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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山长略略一愣，抬眸看向赵明瑜，眼里带了丝丝询问。
这个时候，黄子蕴怎么会过来这儿？
“山长方才教过学生，旁人若是招惹了我，我也不会不回击，”赵明瑜微微弯唇，轻声说道，“如今便是学生学以致用。”
学以致用……
望着她那笑容，又听着她这句话，陆山长嘴角也抽了抽。
“让她们进来。”陆山长朝门外开口。
姜缕在门外应了声“是”，很快便推开了门，领着四人进来。
可令陆山长没想到的，谢娆“昏迷不醒”，被人扛着进来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陆山长见了，不由大惊，“她怎么昏了过去？”
虽震惊，但言语间也并无太多关怀。
陆山长是认得谢娆的，也正因如此，才不大喜欢谢娆。
黄子蕴一听，连忙朝陆山长行礼，“回山长，是他们救了学生，倘若不是他们及时赶过来，学生今日已死了。”
世人最忌讳一个“死”字。
便是再单纯如陆山长，一听到这番话，也忍不住变了脸色。
“你且慢慢说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陆山长双眸盯着她。
若是在书院闹出人命，她被牵连倒不要紧，影响到子衿，那她必定会自责内疚。
“是，”黄子蕴点头，看了眼谢娆，才道，“方才山长和赵三妹妹走了，学生还未走开，就听到谢娆和卢清舒议论赵三妹妹，说赵三妹妹的各种坏话，用词也实在是不堪入耳。”
“学生和赵三妹妹交情好，听到那些话，自然不会不理，可也是因为如此，谢娆就对学生死了杀心，还告诉学生，下辈子投胎做人要学会‘祸从口出’这四个字。”
说着，黄子蕴就朝陆山长跪了下来，“学生确实说了几句，可学生也是被她们的嚣张态度气到了，才会那般说，可即便如此，学生也不至于就要被灭口了。”
“倘若不是这二人及时赶到，学生今日已被谢娆掐死了，还请山长为学生主持公道！”
黄子蕴说完，又朝陆山长磕了三个头。
陆山长听完后，心中震惊无比，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谢娆，又看了眼黄子蕴，最后看向莲锦二人。
这若是真的，那谢娆也太大胆了！
这样的人，池兰书院是绝对容不下的！
对了，还有那个卢清舒，若是卢清舒没制止，也算个帮凶。
“卢清舒在哪儿？”陆山长开口，尽量稳住声音。
黄子蕴就道，“回山长，卢清舒这会儿必定已经躲了起来，方才谢娆追着学生跑，卢清舒没跟过来，后来见谢娆被打晕了，想必此刻已躲起来了。”
谢娆是有凭有据，可卢清舒毕竟没动手，此刻又不在这儿，这般无凭无据的，也奈何不了卢清舒什么。
“姜缕，去把卢清舒带过来！”陆山长皱眉，已然震怒。
姜缕不敢耽搁，连忙应下走了。
陆山长又将目光转向黄子蕴，“黄子蕴，你要如何证明，是谢娆想杀你？”
她虽不喜谢娆，但也不会平白污蔑人，一切都得讲证据。
以理服人，才是正道。
“山长请看，”黄子蕴起了身，走上前几步，将脖子露出来，“学生脖子被谢娆用力掐着，都掐紫了，这二人也是人证。”
这时，莲锦开口说了句，“不止这个，还有我用小石子击中谢娆手腕，这也是证据。”
才说完，莲锦就从袖子里掏出个小石子来，递给陆山长，“这便是那颗小石子，请山长过目。”
见着这二人，陆山长想起赵明瑜方才说的，心里就明白了。
这二人，应是她的奴仆吧！
陆山长凑过去，看了眼那小石子，又看了眼谢娆的手腕，点点头，“这印记确实与这小石子相符，你将它收好了，一会儿会用到。”
除了这番话，陆山长便没再对莲锦开口了，也没问一句。
莲锦连忙应下，将小石子收好。
……
很快，姜缕就领着卢清舒来了。
一并过来的，还有莲如和连卓二人。
卢清舒一进来，就朝陆山长跪下，哽咽着开口，“山长明鉴，此事与学生无关，学生并未对黄子蕴动过手，学生也劝过谢九妹妹，可谢九妹妹一时魔怔了，执意要杀了黄子蕴，学生也无能为力。”
“你当然无能为力了！”
黄子蕴一听，愤愤地转过头去，盯着她，“谢娆会武功，你要是帮了我，和谢娆对立了，你必定也会被她杀了，所以你选择了帮她，想着一起来杀我！”
“卢清舒，我可没忘记，当时你对谢娆说过，让她别和我多废话，直接杀了便可，你还想将自己摘干净不成？”
黄子蕴越说越愤怒，想起自己当时快要窒息的那种感觉，她就恨不得把卢清舒和谢娆给杀了。
“小小年纪，便动了杀心，还是对着同窗，”陆山长张口，眼里尽是失望，“卢清舒，你虽未直接动手，但也算是帮凶，我这池兰书院，只怕是留不得你了！”
说着，陆山长就朝姜暖使了个眼色。
姜缕会意，朝卢清舒比划了个手势，“卢姑娘，请随我来。”
卢清舒一听，双眸倏地睁大，连忙摇头，“学生知错了，求山长饶了学生这次，学生今日也是因为害怕谢九妹妹，毕竟谢九妹妹都能对黄子蕴下手，倘若学生不帮忙，却知道了谢九妹妹杀人一事，学生定然也会被灭口的！”
“学生固然有错，可学生也是为了自保，还请山长明鉴啊！”
卢清舒边哭着说，边朝陆山长磕头，额头上的皮都磕破了。
可陆山长见了，却连眉头都没松一下，冷冷道，“饶了你，那以后池兰书院还有谁敢来？书院是念书的地方，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若是不将你们赶出去，往后岂不是没人敢再来书院求学了？”
“卢清舒，纵然你是因为害怕被谢娆灭口，可你和黄子蕴乃是同窗，同窗之间不能做到互帮互助，却还落井下石，池兰书院可教不了你这样的学生！”
陆山长这次的态度十分坚决，说完就朝姜缕吩咐道，“姜缕，立刻将她赶出书院，并张榜公布此事！”
却在这时，地上的谢娆手指动了动，却未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