瑶悲痛的女王,陌妃自然动了恻隐之心,正想安慰时,潘歆便冷冷地说道:“别演戏了!”
“不是,一定是裴芙清动的手脚,歆儿,真的不是我。”
均瑶还是自顾自地辩解,根本就没注意到潘歆厌恶的表情。
“这就是芙清发现的,要不是她告诉我,今天在皇后寿辰上出丑的一定是我。”
“均瑶,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一边的陌妃清眸里尽是失望,她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即叹了叹气。
如果均瑶是受了委屈,她一定会好好护着她,如今却是另一个极端。
潘歆好奇,这女人到底还能为自己找出什么理由来。
果不其然,均瑶真是为了自己,什么人都可以利用,这女人城府真够深!
“是这个贱婢,她给我出了这个主意。”矛头指向自己身旁的婢女。
没人任何防备,婢女吓得颤抖了一下,眼神如待宰的羔羊一般无辜。
“是不是你!你赶紧如实招来,不然我饶不了你!”
均瑶几乎是疯狂地冲身旁的婢女大吼。
“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小姐,请饶命……”
只见婢女吓得脸色发白,双腿先是抖成筛子,接着下意识地便跪倒在地。
奴婢不停地磕头,又是让陌妃赦罪,又是让主子饶命,又是让潘歆大人不记小人过。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跟她们交代清楚。”均瑶又开始自导自演。
“奴婢只是为主子不值,三王爷为什么眼里就没有你呢,我……”
这个婢女胆小了点,但是还是挺机灵的,她了解均瑶的心思。
“别说了,你就是这样才冒犯了歆儿,反而害人不成,害了我!”
“对,奴婢知错了,请恕罪……”
婢女忙不迭地磕头,“请娘娘恕罪,奴婢不会了……”
“阿姨,她已经认错了,可以不惩罚她吗?我会好好调、教她的。”
这时,均瑶还装出善解人意地千金模样来。
转而又向脸带抱歉地说道:“歆儿,不好意思,是我搞出了这么大的乌龙,冤枉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这推卸得真是一干二净,潘歆不得不感慨。
潘歆倪视着眼前这个假惺惺的女人,默不作声,心里鄙夷。
而均瑶却抬起眼泪未干的眼睛,看着潘歆,露出洋洋得意地笑容。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胜利者的姿态!
当天晚上,清风拂过,吹开了精雕细刻的窗户。
屋里烛火摇曳,潘歆坐在桌前,百无聊赖喝着桂花茶。
听到窗边的响动,她循声望去,看到了恰巧落地的鲁靖元。
“哟,大半夜地爬窗,就不怕我喊人来捉贼?”
潘歆斜眼看着他,嘴角悄然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
泛红的烛光照在潘歆的脸上,越发显得她美艳动人。
“我来我娘子家里,怎么就成了贼了?”
鲁靖元目不转睛看着她,眼里的宠溺一闪而过。
他三两步来到爱人的面前,将她搂入怀里。
“阿歆,想我了没?”他轻轻地问,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现在,他总算体验到了这种感觉。
要不是最近事情多,他恨不得天天和潘歆厮混在一起。
潘歆含笑点了点头,仰头轻啄了对方的薄唇,脸上的笑容加深了。
“阿歆,今天是怎么回事,你可有事?”
鲁靖元担心地问,他没有参加皇后的寿辰,自然不知道宴会上发生的事。
潘歆清了清喉咙,骄傲地说:“我像是有事的人吗,也不想想我是谁。”
她睥睨鲁靖元一眼,接着说,“倒是你,该管管自己的桃花运了。”
一开始她想不明白宋均瑶为何要陷害自己,但女人的争斗无非是为了男人。
她联想到初见均瑶时,均瑶脸上流露出的娇羞,以及她看向鲁靖元时,眼里若隐若现的爱慕。
鲁靖元不明所以,他挑挑眉,呆呆问了一句:“这与我何关?”
他听不出潘歆话里的意思。
他想,阿歆是想让我解决了均瑶?
一直以来,他对均瑶毫无其他想法,只把她当成妹妹看待。
自然不会联想到她是为了自己,才对潘歆下手的。
潘歆差点背过气,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鲁靖元居然听不懂。
她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以后离她远点,再让我看到你跟她在一起,我直接废了你。”
潘歆哼哼唧唧地说,眼下洞察了均瑶的心思,她自然不会让她和鲁靖元接近。
其实,就算潘歆不说,鲁靖元也不会再对均瑶好了。
毕竟均瑶伤害的是他的心上人,他再怎么大度,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样,对均瑶百依百顺。
“阿歆,我的眼里只有你。”
虽说鲁靖元话少,但他说出的话有足够的分量,潘歆听着很安心。
这时候,雪依敲了敲门,送来了一笼桃花酥。
见到鲁靖元时,明显错愕了一会儿。
但很快就明了了,主子是铁了心要嫁给三王爷。
不然以主子的性格,是不会随便让男人待在她的房间里的。
雪依走后,潘歆咬了块桃花酥,含糊不清地问:“靖元,你和欧阳珩是什么关系?”
闻言,鲁靖元脱口而出:“朋友”
能当他朋友的人不多,欧阳珩是其中一个。
但他不明白,潘歆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却也诧异,阿歆居然知道自己认识欧阳珩。
难不成她想让自己搭救慕华?
鲁靖元眸色深了深。
现在,欧阳珩像疯了一样挽回慕华的心,如果潘歆从中搅乱,只怕会坏了两人的感情。
想到这里,他不禁开口:“阿歆,你想做什么?”
他自然知道潘歆和慕华的关系,在掖庭的时候,他亲眼看到了潘歆将慕华抱在怀里。
当时,他还以为慕华是潘歆的心上人。
直到识破潘歆女扮男装的身份时,才知道她和慕华是朋友关系。
潘歆看着他,神秘笑了笑,转而又说:“靖元,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鲁靖元挑了挑眉,点头说:“嗯,你问吧!”
“倘若有一天,我和欧阳珩刀枪相见的话,你会选择帮谁?”
潘歆满脸笑容,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出卖了她的紧张。
她知道,鲁靖元向来重视兄弟情义,有可能谁也不帮。
然而,鲁靖元想也没想,直接就说:“阿歆,我自然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在他眼里,兄弟如衣服,女人如手足,潘歆才是最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