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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将那东西放下吧，”霍银看向林业抓着的那把血色小刀，声音轻淡。
“很危险的。”
这就是句再普通不过的话而已，毕竟刀具真的很危险。
而且那还是能将一只怪物轻松崩溃的东西。
但林业微微一笑，并没有松手，反而略微的向后退开两步。
他的那条类尾也没有收回去，继续显化，自然垂放在地板上面。
这是在戒备，对方序列超过自己，如果不维持能力，不手里握着点能护身的兵刃，他很难做到自保。
更不用说在这个地下室里面逃出去了。
麻烦了……看着他这个样子，霍银表情平静，但心里却是喃喃。
林业在怀疑他，不相信自己。
他当然也在怀疑林业，他们都认为对方就是凶手。
互相猜疑的根本原因，就是这里隐蔽得太好了。
如果不是正在追查案件，霍银也不会发现这个地方。
但林业却也出现在这里，这足够可疑了。
当然，刚刚在看到林业动手后，这个可能性很低。
但也不能排除，可能是机械球失控，最关键的是那个血眼能力，看上去也和血木、血色小刀有一些关联。
以他在天门的那段时间，还有知道的知识，能从那血眼能力里面找到一些相似的地方。
看着对方，霍银微微抬起手上的小刀。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林业眼神变得凌冽，血色小刀横在身前，同时军刺反握准备。
但霍银只是小刀抬起，看了看刀尖开始慢慢溃烂的迹象后，随手扔开了。
“不错的能力，可惜只有序列1的强度。”他两手高举过头，“我投降，那东西拿着也没关系，我能看看现场吗。”
他声音沙哑，没有波动起伏的说道。
这样直接接触警戒的举动让林业怔住了。
精神力汇聚双眼，他甚至能看到对方的精神真的是处在“放松”的状态，这样就算有意切换防御也很难一下子完成，会出现很大的空当。
他是在博取自己的信任，因为对方信任自己。
这不会是凶手能做的事情。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林业犹豫一下，没放下小刀，重复了一遍问题。
“我在调查案件，觉得这个地方可能会存在尸堆就过来了，没想到真的存在，你呢。”
霍银解释完后，反问一句。
“我嗅到了这里的血腥味。”林业解释说道。
“这样么，也对。”
霍银“哦”了一声，但林业眉头一皱。
“看你的表情，似乎在怀疑我么？”
“有一点，但除了你这样的解释外，我想不到其他可能，所以我才举手投降的。”霍银声音还是那么无精打采的，但一点也没有慌张的意思。
“我对于反面能力了解的不多，所以不能立刻做出判断，不过我查的案件和你处理的那两个尸堆有关，如果你真的是凶手的话，那么不会特地破坏那两个现场。
“我相信你，你不能相信我么？”
“……抱歉。”林业沉默，思索片刻后轻声开口，将横在身前的血色小刀放了下来。
其实仔细想的话，如果对方真的是凶手，在刚刚制住自己的时候，已经可以下杀手了，不需要再放开自己的。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两个人并不熟悉，就在不久前才见的一次面。
在那之前，林业只是听说过霍银这个名字，而霍银也只是在录像、文档上面知道的林业，两个人之间还是陌生。
“无所谓，你只是做合理判断而已。”霍银把手放下，说道。
“你查的案件，就是今天跟我说的那个？”林业忽然发问。
“对。”霍银没有掩饰。
其实仔细想想的话也不难猜，尸堆本来就是应该被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只不过因为凶手被制裁而且还有昂大学的事件，还没等人留太多精神，注意力都被转移过去了。
但并不代表这件事就被盖过了、没有发生，也还是会被注意到和追查的。
林业也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霍银会要他来帮助了，一定程度上是因为他发现到那两个尸堆。
“但你为什么知道这里有尸堆的？”林业立刻发觉这个关键点，问道。
“你知道这些尸堆的作用，告诉我，还有案件的具体，能和我说说么？”
霍银扫了他一样，张开口，本来想按照之前说的暂时不能，但沉默一下后，改变了想法。
“我要先看看这个地下室的布置，然后才能判断，告诉你答案。”
林业皱起眉头，但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向后退开两步。
霍银“谢谢”的说着，从他身边经过，打量一下四周。
在看到满地的残肢断臂时皱眉一下，但看到还有一座的尸体小山，仔细看过后，皱起的眉头又忽然松了开来。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林业注意到对方表情，问道。
“没什么，只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而已，这里却是是一处阵法的‘节点’。”
“阵法？”林业注意到这个字眼。
“对。”霍银点了点头。
“阵法，也可以说是一种特有的技术，根据不同的异物质，再利用特有的方式连接后，可以营造出不同的效果，这是天门的特技之一，虽然不能说所有阵法都源于天门，但几乎九成九是这样了。
“我在天门里面待过，所以知道不少利用尸体的大阵。”
“你是天门的人么？那罗生门……”林业知道罗生门是天门的下属组织。
“我和罗生门没有关系，我虽然是进过天门，但只是在外围打下杂而已，没有进入内层里面。我发现那里的制度比想象中的要封建很多，可以说是早就废弃的等民制度完全成型的样貌了。
“如果我能进入到内层，以我是外人的关系，十成十的会被像罗生门的人那样植入芯片，变成一具傀儡，所以我当时就装疯卖傻的过了一阵，那段时间挺难受的，早知道就不去那里进修了。”
难受么？
林业打量一下他，其实很想说你不用特地去装的。
只要不说话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