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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染一惊：“小强！”
储夜凡抓住祁染的手道：“没有经过换血是不会被天池接受的。你在这等我，千万不要莽撞。有你在，我不怕储夜爵。”看着祁染道，“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储夜凡说完，没等祁染回答，便跳进了水里。
池水很深，小强跳下去后水面只荡开了一层水纹，水面便恢复了平静，连个气泡都没有冒出来。储夜凡跳下去后水面却仿佛烧开一样，不断地翻滚着细细密密的巨浪。
祁染看地胆颤心惊，下面是什么，发生什么她根本就看不见。明明水面那样清澈，可是却看不见里面任何人影。
不一会，储夜凡便将奄奄一息的小强送出水面。
“掐人中就可以醒来。”储夜凡站在水里对祁染说。
“好……”
祁染的话还没有说话，储夜凡便又钻回了天池水里。
祁染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小强，总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但此时她也顾不得多想，连忙去掐小强的人中，把人弄醒。
“走开，走开……你们这些鬼东西，走开……”小强猛地坐了起来，双手就胡乱地飞舞着，嘴里冒着凄厉地喊叫声，“我杀了你们，我杀了你……”
祁染猝不及防，被狠狠地砸了一拳。
“小强，小强，是我……”祁染一面躲着小强的攻击，一边道，“醒醒，醒醒，我是祁染，我是祁染……”
“染染……”小强这才回过神来，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怎么回事？”祁染在他面前蹲下，担心地看着他，“下面有什么吗？”
小强捂着脸摇了摇头：“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什么都有……我竟然在那里看到了金牙他们，还看到了蓝姨……”
祁染惊讶不已：“什么？”
小强缓过劲来，这才抬头看向祁染道：“我好像一下去就晕了，又好像醒着。我看见了以前在乞丐窝里的那些人，金牙，独眼……所有欺负我们的人，我都看见了。不过……”
小强一顿，看着祁染，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不自然的笑意：“不过，他们都死了，不是吗？所以，一定是幻觉啦。”
“嗯，可能是一种可以让人看到幻觉的东西。”祁染看着沸腾的水面，眉心紧锁，“你说刚刚下去就晕了，是吗？”
“是，好像也不是。”小强似乎从刚才的情境中恢复过来， 听着祁染话，认真地想了想，道，“但是，我好像很清楚地看到那些东西，可是，我却不知道我怎么上来的……储夜凡……”
“储夜凡救你上来的。”祁染看着沸腾的水面，转头看向小强，问，“你不知道吗？”
“储夜凡，救了我？”小强看着沸腾的水面，喃喃，“我……一点都不知道，这水好像可以让人看到一切内心最恐惧的东西，那些好像被遗忘，其实是被时光埋藏的可怕的过往。这水怎么回事……”
祁染摇了摇头：“可能是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吧。刚刚你下水手，水面是平静的，从储夜凡下水后，水面就变这样了……”
“储夜凡！”祁染突然扬声叫了一声，可是储夜凡没有回答。
祁染又叫了一声：“储夜凡！”
小强：“储夜凡会有可怕的过往吗？”
“有，当然有的。”祁染嘴唇紧抿着，亲生母亲因他而死，莹莹母亲因他而死，多少人为了救他付出生命……
钢筋铁骨背后是不为人知的淬炼，冰冷沉着的储夜凡也曾历经刻骨铭心的疼痛。
小强脸色越发苍白：“那他会不会……”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可是小强已经潜意识认为是面对过往的刺激才晕过去的。而且，好像在水里的时候，心里的悲伤和痛苦都放大了，而自己好像回来了很小的无力还手的时候， 对于那些欺负自己的人和事毫无还有之力。
储夜凡会不会跟他一样，一时受不住过往的刺激就此晕过去。
“不会。”祁染抿着唇，沉声道，“他不会。”
可是，手却下意识地往水里探了探，还是想下去看看。
可是手指刚接触到水面的时候，就仿佛有一股力拖拽着她，将她往下拉。祁染条件反射地猛地往后一退，手脱离水面，整个人重重往后摔去，脑袋竟然有些发昏。
“祁染！”储夜凡突然露出水面，走到祁染面前蹲下，担心又严肃地看着祁染，有些责备地说，“不要碰水，不要下水，怎么这么不听话。”
“储夜凡！”祁染连忙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储夜凡，圈住他脖子的手紧了紧，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我没事。”储夜凡推开她，摊开掌心给她看，“是这个吗？”
“钥匙？”祁染看着储夜凡掌心那枚只有一截手指长短的钥匙，欣喜地说，“是，就是这个，竟然真的还能找到。”
“找到了就走吧。”储夜凡站了起来，身子一个踉跄，脑袋狠狠地栽在祁染的肩上。
“储夜凡，你怎么了？”祁染连忙抱住他，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储夜凡抱住她，轻轻地吻了她一下， 低声道，“你在我就没事。”
话音刚落，人就栽了下去。
“储夜凡，储夜凡……”祁染连叫了几声，储夜凡却再也没有应声了。
“他晕过去了。”小强道，“染染，这里邪性的很，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祁染略一沉吟，低声道：“好，先离开这里。”
钥匙已经拿到了，计划完成。
祁染转身将储夜凡背在背上，下台阶的脚步仍然轻盈敏捷。
然而就在此时，独眼站在燃烧着的实验室前随手将手里的死猫扔进了燃烧的火场里，看着不断地从高中摔落的木头窗框，问身后的三行：“地震了吗？”
三行摇了摇头：“可能是东西掉地上砸的，有些晃。”
独眼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问：“我来过了，你觉得，老头老太太那边我可以交待过去了吗？”
三行道：“当然可以的。”
“这里你来盯着，进程跟我汇报。”独眼拍了拍她的脸，“别耍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