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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曼，进展怎么样了？”
“她有没有配合你？我怎么听着，你们两个好像还聊上天了？你别告诉我，拍这种东西，你们两个还能交流感情？”
“她刚刚不是还软硬不吃那个死样子，怎么，我不在里面，她就浪起来，骚起来了？”
“……”
男人的措辞难听极了。
许清颜脸上的表情扭曲，她很讨厌这种三不五时就被精神侮辱，语言侮辱的感觉。
她不是给人作践的。
可……没办法反抗，在这会，她再怎么不愿意，她也告诉自己，她必须要忍着，怂着。
“进展还可以。”
何曼也被连浩的话惹的皱眉，不过，毕竟说的不是她，她犯不上过分激动。
“行了行了，你等着成果就好，你这样跟我说话让我分心，这是要降低我效率的。”
算是为许清颜打了一次掩护，何曼没有将许清颜的不配合直接讲出去。
“呵。”
男人在门外嗤笑一声。
他嘲意嘲弄的笑，让许清颜的心尖直颤。
她这怕他会冲进来，怕他会做更加伤害她的事情。
虽然他的老板让她就觉得很危险了，可说白了，他这种手底下的执行，危险系数也只高不低。
因为他们考虑东西往往不会也不需要来的特别全面。
那么冲动下做出什么事，那也是可能性极大的。
“你听到了。”
“他在外面催了，这次我可以给你挡了，下一次呢？相信我，最多十分钟，若是我不拿到你的照片交出去，他肯定是要冲进来的。”
也算是有了点“经验”。
这次再开口，何曼将说话的调子压低了不少。
“我脱。”
“我脱衣服。”
许清颜闭了闭眼睛，认命了。
她所有的挣扎，彻底画上了句点。
很讽刺的笑了下，在她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表情的脸上，她显得有些怆然。
带着伤痕的手腕，慢慢在空气中抬起来。
她动作很慢，但却也还是在进行中的一颗一颗解着自己的衣扣。
情景重现。
过去在a市别墅，在那个属于她和季凉城的别墅里，她曾经就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呵，哦，对了，季凉城这一次重新找上她，他拿的还就是当年她在别墅里刻意被人拍下的视频呢。
啊，不过这一次，变成照片了。
她又将要在形势所迫下，被人拍下这种让她感觉到耻辱，感觉到不堪的东西。
如果可以，许清颜还蛮想一头在墙上撞死的。
可是不能。
第一，她知道撞墙很难撞死人。
第二，她活得好好的，她实在不想为了这种事情，就这么轻易的放弃每个人都唯有一次的生命。
她到底为什么总是要经历这种苦难折磨呢？
她到底做了什么损事，坏事，她是挖了谁家的祖坟，还是杀了谁的至亲？才活该总是遇到这样的磋磨。
“你想开点吧，你现在的表情难看死了。”
“我不是说了么？我不会拍你私密部位的特写，那太低级，我会把你拍的很唯美，就是露是露了，可会有高级感。”
何曼真是有些受不了许清颜现在的样子。
她呈现出来的状态糟糕极了。
说难听了，就像被多少男人给怎么着了一样。
可事实上，她并没有那样。
那继续保持这种状态，说白了，对她是不利的。
因为等下落到她的镜头里，由于果照的关系，她会显得很让人想入非非。
对何曼来说，她是想要尽可能的，也给到许清颜一点保护的。
所以……
但她需要许清颜的配合，至少精神上，千万不要萎靡成这个样子。
当然她也知道，就许清颜的现实状况，这谁要是还能欢天喜地，那大概大脑智商也是不够，脑回路也绝壁是清奇的要死。
“我知道，我对你的要求是有点强人所难。”
“不过我真是为你好，你最好不要弄得这么生无可恋，因为只有那样，你的照，日后真的若是被曝光的话，也许，你才有可以辩驳的点，就……不承认是被强迫拍的。”
“如果有可能的话，如果你有那个实力能力，你到时候可以想个别的说词，将这件事含糊过去，照片是我拍，怎么样可以留有余地，这个晚上能够掌控的。”
“呵。”
许清颜讪讪的笑了笑，没有神采的眼睛对上何曼投射在她身上的视线。
“我能有什么实力能力？”
“我若是可以但凡有一点能力，我就不会总是落到这种被动挨打的地步。”
“我啊，大概这辈子最错误的事情就是招惹了不属于我的男人，进入了不属于我的世界，我相抗争，我想反抗，可我现在都不知道我要怎么做，才能做到让自己翻一个身。”
“……”
何曼被许清颜彻底的伤感有点感染到。
她呷了呷嘴角，下颌骨绷的微微有些紧。
许清颜看样子是不可能听得进去她的话了。
“其实我知道你。”
“……”
“你是季凉城的女人。”
突然点出许清颜的身份，何曼垂了下眼睛，手指有点沉重的勾了勾相机的背带，跟着将相机拿到手上。
“我知道你也无辜，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
“其实也不是说你招惹了季凉城所以落到这种地步，只要你的能力不够强大，当你遇到麻烦的时候，你都是被动的。”
“若说有区别，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你的遭遇，际遇会有所不同，跟季凉城，你遇到的事情都会比较刺、激而已。”
“……”
许清颜的身上现在已经只剩下最后蔽体的内衣裤了。
她赤果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微微有些凉，她的身体打了寒颤。
不过说白了，她更冷的——是她的心。
“继续脱吧，你现在这样有内衣我也是没办法拍的。”
何曼是不想开口在催促许清颜的，但浪费的时间实在是很多了。
所以唯有横了横心，她有点残忍的进一步给着许清颜来自于现实的提醒。
“呵。”
许清颜带着颤意的又笑了下，细长白皙的手指在扣住自己胸衣扣子的时候抖的厉害。
“啪。”
随着扣子的开解，她感觉着，脑子里好像有根神经突然崩断了。
哦，到底还是这样了。
磨蹭，拖沓，不甘心，都改变不了什么。
她面对的现实，永远摆在那里。
“砰。”
房门在同一时间猛地被人从外面踹开，许清颜很慌，很想尖叫。
可……
大概人的精神在到达极致紧绷的时候，就是不会发出声音的。
她僵硬的顿在那，只猛地转过头看向被人从外面打开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