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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颜并不觉得她说错了什么，她说的原本就是事实。
最多……她不想承认的……是她除了在担忧自己在世俗世界里的名声，她还有在担心他。
他不是一个人，在他背后是整个季家，是他花了心血建立的商业帝国。
她不想因为她，他将这些全部毁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该说自己有点太圣母了，可平心而论，季凉城，许清颜虽然觉得现在的他很坏很过分，但对她，他其实也谈不上完全真正意义上的坏。
这话或许会显得很矛盾。
可她现下提及的坏，是两种，不是同一种，是除却污名之外，回归到男女本质之间的。
其实她可以感受到，他还是很关心她。
也许他嘴巴是毒一点，狠一点，但落到实际，她的身体，他俨然比她自己还要上心。
从前他就是这样的，现在仍是。
只不过他的婚姻眼下带给她的负累，将他其余的所有好统统抹杀掉了。
她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她对他的任何认可。
毕竟，那之于他们太不合适。
“你走我旁边吧。”
沉闷的僵局，由季凉城率先打破。
他朝小女人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走到自己身边。
许清颜半耷拉下脑袋，没再表示异议，安安静静的走到季凉城身边。
他让她走的是里侧，其实还是在保护她，车子什么的，现下都是打他那边过的。
重回公司，最顶层的办公室里，季凉城淡声吩咐着许清颜，要她抱着电脑，坐到他身边。
他开始一板一眼的带她熟悉起公司的业务，带着她上公司内网，修改她的邮箱密码。
讲真的，让他来教她这些东西，实在是大材小用的过分了。
许清颜想主动跟他讲，这些事，他要手底下的人教她就好，可能够想象，她猜他必然不会同意。
她都能想到的事情，他必然也可以想到，那他既然没那么做，肯定就是不想。
“季凉城，你不是在季氏么？”
“这家公司到底怎么回事？你以后难道要常在这里？”
“……”
许清颜到底还是开口问了，在这件事上，她老早就在疑惑，只是一直以来，她没有找到问他的机会。
“这是季氏下面新收购的公司，我不会经常在这边，如果不是为了等你主动投怀到我怀里，我可能根本都不会过来。”
男人讲的有够直接，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许清颜，修长的手指紧跟着相当不老实的摸上许清颜的下巴。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她脸上摆弄的摸着，那种……她是他宠物的感觉，再度袭上她的大脑。
“你别这样，你别老是摸我。”
连番的开始闪躲，许清颜试图避掉男人的触碰。
“呵，我的女人，就应该我想摸就摸，想碰就碰，而且，颜颜，我也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
“……”
季凉城调侃的笑，薄薄的两片唇瓣跟着就往许清颜的脸上亲。
同之前对她冷脸，威逼她时的冷情模样完全不同。
现下的他，就像是随时可以就地发、情的犬科动物。
“季凉城，你……你不要这样，我们不是在说工作的事么？”
“你不是在教我了解公司业务吗？”
许清颜的声音不由得拔高，她躲了又躲，偏的怎么都躲不开男人的掌控。
“颜颜，我并没有耽误公事，嗯？该教你的，不是正在教。”
男人哑着调子，左手愈发的不那么老实了。
许清颜不确定她是不是有判断失误，她只觉得，似乎她不躲还好点，这一躲，男人反倒是更多的放飞起来。
“季凉城，你行了，我不喜欢这样。”
到底是工作场合。
即便没有第三者，许清颜也还是会担心被其他人看到知道这样的他们。
她记得清楚，回来的时候，男人是没有将门上锁的。
当然，他回自己的办公室，他原也不该上什么锁。
“呵，好了，不闹你了，刚刚我跟你说的，都记下了么？自己再熟悉熟悉，有什么问题的话，随时问我。”
季凉城伸手又拨了下许清颜的头发，而后收回视线，开始专注的看向他的电脑。
许清颜有偏过头，稍稍的看了一眼他的屏幕，都是她看不懂的数据。
“好奇？”
男人很机敏的捕捉到她的视线，他向她看过来，好看的唇角微微向下弯。
“没，就看看。”
“是什么不能看的商业机密么？我没看懂，你放心。”
有点敏感，出于避嫌的角度，许清颜向季凉城坦诚的开口。
“没什么不能看的，而且，颜颜。”
季凉城拖着调子，四平八稳的发声，“我不怕被你出卖。”
“……”
小女人眨巴眨巴眼睛，接不上话。
什么叫做不怕被她出卖？
这话她真不知要怎么理解，他是知道她不会背叛他什么？还是认定了，她没有那个背叛他的本事？
“又在想东想西。”
季凉城看着小女人出神的模样，散淡的说了一句，转回头，双眸专注的重新看向电脑屏幕。
不过安静了没几分钟，他扔在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许清颜有看到屏幕上闪动的名字。
同之前一样，这个电话依旧是秦雨笙打来的。
这是第二次了。
小女人舔了舔唇角，说起来，现在的她跟季凉城在一起，秦雨笙就是会频繁的出现在她眼前，出现在她的世界。
谁让她占的是人家的丈夫，人家的男人。
“颜颜。”
季凉城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把电话接起来，他将电话直接推到许清颜面前，“要我接么？”
“说话，告诉我你的想法，我可以听你的，如果你不开心……”
“接啊，做什么不接？”
许清颜垂了下眼睛，努力维持着脸上已经很难维系的笑。
“秦小姐是你太太，她是你妻子，她联系你是天经地义的，就算是不接我的电话，你也不该不接她的。”
“而且，要是孩子有什么事情呢？上次你家的小公主就想你了。”
许清颜说着洒脱大方的话，可她不知道，她彼时的模样真的可怜透了。
她眼眶红着，有隐隐的泪水浸在眼底，原本还有几分血色的唇瓣，这会也白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