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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
杨琮不假思索地点头，又道，“柏哥儿，你如今也不小了，等再过上一段日子，还是择个名门淑女，成家吧！”
杨柏一日不成家，他就一日不放心。
谁知道杨柏对阿瑜有没有起什么心思。
“……”杨柏神色一滞，一张俊脸要多臭就有多臭。
这世上怕是没什么比心上人说出让自己择个名门淑女成家，更让人难受的了！
好在他早已习惯，难受过后，杨柏点了头，“我会和母后提起，一切交由母后来定夺。”
他不喜欢任何女子。
可他是皇子，免不了要娶妻纳妾。
“嗯。”杨琮收回目光，没再看他了。
见杨琮转过了头，杨柏这才敢直视，目中划过一丝悲戚。
说到底，是他投错了胎。
又或者，是他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人。
……
御书房。
明远帝正和闽王说着话。
“陛下不知，老臣也就是前日不在刑部，送瑶姐儿入书院，他顾谦就擅作主张，将那谢九姑娘给收押入狱了，”闽王边说着，还边摇头，“听说当时还是秦王支持这样做的。”
“说来秦王也是太年轻，纵然征战沙场多年，经验老道，可于男女之情上却是一片空白，会被那赵三姑娘蒙蔽了，也正常。”
闽王说着说着，就扯到了赵明瑜身上，颇为痛心疾首地道，“那赵三姑娘算起来也是老臣的外孙女，不过是个庶出的，这都要怪老臣管教不力。”
明远帝听着，面上还带着笑，瞟他一眼，“皇叔怎么说着顾谦，又成了什么赵三姑娘了？”
这些个老臣，自诩资质老，便时常来御书房要他主持公道。
要么就像此刻的闽王一样，拐弯抹角地告状。
明远帝想想就觉得头疼病又犯了。
不过，能让闽王告御状的赵三姑娘，必定不是个简单的。
而且，似乎还牵扯到了十九弟。
想到这个，明远帝眸色就暗了三分，朝一旁的内侍吩咐道，“去，将闽皇叔口中的赵三姑娘找来。”
内侍一听，虽有些困惑，但还是应了下来，躬身退了出去。
闽王虽没说具体是谁，但进了池兰书院、又是闽王庶出的外孙女，也就只有那么一个。
内侍退出去后，还不到一小会儿，又快步走了进来。
“启禀陛下，秦王和九殿下在外求见。”内侍低着头禀报。
见他又回来了，明远帝正打算质问呢，就听到这么一句。
明远帝睁大眸子，霍然起身，“你说什么？十九弟来了？”
话音落下，明远帝的人影就已经不见了。
内侍和黑着脸的闽王，“……”
……
明远帝从御书房出来，果然见到站着外边等候的杨琮。
“十九弟。”
明远帝张口，尽量不那么激动，欣喜道，“十九弟今日，怎么进宫来了？”
杨琮挑眉，“皇兄既不想见到臣弟，那臣弟这便告退了。”
“……”明远帝面上有些讪讪的，连忙改口，“十九弟误会了，我这是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不想见到？”
不管是在人前还是在人后，只要是在杨琮面前，明远帝一律自称“我”，而不是“朕”。
“呵，”杨琮唇角上扬，神色并没多热络，“臣弟今日进宫来，是为了和皇嫂讨道懿旨，好娶个媳妇儿过门。”
娶个媳妇儿？
从御书房内跟出来的闽王正好听见这句，不禁微微一愣。
秦王克妻之名由来已久，谁家会把女儿嫁给他？
别是先前外头传言的赵明瑜吧？
想到这个，闽王就觉得自己有些站不住了。
毕竟他才说了赵明瑜的坏话，以明远帝对秦王的百依百顺，万一秦王想娶的真是赵明瑜，那可就糟了啊！
想着，闽王就快步走到明远帝身侧。
“娶媳妇儿？”
明远帝也愣了愣，随即大喜，“十九弟你想娶的是哪家姑娘？”
说完又觉得这样问不太好，明远帝便又道，“不管哪家姑娘，门第出身也都不要紧，只要是十九弟你喜欢的，说出来，我这就让人拟一道圣旨，为你二人赐婚！”
圣旨赐婚，可比懿旨赐婚好看多了！
明远帝是想着，自己抬举了那个姑娘，也等于讨好了十九弟。
他们兄弟二人，许久没见过了。
那次听说十九弟也来了御书房，却未让人通禀，就走了。
“不劳皇兄费心，臣弟已求过皇嫂，皇嫂也已经答应了。”杨琮神色缓和了些。
明远帝看在眼里，对那个姑娘有了些好奇，点头问了句，“也好，你皇嫂是后宫之主，这些事也理应她来做，不过十九弟，你想娶的那个姑娘，是谁家府上的？”
明远帝问出这句话时，闽王也极其忐忑地盯着杨琮。
可千万别是赵明瑜啊！
“池兰书院入学考试的头名，赵御史的三女儿，赵明瑜。”
杨琮睨了眼闽王，眼里划过一抹讥笑，又看向了明远帝，淡淡道，“阿瑜虽是庶女，但她心地善良，还救过臣弟性命，且知书达礼，更是皇嫂和陆山长钟爱的门生。”
明远帝一听，虽说听到是个庶女，不由皱眉，可一听到后面的，顿时就没了顾虑。
子衿和陆淑懿钟爱的门生，又救过十九弟，庶女什么的，便没那么要紧了。
“听你这般说，可见那赵明瑜是个不错的，”明远帝点头，笑道，“你今日既是特意进宫来求赐婚的，那说明，她此刻也在宫中吧？”
听到十九弟把赵明瑜夸得万般好，明远帝便也生出了几分好奇心。
池兰书院的头名，才女定是无疑的。
不过，这容貌也要生得好看。
“阿瑜正陪着皇嫂闲话。”杨琮眉头一皱，到底如实说了。
有他在，明远帝休想对阿瑜动半分心思！
明远帝听了，心里的好奇更浓了，回头朝闽王吩咐一句，“闽皇叔，朕今日还有事，谢娆一事交由顾谦全权处理，朕没什么不放心的，你也不必再插手。”
明远帝并没忘记，方才闽王是如何贬低赵明瑜，又如何非议十九弟的。
“……”闽王面上一热，很有几分尴尬，却不得不拱手说道，“陛下说得是，老臣告退。”
明远帝“嗯”了声，也不再看他，和杨琮等人一道去了椒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