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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云洲扣住苏墨的下颌，模糊地笑道：“苏墨，为何你总是为了别人这样轻易伤害自己？明明依靠我，向我坦白求救，我便会帮你解决，为何要这样倔强？”
白天，韩云洲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呢，“依靠我，是这样困难的事吗？”
“那么……”苏墨幽幽问道：“倘若我一切都依附于你，我们会变成怎样呢？”
他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出卖’身体，做你的‘恋人’，你用你的资源和力量，来捧红我，捧红abyss。倘若我不听话，你就可以用雪藏我们来‘惩罚’我威胁我，对不对？”
“苏墨！”韩云洲将苏墨的双手压在头顶的力道更重，咬牙道：“你在强词夺理，我并不是这样的意思……”
“韩云洲，云洲，你知道吗？我一直逃避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哪怕你从来不刻意隐瞒，我也情愿装傻充楞，装作毫不知情。倘若不是宋钧今晚说出来，我一定会继续装下去吧。因为我有预感，倘若知道你的身份背景，那我们的关系，一定就走到了尽头……”
韩云洲瞳孔蓦地收缩，声音仿佛浸在了冰水中一般，危险地道：“走到尽头？苏墨，你是在说，你要离开我吗？”
苏墨怔了怔，离开韩云洲，主动提出离开他？这样的事，自己做得到吗？他那样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维持着这份感情，最后，居然是自己软弱地退缩后退，要放手吗？
“啊，”言语先于心脱口而出：“云洲，我们就分手吧，退回朋友的关系，趁着我们彼此都还没有遍体鳞伤，泥足深陷之前……”
韩云洲的动作全都静止，连眼眸都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执拗地望着苏墨。两人冷冷地对恃。
良久，韩云洲嘴角才泛起一抹邪气的笑，哑声道：“要和我分手么？要做回朋友？呵呵呵呵……”
他俯身一点点靠近苏墨，苏墨的身体本能地发起抖来。韩云洲凑到苏墨耳畔，幽幽地道：“苏墨，你忘了我曾告诉过你，我们永远退不回朋友。要么是恋人，要么是陌路。你的意思，是要和我断绝一切关系么？”
苏墨身体一震，瞪大了眼眸望着韩云洲，陌路……吗？也就意味着，自己和韩云洲的以往所有，全都清零。韩云洲将彻底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他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韩云洲嘴角的笑意更浓，眼中却只有愈来愈浓的戾气，他抬起修长的手指抚摸苏墨褪去血色的嘴唇，浅浅地插入他的唇齿间，更加冷酷地道：“不，或许比陌路更糟，苏墨，我会恨你，会忍不住伤害你，嗯……也许伤害你身边的人会对你更有效吧……”
他的手沿着苏墨的脖子线条的曲线一路下滑到胸前，一边温柔地吻住他冰凉的唇，呢喃着笑道：“你觉得，林白和宋钧，有没有力量招架我的报复？当然还有岳棋和艾柯……abyss会转瞬间土崩瓦解，销声匿迹。如同那些梦断娱乐圈的演员歌手一般，昙花一现……”
“够了！”苏墨颤声嘶鸣道，他蓦地奋力挣扎起来，但却只能如脱水的鱼般从砧板上蹦起来一点，便立刻被压了回去。
他最终只能屈辱地别过脸去，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够了，不要再说下去……”
“苏墨，”韩云洲却并不停止，他冷酷地扳正苏墨的脸，强迫他望着自己，依然淡淡地说道：“这样，你还要坚持和我分手么？”
苏墨惨笑：“韩云洲，你看，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关系，以威胁和强迫为基础的关系，还能称作是爱吗？”
韩云洲冷冷地睥睨着苏墨，道：“真会狡辩。明明三十分钟之前还承诺过，只要我爱你，你便爱我吗？这么快就要变卦吗？”
苏墨脸上再度浮现出飘忽的笑，原来韩云洲所有引诱他说出的话，都有目的，都是为了日后反驳他而说的。
韩云洲望着如同即将枯萎的花朵一般憔悴悲伤的苏墨，狠下心来，继续说道：“不过，就算想要变卦也没有用，我不答应……”
韩云洲的吻轻柔地落下来，如同蹁跹的蝴蝶，他不知餍足地需索着苏墨，像是要在他身上深深地留下自己的印记似的。
苏墨没有再反抗，也没有再开口，只有被折腾得太厉害的时候，才泄出几声压抑的低喘。
他疲惫得厉害，只想要早些睡去。也许睡一觉醒来，他会发现，这一夜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宋钧并没有透漏关于韩云洲的一切，他还可以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和韩云洲继续这场镜花水月般美好的爱情。
再醒来时，昨夜的种种历历在目，苏墨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分辨那些记忆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境。
身体仿佛被车轧过一般的酸痛无力，喉咙干渴得仿佛要冒烟一般，韩云洲蹙着眉头沉睡着，手臂却依然紧紧地揽着他，生恐他凭空消失一般。
一切都昭示着，并不是梦。
窗帘被拉住，因此房间中昏暗得看不到光线，放在枕头旁的手机铃声突然突兀地响起，苏墨摸到手机看了看，发现那是自己定的早上五点半的闹铃。
嘴角浮起一抹疲惫的笑。原以为，自己一定会睡得昏天暗地，睡上24个小时，雷打不醒的，却原来，身体如此顽强，无论心怎样疲惫，生物钟还是牢牢刻在身体内部，运转着。
苏墨将闹铃关掉，怔了怔，想自己以往的日常。没有特殊通告的时候，他总是五点半起床，练一个小时舞，其他人陆续起床，过来跟他打招呼，或者陪他一起练一会儿。然后大家一起吃早餐，再集体练一会儿舞或者歌，等待车子来接他们去工作……
今天和以往有什么不同？就算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实，生活却还是要继续。
苏墨小心翼翼地将韩云洲的手臂移开，想要悄悄下床去。但他刚一动，韩云洲的手臂便再度收紧，耳畔传来清冷得，毫无睡意的声线：“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