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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低头！
多么美好的话。
但是……
祁染感动之余不由警惕起来。
她明白小强告诉储夜凡的理由，但是小强并不了解储夜凡，没有见过储夜凡私自关人的上帝姿态，没见过储夜凡多疑的样子。
像这样的人，一定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就像她虽然被四倍薪水动摇做了储夜凡的保镖，可是她的心理明确的知道储夜凡并不会只是让她当保镖那样简单，否则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关她？只不过她自认没有辜负储夜凡，所以坦荡。但是一旦受他恩惠呢？他会让她做什么？
祁染冲他笑了笑：“今天谢谢你。”神色微肃，“如果，你真的能救阿叶。我这一辈愿意给你做牛做马，赴汤蹈火。”
储夜凡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啪，打了一个响指。
旋转餐厅的照明灯尽数暗下，储夜凡头顶的水晶吊灯也隐去了最亮的光，只闪着浅黄色的微光，暖暖地落地他的身上，融化了他一惯的冰冷，多了几分暖意。
优美的小提琴拉响了乐章，服务员点亮了餐厅上白烛，开始上菜。
“储少，祁小姐，这是……”厨师开始介绍菜品。
“西餐里最先上的是头盘，也是开胃菜。”储夜凡抬手制止了厨师，自己为她介绍，指着上五组银光闪闪的刀叉，道，“用你自己合手的餐具。”
欧颜给他看的视频里，于洋说将来要教她用西餐。他的女人用得着别人来教？何况，他能教出来什么？！
祁染见他突然转开话题，不由一愣，但也没有违逆他，就着右手拿了个勺子挖了个焗蜗牛。
她是个极粗糙的人，三两口吞了。
服务员上了汤，储夜凡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淡道：“汤，可喝可不喝。”
服务员立刻撤走，祁染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是不是不爱喝汤？”
储夜凡淡淡地哼一声，仍然没有表情，祁染笑地更灿烂了：“我们一样，我也不爱喝汤。”见他完全没有互动，便又补了一句，“其实我也不爱喝粥。”
烛光下，储夜凡眸中冷色渐退。
菜陆续上齐，储夜凡一面优雅地用着餐，一面为她讲解用餐礼仪。他说的很简单，只是告诉她用餐顺序和餐具用法。
她吃的很快，可以说是狼吞虎咽。每次他刚一说完，她就一口干了面前的菜。
等到上到甜点，储夜凡看着捧着甜点心准备动手的祁染，缓缓地开了口：“细嚼慢咽，背直腰挺。”
把脑袋低到餐盘里的祁染咻一下就直起了身子。四处看了看，发现周围连服务员都仿佛消失了这才冲他歉意地吐了吐舌头：“抱歉，差点又让你丢脸了。”
储夜凡扬了扬眉：“这本该由祁连涛教你。”
餐桌礼仪是家教，跟她没有关系。
而家教，祁染是没有的。她，从来就没有家。
被点了一下，祁染也不好意思再往下吃，便试探地问了问：“那个，你，有办法找到心脏源吗？”
储夜凡晃了晃手边的红酒，低低应了一声：“恩。”
祁染有些迫切地问：“那你什么时候开始找？”
储夜凡抬眸，她那急切地眼眸尽落在他眼底：“明天。”
他已经让欧颜去小强说的医院去调阿叶的病例，明天就可以根据她的病史和血型开始寻找阿叶的配对心脏。
“谢谢！”祁染站了起来，冲他鞠躬，“只要你救活阿叶，我做牛……”
“不必！”储夜凡打断她，“我不缺牛马。”
“是。”祁染看着他，“我的意思是，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储夜凡：“你可以做什么？”
我可以做你的保镖啊。祁染的心里在呼喊，以后我给你挡刀扫子弹，我给你两肋插刀。
储夜凡看着她无话可说的样子，取了餐巾漫不经心地擦着手：“做好现在的事就够了。”
“现在？”祁染一怔。
储夜凡点了点她胸口的“储”字。
祁染瞬间明白过来，这是要她做好未婚妻的身份。
祁染立刻点头：“好！”下一秒又无比诚恳地问，“你需要我怎么做？”
储夜凡：“听话！”
祁染头点的像啄米鸡：“我会听话。”
储夜凡：“规矩！”
规矩就是人前要亲亲。祁染立刻点头，表示明白，问：“还有呢？”
还有……
储夜凡看着她，脑海里莫名浮现于洋揉她头发冲她笑的样子，微暖的眸光瞬间一冷，连着声音都冰冷了起来：“恪守妇道！”
祁染一怔：“这么简单？”
简单？简单的她从来没有做到过！
储夜凡站了起来，也不坐轮椅了，带着一身煞气大步往外走去。
啊？！这是什么操作？！怎么突然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祁染无措地着储夜凡渐渐远去的背影，想了想，还是推着轮椅追了出去。
“那个，那个，您要不要坐上来？”
电梯间里，祁染小心翼翼地把轮椅推到他的面前，讨好地笑着。
储夜凡更来气：“别笑！恶心！”
她的笑容，对着他，从来没有真诚过！
祁染笑容一僵，有些无措起来。从小，她都被要求露出这样的笑容去博别人的好感，哪怕所有人都讨厌乞丐，但是只要她这样笑着，路人就会给钱。
这是她除了打拳之外在乞丐窝里学到的第二项技能，伸手不打笑脸人。再不好过的时候也要对别人笑，那样可以少吃点苦。
可是现在这招好像在储夜凡面前不灵。
电梯门开了，储夜凡看着她小心翼翼地站着的样子，莫名心头火起，一把攥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推进了电梯里，毫不犹豫地吻了过去。
唇齿相触那一瞬间，哪怕她没有回应，他也仿佛所有的怒气都得到了释放。身体一阵放松。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祁染咻地睁大了眼睛，电梯的灯光照亮的不像话，让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个男人长长的眼睫，漆黑的瞳孔，还有他瞳孔里的那个仰着头茫然不知所措的自己。
大手盖住了她的眼眸，唇齿相触的味道渐渐深入，祁染被迫仰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