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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风明显是占下风，她望着一半透明的玻璃门外。
没有人关心这里面的人和事。
他们是来这里找乐子的，怎么会关心她是死是活呢。
王五笑得越发丑陋，他慢慢地向王学风逼近。
他嘴里还辱骂着王学风，像个地轮子一样地滚了过去。
王学风喊：“救命！”
这只是徒劳。
门墙的隔音效果不好，门外有人听见王学风的叫喊，驻足观看了两秒，随后又走了过去。
这种场合，这种情景也是常态。
来这里上班的女人，都应该有这种承受能力，来这里的男人，要么有钱，要么混道，都惹不起。
王五把她压在身下，他像一头猪一样沉重，压得王学风喘不过气来。
王学风她依然不死心地看着玻璃门外的动静。
王五的身上有一股浓烈的香水味，但那香水味让王学风反胃。
“去你妈的，身上的骨头都硌得我痛。”王五一边撕扯她的衣服，一边抱怨地叫到。
王学风的力气太小了，她把头别向一边，泪水无声无息地流下来。
她绝望了……
她看着头顶上闪亮着五颜六色的灯光，突然听到“哐”地一声，门被用力推开了。
那门很重，听得出，来人很愤怒地推开门，门把手打在了墙上。
“放手！”王学风看了过去，一个女人奔了过来。
这个女人，是那个姓章的阿姨。
童珍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的声音很响亮，开门后，外面的人就闻声围了过来。
王五没反应过来。
只是偏着头，看向童珍。
童珍向王五冲去，她伸出手，准确地抓住了王五的几根头发。
王五被拉得生疼，站了起来。
他低着头，咆哮：“哪里来的老女人？你做什么？”
童珍的力气从身体里爆发出来，关也关不住。
“你这个二流子，我要报警！”
王五被童珍拉得嗷嗷直叫。
王学风也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她的衣领有点乱，但并没有被王五怎么样。
外面的人在看热闹。
“麻烦帮帮忙呀！”童珍焦急地喊。
“章阿姨，您怎么来了？”
王学风的眼泪挂在薄薄的眼袋上，声音微微发抖，但她表情依然清冽。
“学风，报警！”
王学风愣了愣，在这里，她已经习惯别人叫她王清这个名字了，攸地有人叫她本名，她就突然反应过来了，这个女人，肯定认识她。
不然，为什么知道她叫王学风？
但她只是愣了愣，便打电话给了保安。
“我们这里保安会处理的。”她挂了电话，已经有两个看似服务员的年轻男人帮忙压住了王五。
酒吧还是个正规酒吧，对王五的这种犯法的事，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那就容忍不了。
保安来的时候，王五三言两语地就解释过去了。
毕竟他是客人。
酒吧的人像是不敢得罪。
童珍就不依了，她想让王五这个秃头进派出所。
王学风至始至终都未说话，她端详着眼前这个女人。
她像一缕清风，让王学风觉得舒服，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莫名让她有安全感。
王学风请了假，和童珍走出了酒吧。
徐徐清风，夜色如墨。
斑驳的树影在灯下晃动，王学风看着童珍的影子，她猜测，大概她有50来岁了，但那身影依然婀娜，年轻的时候，这个女人一定十分漂亮。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啊？”童珍已经忘了她刚刚叫了一声“王学风”，她吞吐地解释，“我是因为刚刚……”
“你认识我，对不对？”王学风停住脚步，看向童珍。
童珍的脸背对着身后的路灯，但王学风还是看见她的不知所措。
她猜对了，王学风深呼了口气。
“你到底是谁？”
童珍没回答，一阵风过来，吹起她的头发。
那张脸，王学风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既然不想说，那就别说了。”王学风迈开脚步往前走，童珍没追上去。
童珍杵在原地，在来之前，她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要以什么身份去见她，最终她决定只是慢慢地靠近她，接受她。
但她一来，就露了马脚。
她想追上去，唐突地告诉她，她是她的妈妈？显然不行的。
王学风回头：“章阿姨，不管怎样，今天谢谢您。”
童珍看着她纤瘦的背影，脚像粘了胶水，想用力抬，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
罗安杏最近闷闷不乐。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路马方案的事。
一下了班，罗安杏就对冷傅说：“我今天要回趟家，我妈今天要去朋友那里，我爸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那我陪你一起去。”冷傅拿了外套，要和罗安杏一起走。
罗安杏摇摇头：“不要了，你也回去陪陪阿姨，我们总不能天天腻在一起。”
冷傅深深地看着她，脑门上写着“我不爽”三个字。
“乖，明天给你个惊喜，嗯？”罗安杏学会了哄人。
这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关。
冷傅被罗安杏主动献了个深深的吻后，就妥协了。
罗安杏没回家。
今天整整一天，她都在想，这个方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一直在回忆，关于自己的方案，到过哪些地方。
她在天都周边吃了一碗米粉后，就去了通往天都办公室的路。
天已黑了，办公楼里还有星星点点，有些公司还有加班的人。
她背了个包，就上了楼。
最近天都的业务不多，很多人都准时下了班。
天都有一个保安，已经下班了，但她提前向他拿了钥匙。
办公室外。
安静，黑乎乎。
办公室里。
那些物品黑绰的影子印在地上和办公桌上。
它们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罗安杏心有些慌，她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否可行，但总得试试。
为了让自己的行踪能够更加清晰，她先打开了所有办公室的灯。
从进门开始，到自己座位，再到会议室，她都按照回忆的路线走了一遍。
灯通亮，但她在这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感到窒息，她都无法想象，那个偷她方案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心境。
走完了一遍后，她又倒回最里面的会议室，一盏一盏地关掉这些灯。
当她关掉最后一盏灯时，她呼了口气。
现在，就只等去看监控了。
她要看自己到过的地方，有哪些死角，再结合当时的情景，看通往死角的地方，有哪些人经过。
其实，之前的监控张助理都已经看过了，基本已经排除了直接从她电脑盗取，那就只能是其他手段。
比如现场。
所以就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在自己做方案时，他在某处盯着自己，一种就是自己在讲解时，他在旁边做记录。
罗安杏越想就越清晰。
她觉得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灯全关了，她转身，伸手拉住门把手，要关大门。
突然，一双手伸了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大叫了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