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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云澈一脸震惊：“不是说，他……早就死了吗……”
“所以他在扬州的时候不想跟我见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舒云清说着，缓缓叹了口气：“舅舅为了这个国家，牺牲了自己一辈子，他不想毁在这个时候。”
“什么意思……”舒云澈越听越不明白。
“这段时间你一直在探听京都的消息，可曾有听说，陈景倒台后，陛下有什么举动？”
“未曾……”舒云澈说着，突然脑袋灵光一闪：“难道是因为陛下另有安排？”
“这些都是我猜的，我猜测，从父亲做太子伴读开始，就已经是死士了。”舒云清说着，目光冷然。
“死士？可父亲不是还入朝为官，甚至门生遍布天下，还娶妻生子了！这不是死士应该做的事情啊！”
“正是如此，所以没人知道爹爹死士的身份。而当初陈景之所以那么着急要杀父亲灭口，应该是发现了爹爹的身份。他怕自己的秘密暴露，所以先下手为强。”
舒云澈完全懵了：“不对啊姐姐，若父亲是谍网死士的话，陛下怎么会把父亲抓进去！”
“有时候，只有死人才更好做事情，难道不是吗。”舒云清说着，看向舒云澈：“爹没死，舅舅也没死，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娘亲死了。”
“什么？”舒云澈一脸震惊：“爹……爹没死？”
“是，”舒云清点了点头：“我玩笑一般弄出来的云溪公子的名声，多半是借了爹爹的力量。之所以在京都有那么全面的谍网，也是爹爹的部署。”
“在狱中‘被陈景’杀死，只是爹爹和陛下使的一个障眼法，为的是把爹爹从朝堂之上换下来，在暗中做事，更加方便。就如同舅舅当年一般。”
被越说越糊涂的舒云澈当即打住：“阿姐，这些都是你的猜测，还是酒郎真的来找过你？”
“我见过酒郎，也见过爹爹。”舒云清说着，笑眯眯的看向舒云澈：“就在前不久。”
听了这话，舒云澈不知道该如何表述内心的震惊。
“难道姐姐今天愿意和陆草包和好也是因为爹爹没死的缘故吗？”
“当然不是。”舒云清说着，低头看向自己隆起的肚子，脸上带着笑，语气温柔至极：“我只是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亲。”
“阿姐是说……”
“陆嘉树此行有危险。”舒云清直截了当的点明了话题：“他这么大张旗鼓的来京都，已经引起了几方势力的注意。而没了陆成的陆家就像是没了牙齿的老虎，尽管陆嘉树如今是受到陛下信任的，可是他也挡不住那些暗剑。”
“所以阿姐是为了护他周全才同他见面的吗？”舒云澈急切的想知道为什么舒云清突然就愿意见陆嘉树了。
“因为……”舒云清说着，声音顿了顿，后脸上浮现出一丝丝红晕，道：“我心悦他。即便他的父亲是我们的仇人，我还是……心悦他……更何况，如今爹爹并没有死，我腹中又有他的骨肉，所以，我便打算放下执念了。”
听了舒云清这番述说，舒云澈也有些沉默。
爹爹和舅舅没死，爹爹和舅舅是陛下的死士，这两个消息炸的舒云澈脑子疼。
他本以为京都的谍网他基本已经可以说是尽数掌握了，可是今天听了舒云清的话才知道，自己掌握的只是十分之一甚至更少。
那些真正流通于各大家族的消息，全都掌握在另外的人的手里，亏他还自诩天才，如今看来，真是蠢到家了！
察觉到舒云澈的懊恼，舒云清赶紧开导他：“阿澈，你要知道，你将来是要接手南澜国全国谍网的人，切莫因为现下有些情况难以辨别就妄自菲薄。”
听了这话，舒云澈依旧无法高兴起来：“可是我做了这么多，如今却什么都不是，阿姐，我好无能。”
“谁说你无能了，”舒云清摸了摸弟弟的头：“若不是你在盐田的内应，嘉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盐田的运作情况摸清楚。要知道，那可是陈景严防死守的地方呢。”
“那还不是靠爹爹留下来的谍子……”
“自一年前爹爹传出遇害的消息之后，这些谍子都处于没人管的状态。如果不是你及时接手的话，只怕南澜国早就乱作一团了。”舒云清毫不吝啬的夸奖着舒云澈：“所以阿澈你真的很厉害，至少爹爹说，你比他当年厉害多了！”
“真的吗？”舒云澈当即惊喜的抬头看向舒云清：“爹爹真的这么说了？”
“嗯。”舒云清点了点头：“你想见爹爹吗？”
“想！”舒云澈点头如捣蒜。
“明日爹爹会跟着陆嘉树一起上门拜访，到时候你就能见到爹爹了。”舒云清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听了这话，舒云澈又是一头雾水：“爹爹？跟陆嘉树一起？陆嘉树也知道？”这就很让人生气了啊！
“陆嘉树自然是不知道的。”舒云清说着，叹了口气：“这几个月，陆老夫人的暗卫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我们这个小宅子，爹爹就是混入了其中的。暗卫的事情，嘉树知道，明日他应当会把暗卫全部调遣过来，到时候你就能见到爹爹了。”
“爹爹居然成了暗卫？”舒云澈眨巴着一双清澈的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爹爹会武功？”
“会，”舒云清捏了捏他的脸：“爹爹的武功很高，非常厉害呢！”
“阿姐，你今天说的都是真的吗？”舒云澈图突然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也从心里重新接纳陆草包所以编的谎话吧？”
听了这话，舒云清微微叹气：“是真是假，明日你不就知道了。”
“可若是真的话，阿姐为何现在才告诉我。”舒云澈不是很高兴的撅起了嘴：“别说什么想考验我那一套，我不信！”
见状，舒云清叹了口气，解释道：“你也知道，死士是不能有家人和亲人的，否则就会成为别人的软肋。我之所以毅然决然离开扬州，在京都郊外落脚，除了当初对陆家十分愤恨之外，还因为陛下要启用父亲这枚棋子。”
“我们……是陛下用来要挟父亲的？”舒云澈有些难以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可是陈景都死了，陛下还要对付谁？”
“陈景死了，但是陈景一党却没有被肃清，你觉得，陛下要对付的是谁？”
“难道是……”舒云澈逐渐放低了声音：“满朝文武？”
“正是。”舒云清点了点头：“如今朝中基本已经没有清流了，陛下除了将他们肃清之外，没有第二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