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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妻族带来风光，和靠女儿带来风光，父亲以为哪个好？”赵明瑜说完，便没再开口，等着赵钧做出选择。
这世间之人，甘愿做一个“怂包”的男子，毕竟只在少数。
大多数，都是身不由己。
“……”赵钧双眼瞪大，眼里满是惊讶。
这，这、这还是他那个乖巧温婉的小女儿？
那番话，便是他这个身为男子的，也不敢轻易说出来啊！
不过，瑜姐儿自幼就天赋异禀，容貌又生得好，说不定，瑜姐儿还真能为赵家带来风光。
赵钧又想起女儿考了池兰书院，倘若考上了，进了书院，日后何愁没有与皇子们接触的机会？
只要女儿成了皇子妃或是王妃、郡王妃，确实比靠妻族好！
……
一盏茶后。
赵明瑜侧过头，见赵钧垂眸沉思，面色却略带几分欣喜，心里便松了口气。
来之前，她其实也并没有十分的把握能说服赵钧。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毕竟赵钧已经做出了选择。
“瑜姐儿，你可有把握考进池兰书院？”赵钧忽地抬起头。
赵明瑜眸子轻眨，点点头，“父亲只管放心。”
“那好！”
赵钧心里一松，最后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朝她笑了笑，“瑜姐儿，那为父就等着三日后放榜，只要你考上，为父必定护你周全！”
“多谢父亲。”赵明瑜也笑。
赵钧心里喜滋滋的，越想越觉得美好，但也没忘叮嘱一句，“不过瑜姐儿，此事先别让你母亲知道，等放了榜才行。”
“只有你考进池兰书院，且表现出众，得了陆山长看重，令顾皇后对你格外关照，你才能和你母亲抗衡。”
不然，以长宁郡主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他和女儿都别想跑！
一想到这个，赵钧心里就更打定了主意。
“父亲且看着，女儿定不负父亲所望。”赵明瑜扬唇一笑。
那抹笑中透着自信，赵钧微愣过后，也扬起了唇。
说来，瑜姐儿不愧是他的女儿，连自信也和他一般无二！
父女二人谈妥后，又闲聊了会儿，赵明瑜便福身行了礼，然后抬脚出了书房。
走到院外篱笆处，赵明瑜余光瞟向一旁花丛，嗤笑一声，“记得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往后要派还是派个聪明的来，不然被捉住了可就不好了。”
躲在花丛中的那人，“……”
三姑娘的这张嘴，是越来越犀利了啊！
“呵。”赵明瑜并未再理会那人，抬脚往梧桐苑走去了。
在她走后，那人才敢从花丛里出来，然后赶紧回去禀报了。
……
梧桐苑。
还未进二门，赵明瑜抬头就见到双眼泛红的李姨娘站那儿。
“姨娘来了，何不进去坐坐？”赵明瑜声音淡漠得可怕。
李姨娘原本还愤怒来着，可一见到这样的女儿，又怂了，点点头，“好，好。”
赵明瑜没再说，走在前头，与李姨娘前后脚进了里屋。
一进来，莲心就迎了上来，哽咽道，“姑娘可算回来了！”
方才她想去府门外迎接姑娘来着，可她还没到府门外呢，就见长宁郡主冷着脸，把姑娘领去了德安堂。
她虽不知长宁郡主为何那般脸色，但也知道姑娘不会好过。
想着，莲心又将赵明瑜从头到尾地打量了遍，确定没事，这才放了心。
“瞧你，我不过是去了书院考试，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赵明瑜心底温暖，含笑打趣了句。
莲心小脸一红，嗔道，“奴婢是担心姑娘，姑娘还拿奴婢打趣！”
赵明瑜只弯唇笑着，随即才道，“去沏壶茶来，给姨娘。”
“……”莲心一愣，这才发现李姨娘竟也在，连忙福身行礼。
李姨娘并不笨，知道她是女儿的心腹，便也没去为难她，只道，“你先下去，我和你家姑娘有话要说。”
莲心一听，有些犹豫，见姑娘朝她点了头，这才退下了。
此刻已近戌时，各处已熄了烛火，唯有梧桐苑内灯火通明。
母女二人彼此对视着，赵明瑜冷漠，李姨娘则稍显心虚。
“姨娘这会儿过来，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赵明瑜挑眉。
听着女儿这般语气，李姨娘心里一痛，却不得不强忍着，“瑜姐儿，我确实有一事要问你。”
呵！
赵明瑜唇畔泛起冷笑，淡淡道，“姨娘是为了代考一事，来找我问罪的吧！”
“……”李姨娘被她一噎，竟不知该怎么说。
“既如此，那我也告诉姨娘，”赵明瑜未再看她，冷冷地道，“先前我确实答应过姨娘，会代替二姐姐考试，如今我也已经兑现了诺言，姨娘还来找我做什么？”
兑现了诺言？
李姨娘愣了愣，下意识地否认道，“这不可能！郡主说了，你压根儿就没代替瑈姐儿考试，如何能叫兑现了诺言？”
“瑜姐儿，我知你心里恨我，不喜我这个生母，可这事事关你大哥哥的前途，你就是再恨我，也不该这般。”
“如今郡主已撕破了脸皮，不肯再帮你大哥哥挑上一门好亲事，往后就算你进了池兰书院，结识了名门权贵，可你若没强势的娘家人帮衬，将来必定是寸步难行！”
李姨娘越说越激动，仿佛是要将从长宁郡主那儿受的气，统统发泄出来。
没听到女儿说话，李姨娘就继续说道，“瑜姐儿你也别怨我，这世间从来都是母凭子贵，你父亲如今还年轻，将来未必就不会有其他庶子和嫡子，倘若你大哥哥不成器，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枉费你念了这么多年的书，却连这样浅显的道理也不知！”
心头怒气一上来，向来柔柔弱弱的李姨娘，也强势了起来。
赵明瑜就那般听着，并不反驳一句，等李姨娘说完了才道，“姨娘说了这么多，可觉得口干舌燥？”
“……”李姨娘一噎，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姨娘觉得我没兑现诺言，那不知姨娘可还记得我答应的，究竟是什么？”赵明瑜抬眸，直直地盯着她。
李姨娘一愣，眼泪都没顾得上擦掉，连忙说道，“那自然是代替瑈姐儿考进池兰书院啊！”
赵明瑜薄唇轻抿，讥诮一句，“姨娘记性果然好。”
李姨娘不是听不出她话里的讥讽之意，可还是硬着头皮道，“我这也是为了——”
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