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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紫宸解约之后,abyss如预料一样,没有接到什么通告,而且岳棋和艾柯那边,也正在和耀华谈解约的时候,因此,abyss的曝光率几乎跌倒了低谷。
而另一方方面,紫宸却迅速推出了一个新的男团,并且不要钱似地往里面砸资源,一时之间,全网都在谈论这个新组合。
苏墨尽量不去关注这些,每天专注地练舞,作曲,然后帮着赵杰联系圈里认识的人,希望能够获得通告。
赵杰在他和紫宸解约之后,也毅然地离开紫宸,堵上自己的职业生涯,而继续担当abyss的经纪人。
对此,苏墨又感激又内疚,但也只能更投入地写歌练歌,希望能够不辜负赵杰和其他肯放弃一切追随他的成员。
但到底有空下来的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到这时,韩云洲便会以他一贯霸道的风格,摧枯拉朽似地攻破苏墨内心的防线,潜入他的心中来。
随着婚期的临近,苏墨的失眠症和焦虑也愈加严重起来。有很多个晚上,他甚至会冲动地爬起来,穿好衣服,想要立刻去找韩云洲,乞求他的原谅,求他不要结婚,求他和自己在一起……
有几次,他甚至悄悄地穿过林白熟睡的客厅,下了楼,但再要往前去,他便没有办法了。
韩云洲在s市有好几个住处,但他最多的就是和他一起住,公司安排了集体宿舍或者他的那套公寓,偶尔是韩氏旗下的酒店。
现在,他完全不知道韩云洲住在何处,因此也便无从找起。
这样也好,至少可以防止他在这段感情中太过卑微……
刚刚分手的时候总是煎熬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用锉刀将心的一部分磨去一般,所以会痛不欲生。等到时间久了,习惯了,麻木了,或许就不痛了。
苏墨便坐在自己公寓楼下昏暗的树影下自虐似的发呆。秋意越来越深了,法国梧桐大片大片地落着金黄的叶子。
有一次,他看到一辆很像韩云洲曾经骗他说是租来的帕加尼静静地停在路边,他甚至冲动得想要走过去,去看一看,韩云洲是不是在里面,是不是来见他了。
但他刚刚站起来,朝着那辆车走过去几步,便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去拾了一枚梧桐树叶,然后又重新回到车里去。
苏墨的脚步顿住,如同好多年前,从睡梦中醒来,再也找不到妈妈时那样,茫然难过到了极点。
苏墨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一般,他缓慢地蹲下来,在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地涌出来,苏墨狼狈地用衣袖和手胡乱地擦拭着满脸的泪水,如同受伤的兽一般发出压抑的哭声。
不远处的车里,手拿着梧桐叶随意地摆弄着的年轻男人轻声说道:“如果想要讲和的话,现在是最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了。“
回答他的是车后座持续的沉默。
年轻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又将实现转向车外抖着肩膀无声地哭泣的苏墨,忍不住叹了口气,道:“韩云洲,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如果你爱他,怎么会忍心看他这样痛苦?“
隐在暗处的韩云洲将自己的拇指肚放在唇间咬着,直到咬破了皮肤,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来,他才疲惫地道:“如果他肯来见我,随便问郁昊也好,严屺也好,甚至赵杰,都能拿到我的住处地址,但他从来没有开口问过,可见并没有后悔的意思,那么我有何必再一次地……上赶着自取其辱呢?“
不,除了他那可悲的自尊之外,韩云洲不肯现身的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已经无法控制他心中那汹涌的欲望和暴戾,倘若再出手,那么他一定不会再顾忌苏墨的意愿,而会强迫他,伤害他更深。
年轻男人张了张口,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只能无奈地骂了声粗口,幽幽地道:“韩云洲,等以后你不要忘了我告诉过你,你他妈的一定会后悔的!“
韩云洲婚礼的前夕,abyss终于获得了在一档综艺节目中露脸的机会。
当然,这档综艺节目主要是以宣传紫宸新推出的男团为目的的,其中有两个主要的成员已经是节目的常驻嘉宾了,因此苏墨他们只能算是绿叶。
苏墨一开始多少还有些抵触,猜测这是韩云洲特意安排的,想要让羞辱abyss,因此想要拒绝。
但赵杰却认真地劝到:“苏墨,不要让你的私人感情影响了判断,现在abyss的处境你应该清楚,只要韩云洲说封杀,哪怕你们不是签在紫宸旗下,也照样能让你们完全开不了工。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如果你因为这是韩云洲的故意安排,所以拒绝的话,那么abyss恐怕尽快解散会是对你们都好的选择。”
苏墨打了个寒颤,最终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对不起,赵哥,我任性了。”
赵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很难,但既然选择和韩云洲分开了,就尽快放下他,坦然面对吧……”
到达录制现场的时候,苏墨才发现,光是给紫宸旗下的新男团当绿叶只不过是小儿科,真正的王炸是他的妈妈,沈晴。
沈晴坐在特邀嘉宾席,秦暮朝坐在她旁边,正微微凑向她,向她说着什么。显得有些紧张的沈晴被他逗笑了,抬手遮住嘴笑了,眼角因此泛起几道鱼尾纹,却依然是迷人美丽的气质。
秦暮朝也是这档综艺的常驻嘉宾,这他是知道的,但,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这也是韩云洲特意安排的么?为了让他看到自己的妈妈和养子亲密温情的样子,而他这个亲生儿子,却只能如同陌生人一般,连上去打个招呼都不可以吗?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他……或许会一辈子都怨恨他的。
苏墨怔忡地站在录制大厅后台等待上场的区域,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
“苏墨?”宋钧轻轻地唤道,想要将手放到他的肩膀上,但却最终只是僵在半空没有落下去。
苏墨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垂眸,遮住了眼底的仓皇。
这时,台上的主持人说道:“现在有请abyss男团的成员上场!”
台上的沈晴脸上的笑再度因为紧张而有些不自然起来,她下意识地朝着登台的方向望过去。
苏墨在帷幕的阴影中再度看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抬脚走入了摄像头的拍摄范围内。
根据主持人的指引,作为队长的苏墨简单向台下观众介绍了下abyss的成员,鞠躬,打招呼,然后落座。
主持人介绍到沈晴的时候,他和沈晴目光交叉了一霎那,连他自己都觉得惊奇的,他居然能够平静地向她微微颔首,说着你好。
但那一刹那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去看过沈晴。
节目按照台本进行了,大部分时间,abyss只是担当听客,偶尔提到新男团的成长过程,其中的主唱,名叫周韬的男孩笑道:“其实我们得到了苏墨,宋钧和林白前辈的很多指导。我们以前毕竟都同属于紫宸旗下,那时我们还没出道,无论是舞蹈唱功,还是编舞编曲方面,都得到了很多前辈们的帮助呢,在这里,我要特意谢谢前辈们。“
宋钧和林白只好尴尬地客套,苏墨心思被沈晴的事占据,倒是对周韬话里话外的软刀子没有太多的介意,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周韬对苏墨那样‘傲慢‘的反应有些不忿,忍不住冷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