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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长宁郡主发话，赵明瑈果然住了嘴，乖乖地上了马车。
不知是长宁郡主想装个好嫡母还是其他，马车只有一辆，赵明瑜也未犹豫，抬脚就跟着上了马车。
一路上，赵明瑜都目不斜视地端坐着，长宁郡主也一样。
唯有赵明瑈，时不时地掀开帘子看一眼，还小声嘟囔着，“这马车走得也太慢了点，还不如走路呢！”
长宁郡主眸子微眯，心中略不耐，侧头朝赵明瑜看了眼。
赵明瑜眼眸低垂，脑子里想着事，并未去听赵明瑈说的。
她曾贵为六皇子妃，可除了嬷嬷，就只有书院夫子对她好，说来也着实是可悲。
想起夫子，赵明瑜唇角不觉弯了弯，连眉眼也柔和了几分。
或许，一会儿她就能再见到夫子了。
她正想着，耳边就传来赵明瑈欣喜娇羞的声音，小声道，“娘！是太子殿下！”
一声“太子殿下”，令赵明瑜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地侧头看去。
车帘外，一双男女漫步街头，侍卫侍女则分成两列跟着。
这双男女，正是杨栋和谢妍！
说起来，她睁开眼成为赵明瑜的那日，也是杨栋成为太子之日。
冥冥中，似乎一切都是那么凑巧，又都是……那么讽刺。
“今日入学考试，谢九姑娘也报名了，”长宁郡主看了眼，微笑说道，“谢九姑娘是太子妃嫡妹，太子夫妇会来此，也不算奇怪。”
“瑈姐儿，等你进了池兰书院，不妨和谢九姑娘多来往，对你将来说亲，也算有些益处。”
可赵明瑈听了，却不屑地嗤道，“娘，太子殿下还年轻，谁知道太子妃以后会不会被休，我才不去巴结那个什么谢九姑娘呢！”
“闭嘴！”长宁郡主脸登时拉了下来，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怒道，“不论太子妃能不能长久，那都不是你能够议论的！”
“瑈姐儿，你最好记住我今日说的！”
许是从未见过这样的长宁郡主，赵明瑈一时间也被吓住了。
赵明瑈捂着被打红了的脸，委屈道，“我又没说错什么，那死了的谢家大姑娘不就被休了吗？”
听着她说的，长宁郡主脸色更阴沉，过了许久才冷哼道，“那是她咎由自取，与太子无关！”
说完，见她还想辩驳，长宁郡主便道，“行了，此事不可再提！”
赵明瑈小声嘟囔了好几句，才不情不愿地应了声“是”。
赵明瑜就坐在一旁，听着二人说的，双手不觉攥紧了几分。
分明是杨栋和谢妍联手，将她残忍杀害，如今却成了她咎由自取！
所幸，她回来了。
忽地，一只略胖的手在她眼前晃着，又听一道女声哼道，“三妹妹，你在想什么呢？还不赶紧跟着下马车！”
到了？
赵明瑜抬头，却见赵明瑈一脸鄙夷地看着她，小声地警告，“我告诉你，一会儿见了太子殿下，你可别动不该有的心思！”
才说完，还没等她回答，赵明瑈就迫不及待地下马车了。
呵！
赵明瑜低低地自嘲一笑，眼眸低垂着，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不过是又一个对杨栋动了春心的姑娘罢了。
……
今日来赴考的女学生原就多，又有杨栋这个太子在这儿，街道很快就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好在此处离池兰书院并不远，下马车走几步也就到了。
赵明瑜跟在二人身后走着，并不吭声，仿佛没她这个人。
对此，长宁郡主还算满意，领着二人朝杨栋夫妇走了过去。
三人过来时，杨栋正和谢妍低声说笑着，见了三人过来，便止了说笑。
“长宁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太子妃。”长宁郡主上前几步，福身行礼。
听她自称“长宁”，杨栋眸子微转，很快便亲自扶她起来，笑道，“原来是长宁堂姑，堂姑快快请起。”
说着，杨栋还朝一旁的谢妍使眼色。
谢妍当即会意，便也跟着笑道，“听闻堂姑膝下有个极出色的女儿，不仅才学不输男子，就连容貌也生得不俗，今日乃是入学考试，想必堂姑就是送表妹来赴考的吧？”
听着谢妍夸的，长宁郡主眸色略冷，但很快就恢复过来，点点头，“正是，不过太子妃过赞了，瑈姐儿资质平平，哪儿比得上谢九姑娘一半？”
说完，长宁郡主便回了头，朝赵明瑈说了句，“瑈姐儿，还不快来见过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却直接忽略了一旁站着的赵明瑜。
不过，对于长宁郡主的刻意忽视，赵明瑜也并未放在心上，仍低着头，只耳朵竖得直直的。
她从未想过，再次相见会来得这么快。
不过这次，她再不是那个愚蠢天真的谢妤。
“是，母亲。”赵明瑈心里欢喜不已，羞羞答答地走了过去。
一过去，赵明瑈就抬了头，看着杨栋，满脸娇羞地行礼，“明瑈见过太子殿下。”
杨栋，“……”
杨栋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下，强忍住恶心，柔声说了句，“都是一家人，明瑈表妹不必多礼。”
这个赵明瑈，长得丑也就罢了，还打扮得一副鬼样子！
若非是顾忌到长宁郡主身后的闽王府，他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想吐。
“多谢殿下。”赵明瑈脸上泛着红晕，眸子盯着杨栋不放。
“……”杨栋只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恨不得立刻离开这儿。
长宁郡主眸光沉了沉，心里已然不悦，可还是极力忍住，朝赵明瑈使了个眼色。
太子妃还站在一旁呢！
可惜，赵明瑈此刻心思全在杨栋身上，压根儿没注意到。
谢妍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语调温和地提醒，“明瑈表妹……”
听到谢妍的声音，赵明瑈这才想起来，连忙朝她行了礼，“明瑈见过太子妃。”
呵！
谢妍心中气结，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下来，笑着将她扶起，“明瑈表妹快起来，我这一见着你，就想起了我九妹妹，你二人都是花儿一般的年纪。”
“她今儿也是来赴考的，这会儿已进了书院，一会儿你进去了，便就能见到她了。”
赵明瑈压根儿没听清她说什么，目光悄悄落在杨栋身上，只胡乱地应了声“是”。
“……”谢妍略略一愣，随即就明白了。
这个赵明瑈，哪里有半点才女风范？
分明就是个貌似无盐的蠢货！
一个蠢货，竟也敢觊觎她的太子殿下！
谢妍心中不快，余光忽然瞥见一旁的赵明瑜，下意识地道，“堂姑，不知那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