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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想了。更何况现在你还有心思想那个吗?”韩云洲笑道。
的确没有心思。苏墨快被韩云洲逼疯了。
饶是如此,韩大少还不满地抱怨:“这房间的墙可太不隔音了……”
折腾了大半夜,苏墨沉沉睡去。
韩云洲的手机却响了。
“喂,云洲?”严屺声音里的疲惫隔着手机也浓重得厉害。
韩云洲淡淡地“嗯”了一声,道:“是我。”
严屺在郁昊公寓楼下的寒地里,积雪尚未化去,但路旁也湿哒哒脏兮兮的,冷风吹着什么纸袋子飞舞在空中。
严屺也不理会,一屁股坐到了马路牙子上,脚边丢着一堆啤酒罐。他抬头找寻着郁昊公寓的窗口。
“云洲,你说我该不该无赖到底,直接用抢的,把郁昊抢回家锁起来好了?”
韩云洲眉峰微蹙,怕吵到苏墨,因此披了外套走到阳台上。
冬日里难得的星光璀璨之夜,却也冷风呼啸,寒意沁骨。
“严屺,我把郁昊留在身边,不是为了让你毁掉的。”
“呵呵……”严屺苦闷地笑:“你就不能幽默一次?你根本不知道我现在究竟有多心痛多懊悔……”
韩云洲趴在栏杆上,淡淡地道:“郁昊拒绝你了?”
电话那头一窒,旋即黯然地道:“嗯……说是要和我做普通朋友……”
“所以呢?你深夜打来电话,是为了告诉我你打算跟他做普通朋友了?”
严屺苦笑了下,韩云洲有时候实在是通透得厉害。
他深吸一口气道:“不,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深夜的航班,要暂时回去一段时间。”
“嗯,那就好。替我向外公问好。如果他要揍你,记得跑快一些。”韩云洲半点惊讶都没有,静静地应道。
收了线,韩云洲回到房间,将苏墨涌入怀里。
他身上的寒气还是惊醒了苏墨,苏墨的手触碰到他的胳膊,瑟缩了一下,含糊地问:“去阳台了吗?”
“嗯,冷到你了吧?”韩云洲轻柔地问着,就要跟他拉开一点距离。
苏墨却翻身抱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膛上,闭着眼睛呓语似地低喃道:“别动,我给你暖暖。”
韩云洲垂眸望着苏墨头上的发旋,想起严屺日间给的忠告。
——云洲,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怎么会?只要苏墨永远像现在这样,粘着自己,心甘情愿地跟着自己,他就绝不会做出什么事的。
深夜里,他的眼眸变得深邃幽寂,他俯身,轻轻地在苏墨的头发上吻了一下。
另一个房间,宋钧和林白两人分别躺在床上,沉默着,却都知道对方未曾入睡。
林白突然开口说道:“宋钧,你和苏墨曾跟韩云洲一起玩过乐队,对吗?韩云洲,是个什么样的人?”
宋钧蹙眉,转头望了望依然闭着眼睛的林白,有些疑惑为什么林白会突然问起韩云洲,但随即他便反应过来了。
自然是跟自己一样,因为苏墨。
也许是因为同是失恋者的惺惺相惜,宋钧居然也放下了心底的成见,说道:“韩云洲,和现在并没有不同,一贯的高冷,仿佛对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无所谓,都不屑一顾。”
“却唯独对苏墨不同么?”林白问道。
宋钧微微蹙眉,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难道林白是在暗指,韩云洲对苏墨另有所图?可是宋钧最清楚……苏墨什么都没有。
林白其实也迷惑不解,合同的事,韩云洲明明可以轻易解决一切,但他却瞒着苏墨自己的真实身份,硬是让苏墨和公司签订了十年长约。
倒仿佛像是,韩云洲早就知道将来有一日,苏墨会离他而去。因此才用合同也好,用其他不为人知的手段也罢,想要将苏墨牢牢缚在自己身边……
“没什么……”林白决定结束这个话题。他本以为可以从宋钧那里得到一些关于韩云洲的信息,现在却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倘若宋钧知道韩云洲的底细,以他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同意苏墨和韩云洲在一起呢?
“喂,林白!你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吧?韩云洲究竟做了什么事?”宋钧却不肯就此打住,沉声问道。
林白叹了口气,知道不告诉宋钧一些什么的话,宋钧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因此他问道:“宋钧,紫宸的新老总叫荀钰,你应该还记得的吧,pega集团的大小姐,也是姓荀的……”
宋钧愕然。荀这个姓的确很少见,但他从未韩云洲和紫宸联想到一起过,所以短时间内遇到两个姓荀的,他也只是以为是巧合而已。
“你是说,荀钰是荀家人,所以韩云洲早就认识?”
林白不肯再透漏更多,因此翻了个身,背对着宋钧睡了。
宋钧却根本睡不着了。他自然也已经联想到了,倘若韩云洲真的和荀钰认识,并且关系匪浅的话,那么那日苏墨去重签合同,为何韩云洲没有表明身份,而眼睁睁看苏墨签了十年的卖身契?
韩云洲,真的如苏墨所以为的那样,会爱他宠他,绝不会伤害他么?
第二日一大早,宋钧看韩云洲的眼神便不由自主地带着些敌意的审视,
韩云洲对此视而不见,苏墨却心累得厉害,不是说好了,要成全和祝福他和韩云洲的了吗?怎么又开始横眉冷对了?
苏墨本想找个机会,单独问宋钧发生了什么事,但韩云洲根本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再加上s卫视的跨年演唱会彩排正式开始,年末又是各种通告集中的时候,abyss几乎每天十六个小时连轴转,等回到住处的时候,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苏墨便也顾不得宋钧变得奇怪这件事,以为他只是在短暂地闹情绪,便也抛在了脑后。
当然更重要的却是,虽然这些时日累得筋疲力尽,苏墨却从未觉得如此快乐,使得他无暇去顾及其他。
他的生命中,五岁之前,母亲尚未出走,父亲尚未生病,他如同一个小王子般被父母宠爱的那段时光是一次,现在,和韩云洲在一起,被韩云洲爱着是第二次,他能够如此纯粹地开怀大笑,而没有顾虑害怕,没有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