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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凉城依旧还在许清颜身后站着，许清颜动了动肩膀，于她来说，这种被人暗戳戳盯着的感觉，真真是如芒在背。
她僵硬的活动了下脖子，手心里的电话莫名变得有点烫手。
她在想，到底要不要回苏寒川消息。
苏寒川已经急了，她知道，她也看到了那一串串的消息，只是……现在回的话，似乎属于顶风作案？
季凉城这边，他的火气可还没撤。
许清颜在心里权衡，纠结了几秒，心里一横还是决定回消息。
她自认她没有道理因为自我保全，便让苏寒川一味的等在电话另一端。
他现在每天公司的事情也很多，他愿意花时间在她身上，那是因为他对她关心，这种关心，她是要去感恩的。
毕竟他们两个在骨血上面非亲非故，苏寒川对她的好从来不是必须，可他选择了帮助她，陪伴在她身边，那——她也没理由在这个时候选择中庸。
而且……按照季凉城刚才的态度，这一次，他其实显然不会真的怎么样她，他现在就已经对她的行为放行了，那么她现在回复苏寒川，季凉城最多就是会不高兴而已。
摊开手心，许清颜承载着满满的心理压力，开始回复消息。
“刚刚有几个人过来面试，我给他们拿水，然后分发面试登记表了，寒川哥，今天真的不行，最近也都没什么时间。”
“你不用担心我，我一切都特别好，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你放心，我一定会告诉你，我绝对不会瞒着你的。”
人大抵都是这样，第一次说谎的时候，可能很别扭，那谎也撒不圆。
次数一旦多了，那便开始游刃有余了，说谎的词多了不说，原本的不安也会随之消失。
许清颜现在就是这样，她目前已经从之前面对苏寒川的忐忑不安，过度到了有些麻木淡然的阶段。
“清颜，你真的没在骗我吧？”
“……”
苏寒川带着质疑的话，在许清颜发送消息后的下一秒，很快由苏寒川那边发过来。
显然，饶是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可苏寒川的人依旧还是守候在电话那端的。
他在刻意的等她，关注她的每一条消息。
许清颜看着苏寒川的消息，漆黑的瞳仁暗了暗，她仔细的再一次审视方才发送过去的消息，想看一下，是不是她有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不过并没有，这也就是说，从头到尾，苏寒川对她的疑心还是从之前延伸到现在的。
皱了下鼻子，她手指再度动起来。
“没有啊，我为什么要骗你？再说，我有什么可说谎的，寒川哥，你能不能想我点好啊，你总是把我的事往坏了想，我就是再不生气，那我现在也要告诉你，你总这样的话，我会有不点开心的。”
“清颜，抱歉，那或许是我想的太多了，你说的对，我应该相信你的。”
不论是不是真心，总之，苏寒川继之前的无数次之后，又一次对许清颜投降了。
小女人看着男人最新发来的文字，眼底的黯然几乎都要溢出眼眶。
呵。
彻彻底底的辜负一个关心自己，对自己好的人，一个谎言接着一个谎言的讲，这事不论怎么想，真的都是挺没良心的。
饶是她心里的感受已经不大了，但这件事的是非观，她还是有的。
平心而论，苏寒川也不是一个有多好糊弄的人。
他在苏家多年来卧薪尝胆，他能走到现在，坐到现在的位置，他也是有实力，也是精明的。
只是因为在意，因为对许清颜的相信和妥协，这让他的眼睛先天的被罩上了一层布。
“一分钟。”
站在许清颜身后的男人突然说话了。
他开口没有头尾给出一个时间点，许清颜却是听懂了。
这是在催她，他的忍耐，已经到了头。
闭了闭眼睛，深提了口气，许清颜快速在电话上再次输入，“寒川哥，我这又来了几个面试的人，我又得忙了，你也忙你自己的事情吧，先不说了，就这样，拜。”
跟着发了一个再见的表情，许清颜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电话屏幕。
她真怕苏寒川还说什么，还好，他紧跟着她也发了一个再见的表情，另外额外的又跟了一句叮嘱的话，“清颜，照顾好自己”。
小女人看着最后的几个字眼睛闪了闪，她半仰了仰头，眼睛刻意的向上抬。
不能多看，再多看一眼，她都会觉得想要哭。
“颜颜，收起你不该有的情绪，嗯？”
“我的女人，她的心里只能有我。”
季凉城蓦的从许清颜身后将他的双手按在她的肩头，阴恻恻的调子里，充斥着压抑的狠戾。
“怎么，被苏寒川感动了？”
“他只是跟你说几句不疼不痒的话，你就感动了？颜颜，你感动的门槛是不是太低了点？那我当初为你做的那些，我怎么没看到你有什么想法？”
“那个时候的你，可不像是这么容易感动的啊。”
“……”
许清颜听着男人的话，放在桌子上的手指一根一根的蜷起来。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那个时候的她对他的心疼，从来一分不少，他为了她做的那些，她都记在心上，即便到了现在，也从没有忘却。
可不能说，这个时候再提及过去那些，再去改变他的想法，能怎么样呢？意义在哪里？她需要的是他对她的厌恶，反感。
有这样的误会，对她来说其实还是好事来着。
许清颜的不回应，让季凉城身上流动的气息愈发阴沉起来
其实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在他内心最深处，他想听到她的否认。
人都会傲娇，都会有那么一点软弱矫情的时候，无关性别。
饶是季凉城，他也不能免俗。
但让他失望了，他的话，许清颜就那样直接默认了，她什么都不说，不否认，不辩解。
“呵。”
男人嘲弄的笑了一声，按在小女人肩头的手掌隐隐的增加了力道。
“颜颜，以后你要对我好一点，嗯？好好表现，你不是一直说，我在报复你么？那就不要总给我增加报复你的理由。”
“知道么，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没想过真的要对你不好，所以，你也不要一再的逼我。”
“……”
男人左手从许清颜的肩头拿起来，食指的指甲盖抚摸触碰的从许清颜的脸蛋上缓缓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