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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不大，想的倒是长远的很。
聂绯这样想着，微微一笑道：“不要这样紧张嘛。我说了我先答应你的，然后你在答应我的，如果办不到的话就换了另外一样。”
这样的话听起来倒是划算多了。
苏语凝说：“如果你不会后悔，那就这样办吧。”
就算对方真的要赖账，她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跟我回西魏吧，我想我的父皇应该很乐于接纳你的。”
“去西魏干什么？咱们曾是敌国，一日为敌终生为敌。
如果被其他有心之人发现我的去向，那我可能就再也回不去北燕了。”
“不会的，如果回不去那就一直留在我西魏吧，我会给你一个名分。”
苏语凝讶然，“你是不是疯了？我有夫君有家有国家，跟你……那不就是背叛吗？”
何况，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好像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吧。
“咳咳……只是开个玩笑嘛，不必当真。不过如果你现在不跟我去西魏，你又能去哪里呢？”
“天下之大，我去哪都行……对了，你反倒提醒我了，我要去一个地方。”
聂绯听了心情有些激动，“要去哪里带上我。”
“带上你干嘛呀？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聂绯依旧不死心，想要偷偷的跟在苏语凝的身后，他的那点儿三脚猫功夫哪能瞒得过苏语凝的眼睛？
当即卸了聂绯一条胳膊，聂绯还想追上她，就面临了苏语凝恶狠狠的威胁：
“再尝试着来追赶我，我就把你另外一条胳膊给卸了。”
没了胳膊的聂绯就像一只没了翅膀的鸟，软软地坐在地上，样子别提有多可怜了。
“要是想让我帮你把胳膊安好也可以，先答应我，不要再跟着我了。不然下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好。”聂绯咬着牙同意了。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动不动就卸人胳膊……
眼睁睁地看着苏语凝离开，聂绯也不敢再出言阻拦，只能是默默地看着对方正要离去的背影。
“诶，你先告诉我你会回哪里？”苏语凝忽然回过头来。
“当然是回……西魏了。”聂绯顿了一下，这丫头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自己了？难不成是改主意了？
不，不了解情况的前提下，还是不要贸然做主了。
“噢，那在你回西魏之前，我帮你把胳膊给接回去。”
“好……”
聂绯不敢说太多，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把这位姑奶奶给得罪了怎么办？
“你，轻点啊……”聂绯想到在客栈里鬼哭狼嚎的中年男人，不由得心有余悸。
“行了，这样就接完了。”苏语凝站起身来，轻松地拍了拍手心。而聂绯犹然如在梦中，半天没反应过来。
聂绯颤声道：“一点痛觉都没有，我还以为压根就没有开始呢。”
苏语凝得意地道：“有没有痛觉，得针对不同的人才是。”
比如客栈里那个得罪了苏语凝的中年男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行了，你的胳膊没问题了，而我也该离开这里了。”
“咱们以后还能有机会见面吗？”聂绯从地上站了起来，定定地看着苏语凝，后者抱拳而笑，“以后的事情谁能知道？后会有期吧。”
……
苏语凝去了千羽阁，上一次她来的时候，谷中未有花开放，这次来时，谷中有暗香袭来。
“也不知道楼夕雾在不在阁中……”
苏语凝从身上拿出一张人皮面具，是曾经在储秀宫中用过的即墨芸的面具。
苏语凝凭着一身功夫，一路畅通无阻地翻进了楼夕雾的院子里。
见楼夕雾正在院中的空地上翩翩起舞，旁边还摆着一排兵器。
正在翩翩起舞的楼夕雾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苏语凝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随手挑了一把剑便如风一般投入了战局。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
“你这些日子有进步啊，都知道挑破人的衣服了。”苏语凝擦了擦额上的汗，要不是一段时间里没有好好活动一下筋骨，她才不会轻易认输。
“哎，你要是不说话，我还真以为是哪位美女看上我了，要跟我搭讪一下呢。”
苏语凝翻了个白眼。
一把揭了面具，收进怀里。
“我来你这里是想避避风头。”
“怎么回事？”
苏语凝叹了一口气，“我之前的事情大概是没有跟你说过，冷沐羽给我下的绝子药，在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南平王家人那边催得紧，我怕耳朵长茧子，只好来你这里避避风头了。”
“原来如此。”楼夕雾在苏语凝身旁坐下，两人身体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这不怪他，苏语凝的破坏力他是见过的。
“哎，可是你这样躲避是没有用的，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有的时候反而还会让问题恶化。”
苏语凝点了点头，道理她都懂，不过能不能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是因为知道不好解决，所以我才来你这里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楼夕雾心下了然，“敢情你是把我当你的百宝囊了。”
“把你当百宝囊也是因为你有这个本事，其他人想当我还不乐意给机会呢。”
“恕我有心无力，帮不起你，另请高明吧。”
苏语凝的嘴角抽了抽，她头一次被楼夕雾拒绝的那样干脆利索，自然很是心有不甘。
“谁说你帮不上我的？”苏语凝情急之下站了起来，“帮不帮得上也要问一问我这个寻求帮助的人不是吗？”
“可是帮不帮却是由我这个被寻求帮助的人说了算的。”
苏语凝挑了挑眉，拾起之前被她丢在地上的宝剑，横在了楼夕雾的脖子上。
楼夕雾简直要哭了，他太难了，别人要找他帮忙都是求着他，反而这个苏语凝简单粗暴，跟别人都不一样，不过他还就是喜欢她这一点。
“到底帮不帮？一句话，给我个痛快。”
楼夕雾连忙说：“我帮我帮。”不帮的话，他担心苏语凝会给他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