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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牙尖嘴利的赵明瑜！
谢大夫人深呼吸口气，才忍住没骂出来，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瑜姐儿太客气了，这原就是件举手之劳的小事，不必言谢。”
谢大夫人心里恨得牙痒痒，扭头看向永安县主，笑了笑，“贵府三姑娘果然是个聪慧伶俐的，就是可惜出身不够，不然赵府的门楣怕是都要被踏破了。”
永安县主眉头微皱，还没开口，一旁的赵明瑈就嗤了声，“谢大夫人是不知道，我三妹妹可厉害了，出身不够又如何？可人家天赋异禀，和我这个嫡姐说话，都没分寸了！”
屋内众奴仆，“……”
这个时候开口内斗，二姑娘果然是个没脑子的！
不过县主不喜三姑娘，想来也无妨。
果然……
永安县主面容依旧，仿佛未有半分不快，只淡淡地叮嘱一句，“瑈姐儿，长辈说话，不可贸然插嘴。”
可偏偏赵明瑈半点不当回事，摆摆手，“我说的是事实，祖母可不能偏向三妹妹，不让我说话了！”
“瑈姐儿……”永安县主眸色略微黯淡了些，却什么也没说。
赵明瑈便越发胆大起来，朝谢大夫人说道，“谢大夫人，方才我三妹妹若有哪里冲撞了的，我代三妹妹赔个不是，还望谢大夫人不和我三妹妹一般计较。”
见到赵明瑈，谢大夫人心里自是不屑的，不过是个蠢货。
可余光扫过赵明瑜时，谢大夫人心里登时乐了，摇摇头，“不妨事，瑈姐儿言重了，瑜姐儿是年纪小，许多事不懂，我又岂会去怪她？”
“况且，也不是人人都能像瑈姐儿这般，聪明懂事又识大体的。”
赵明瑈被她这般一顿夸，颇有些飘飘然，红着脸说了句，“谢大夫人过奖了。”
一副娇羞的模样，看得谢大夫人心里更加不屑。
怎么说也是个世家嫡女，可脑子却还不如赵明瑜那个庶女，也是可悲。
不过，越是没脑子的人，越是容易被控制。
“哪里，我要是能有瑈姐儿这样的女儿，那真是烧了高香了，”谢大夫人笑容和蔼，笑问道，“我听说瑈姐儿也报考了池兰书院的入学考试，可见瑈姐儿也是个有才的。”
赵明瑈一听，倒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娇羞道，“我可比不过三妹妹，连父亲都夸三妹妹聪慧，这次入学考试，三妹妹也是报了名的。”
这个谢大夫人倒是不知道，可听到赵明瑜也会参加之后，心里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死去的谢妤，和这赵明瑜倒是很像。
一样天资出众，也一样是庶女。
“谢大夫人？”赵明瑈说着，却见她走神，不禁皱了眉头。
谢大夫人回过神来后，赔笑道，“是我失态了，瑈姐儿莫怪。”
“不会不会。”赵明瑈摆摆手，还想再说，就见她起了身。
“今儿出来也有一会儿了，府里还有许多事情，我这便回府了，”谢大夫人笑着看向永安县主，不忘称赞一句，“听闻瑈姐儿是郡主亲自教导的，果然有大家风范。”
永安县主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下，随即也起了身，说道，“瑈姐儿确实是个好孩子，我送送谢大夫人吧。”
可谢大夫人却笑着摇头，“不必了，县主身子素来虚弱，还是应当多休息，有下人领路就行。”
见她这样执着，永安县主也没再客套，便让人送她离开。
……
在谢大夫人离开后，永安县主端坐于上首，却一言不发。
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
赵明瑈就是再后知后觉，此刻也察觉到永安县主的不快。
可她又没惹祖母，肯是三妹妹惹的！
想着，赵明瑈就偷偷地去看赵明瑜，眼里尽是幸灾乐祸。
“瑈姐儿，你给我跪下。”
不知过了多久，永安县主忽然开口，把赵明瑈吓了一跳。
“祖、祖母……”赵明瑈缩了缩脖子，委屈道，“祖母罚我做什么？我又没做错什么事，真正做错事的人，不应该是三妹妹吗？”
这个蠢货……
永安县主目光暗了暗，沉声道，“我让你跪下你就跪下！”
“……”赵明瑈吓得身子哆嗦了下，连忙跪下，小声嘟囔道，“凭什么来凶我？又不是我做错了事！”
永安县主虽上了年纪，但耳力还不错，登时就沉了脸色，却没说什么。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还真以为那谢大夫人喜欢她不成？
真是个十足的蠢货！
“你既不服，那就到祠堂跪着，不到天黑不准起来！”永安县主朝她摆摆手，懒得再看她。
“祖母！”
赵明瑈愕然抬头，一脸委屈地摇头，“我不去，我没错，祖母不能无故罚我！”
“祖母变了，平日里祖母都是最疼我的，可今儿却罚我，我要去告诉母亲！”
说完，赵明瑈就起了身，抬脚就要往外跑。
永安县主气得脸色发白，怒道，“这个孽障，把她拦住，押去祠堂跪着！”
赵明瑈一听，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很快就被人押去了祠堂。
……
没了赵明瑈在这儿，其他人又被屏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了永安县主和赵明瑜。
檀香袅袅，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流逝。
赵明瑜仍旧站得笔直，丝毫不见慌张，也不急着先开口。
永安县主抬眸看了眼她，到底先开了口，“你今日说的，令我很意外。”
见永安县主先开了口，赵明瑜心里松了口气，淡然回道，“孙女不过是实话实说，倘若祖母要责罚，孙女也不怪祖母。”
“不怪我？”
永安县主挑眉，像是不信，嗤道，“你很聪明，方才你也看到了，若非是你截了谢大夫人的话，或许我就会将你嫁给谢大夫人的表侄。”
“商贾虽是不入流的，但钱财却多，用你一个庶女来换，并不亏。”
听着永安县主说的，赵明瑜暗自心惊，但还是尽量镇定。
从目前来看，永安县主短期内是不会把她送给谢家了。
“孙女斗胆问一问祖母，一个能为赵家带来风光的庶女，和一个只能为赵家带来钱财的庶女，哪个更好？”赵明瑜抬头，声音里透着从容不迫。
哪知永安县主轻“呵”一声，像是不以为意，“既是身为庶女，那就应该安分守己，你回去吧！”
赵明瑜双眸微眯，淡然张口，“可若是我说，我知道个关于祖母和母亲的秘密，不知祖母可愿不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