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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笙笑着询问诸葛云廷。
她早就料到会是大事，不过不到最后，秋末笙不会表现出来。
免得被诸葛云廷发现把柄。
秋末笙愈加捉摸不透诸葛云廷，只觉着他背后才是藏了许多事情。
可秋末笙又不好多说，毕竟自己也是如此。
“再过不了几日，便是各国使臣进贡中原的日子，到时候，匈奴国也会来。”诸葛云廷神情严肃，一字一字，几乎用足了气力。
秋末笙微微皱眉。
“你是想见到还是不想见？”秋末笙疑惑询问诸葛云廷。
她怎么知晓诸葛云廷用意。
往年进贡，诸葛云廷不还是该见就见，难不成她秋末笙嫁到睿王府，这件事情就要不同一些。
“这回不同之前。”诸葛云廷好似看穿秋末笙心中所想，一开口便吓了秋末笙一跳。“皇上已经开始怀疑我，我是怕他借机陷害，挑起战事。”
诸葛云廷还是头一回与秋末笙说起朝政之事，秋末笙心中五味杂陈。
总算诸葛云廷是信任她了些。
秋末笙分明是真心实意对待诸葛云廷，可诸葛云廷却处处提防着她。秋末笙就是再理解，心里好坏还是觉着委屈。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需不着诸葛云廷多说，秋末笙便明白过来。
“你现下受皇上喜欢，许多事情还得需要你帮衬。”诸葛云廷对秋末笙说道。
“我要做些什么？”秋末笙开门见山。
诸葛云廷眸中闪过一道诧异，不过转瞬就没了踪影。
“还未到那个时候。”诸葛云廷淡淡回应。
秋末笙点头。
诸葛云廷这是给她提个醒，这回进贡大会绝非这么容易度过。
搞不好中原几十年的风平浪静国泰民安都要被打破。
“为何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诸葛云廷觉着奇怪。
秋末笙对他实在信任得过分。
可诸葛云廷又总觉着秋末笙如同一只夜猫，性子倔强又极充满警惕。
“我是你的夫人，你若出事，我也要被你连累。”秋末笙毫不犹豫回答，甚至未有多想。
诸葛云廷语塞。
他怎么能想不到，秋末笙这是在反驳之前自己对他说的话。
“好。”
末了，诸葛云廷回应。
诸葛云廷走后，秋末笙打开房门，站了许久。
今年的第一场雪，便是在进贡大会当日。
瑞雪兆丰年，这是吉事。
可也是今年，这个冬天还未挨过去，高平川杀进皇宫，夺下皇权。
从此，这中原是高平川的天下。
从此，这中原到处都有秋末笙的身影，
她如同恶魔，手中不知沾染多少鲜血。该死的，无辜的，平民百姓和达官贵人，她都杀过。
秋末笙闭上眼睛。
忽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秋末笙立即睁开眼睛。
双眸中闪过一道凌厉，秋末笙神色愈加严肃。
宰相府门口，几辆马车停着。
沈清雁成为公主，皇上特意在皇宫给她留了宫殿。正巧皇后想念沈清雁，便叫她来宫中住几日。
其中最为开心的，要数沈清雁的爹，也就是中原的宰相。
“此次去皇宫几日，可是龙恩浩荡，你凡事多加小心，别要闯祸，知道吗？”沈大人语重心长叮嘱沈清雁。
沈大人同夫人一起，陪同沈清雁到了门口。
“我知道了。”沈清雁听着耳边喋喋不休，着实觉着烦人。
说罢，沈清雁由丫鬟搀扶着，顺势进了马车。
下了庆功宴之后，沈清雁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沈清雁不信背后没有另外一层用意。
可皇上的旨意若是不答应，就是抗旨，搞不好是砍头的大罪，沈清雁就是再没脑子也不至于连这个都想不到。
马车缓缓朝皇宫驶去，沈清雁不知为何，心里就是不痛快。
“小姐，到了。”
丫鬟掀开门帘，轻声对沈清雁说道。
沈清雁这才反应过来，不以为意伸了个懒腰后慢腾腾出了马车。
“奴才参见公主！”
带路的太监早在皇宫南门口等候多时，看见沈清雁，他连忙迎了上去，毕恭毕敬行礼。
沈清雁着实吓了一跳。
“不用这样。”沈清雁白了太监一眼。
说罢，沈清雁径直从太监身旁绕过，大摇大摆进了皇宫。
她就算不是公主，这皇宫沈清雁也是想进就进。毕竟是皇后身边的红人，从小皇宫里的人都跟沈清雁打过照面。
所以皇上忽然封她为公主，沈清雁更加觉得奇怪。
“清雁？你今儿个来宫中吗？”
后花园里，沈清雁正走在石径小路，忽然高萱宁迎面走来。
沈清雁厌恶的皱起眉头。
“你们先下去吧，清雁这边有我照顾着。”高萱宁说着便将沈清雁身后太监宫女给打发走了。
唯独沈清雁的贴身丫鬟汤圆还站在沈清雁身旁。
“怎的也没人通知一下，我好接你。”高萱宁轻笑。
沈清雁更是觉着胃里一阵翻滚。
她与高萱宁算得上认识多年，从小两人见面就未有多说过一句好话，今儿个高萱宁忽然变了性子，沈清雁自然不会觉着是高萱宁心好。
指不定她在打什么算盘，沈清雁警惕。
“不用你接，皇宫我来了这么多趟，恐怕比你还要熟悉。”沈清雁冷哼。
“我知晓你心里对我有怨恨，可毕竟是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了，那时候我们都还小，做过几件错事不是正常？你何苦非要计较到现在？”高萱宁蹙眉，反倒是她显得委屈了。
沈清雁本无意与高萱宁多说，听到高萱宁这番话，她气不打一处来。
“我计较？”沈清雁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年纪小就该不将人命当回事？我哥从前怎么护着你的？你到最后又是怎么对待的我哥？”
沈清雁说着眼圈泛红。
这件事情一直是沈清雁心中一个死结，就是再过许多个十年，沈清雁每每想到此事，仍会对高萱宁充满怨恨，恨不得将高萱宁千刀万剐。
“都过去这么久了。”高萱宁眼神恍惚。
她竟有些后悔，同沈清雁提起这件事情。
“不可能过去。”沈清雁一口回绝。“你害死了我哥，我哥回不来了。你的罪也偿还不清。”
别说偿还，沈清雁甚至未见高萱宁有悔过之心。
“好了好了，不说这件事情了。不就是条命嘛，大惊小怪。”高萱宁嘴里嘀咕着。
人命在她眼里，活生生犹如草芥。
“现在你成了公主，你我二人名义算是姐妹，今后我们好好相处，别给父皇添麻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