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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训期间,教官曾经将吉川猛夫的事迹作为教材,所以吴月歌对吉川猛夫的事迹有所了解,太平洋战争爆发前,吉川猛夫被派往珍珠港,他搜集情报的方式很巧妙,他从不找海军军官或周边的人去打听情况,而是通过垃圾的数量来判断军舰进出港口的情况,通过报纸上军舰军官的结婚通报判断军舰名称;夜间在海滨或者庭院露宿,观察飞机巡逻,通过气象分析,判断从哪个方向进攻最为有利,更让人震撼的是,凭借扎实的基础信息搜集,吉川猛夫竟准确预估了美国珍珠港舰队的演习区域、活动天数、准确的出港时间和停泊时间,要知道,这种舰队行动情报在当时美国海军都是最高机密,除了国防部长海军司令,没几个人知道。更传奇的是,吉川猛夫在美国搜集情报那么久,却没有被美国人发现,所以吴月歌的教官讲到这里时,对吉川猛夫推崇备至。
思绪回到现实,吴月歌不禁感慨,如果不是凭声音认出了对方的真实身份,没人会相信这么一个普通的邮局保安竟然就是巩翔宇的重要眼线,而且是起到关键作用的眼线。
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邮局后院一处仓库大门前,库房位置偏僻,周围少有人来,大门两侧的墙角阴暗处还有一丝未化的残雪,门前的路面却有两条浅浅的车轮痕迹,吴月歌非常重视这个细节,这说明就在不久前,有一辆载重很大的货车曾开进了大门。
“到了,就是这。”保安站住脚,回头打断了吴月歌的思绪,指着大门说:“老档案在里面放着,我带你进去查吧。”说着推开大门中间的小门,向里面走去。
吴月歌一边跟着往里面走,一边客气的道了声谢:“多谢啊老哥,多亏了你呀。”
话音未落,两只粗壮的胳膊呈环形从黑暗中探出来,快速向吴月歌靠近,在距离吴月歌不到30公分时,两只胳膊突然加速,一只勒住脖子,一只手捂住嘴。吴月歌既动弹不得又喊不出声,就这样,吴月歌如愿以偿的被制伏了。
“搜!”阴暗的角落里,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很熟悉,是巩翔宇的声音。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你跑都跑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你就对我这么恋恋不舍?”巩翔宇从黑暗中缓步走出,随着声音越来越大,他的面容也越来越清晰,苍白的脸孔显出些许疲态,但眼神却犀利异常,嗓音虽略显沙哑,但每一个字都透着阴狠。
随着巩翔宇轻轻一摆手,那两条紧紧锁住吴月歌的胳膊松开了。
吴月歌弓身虾腰揉着脖子喘了好一会才抬起头,不卑不亢的说道:“我此行海拉里的目的就是来找你,目的没达成,当然还要回来。”
巩翔宇原本认为吴月歌不过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可是吴月歌的回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但他生性多疑,从不轻易相信别人,便冷笑着问道:“什么意思?说明白。”
吴月歌冷笑:“不明白吗?亏你还自诩聪明人!”
巩翔宇的眼神不经意的向一旁扫了一下,随即用更加严厉的口气质问道:“什么意思?”
吴月歌露出不屑的表情:“还没想明白?那我问你,我是怎么找到你的?难道你相信我是撞大运找到这来的?”
巩翔宇恍然大悟,他的眼睛不自觉的又向旁边扫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死死盯着吴月歌:“你是说?王野肿?”
吴月歌哼了一声,没有正面作答:“你再好好想想,动动脑子,如果我真是zg的人,知道你的藏身地点,我的人干嘛不直接包围这里把你们一网打尽?”
是啊,为什么呢?王野肿不仅性子野,更是个犟种,以前就发生过抗命不服管的事,要不是实在缺人手,巩翔宇早就想踹了他,如今姓王的落在对方手里生死不明,而对方又准确的找到了自己的藏身之地,这不得不让巩翔宇怀疑王野肿的忠诚度。
巩翔宇本就是个多疑的人,这个反问恰到好处勾起了他的疑惑,让他已经有些混乱的思绪又多了一重不确定,这次他的眼睛再次习惯性的向保安看了过去,而且这次停留的时间明显比之前长了很多。
火候差不多了,该加点佐料了,吴月歌不失时机的抛出了那个巩翔宇一直想知道的答案:“我确实是zg的密工,但那只是我的身份之一。”
人就是这么有意思,你越是不承认,他就越相信那是真的,你大方的承认了,他反而就怀疑了。眼下的情况是,吴月歌主动承认了,但巩翔宇反而不信了:“什么意思?”
吴月歌不慌不忙,他要一步步将对手带入自己的伏击圈:“我还有一重身份,没人知道的身份。而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完成一项无人知晓的使命,我已经跟王野肿做了笔交易,王野肿已经同意跟我合作了,所以我也就顺利的来到这里了。”
巩翔宇的眼睛微微眯着,虽然目光中锋芒收敛,但阴森的杀气却从全身更多的渗透了出来,就连他身旁的两个手下也感受到了,可杀气不等于行动,听完吴月歌的回答后,巩翔宇迟迟没有表态。
过了很久,巩翔宇眼睛又往旁边一扫,当目光再次回到吴月歌身上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坚定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但有力量的命令:“干掉他。不过,干掉他之前,先搜一搜他身上。”眼睛扫了下旁边后,又补充了一句:“方摆,你去吧。”
走上前的正是带路的保安,显然,保安的名字叫方摆,方摆看了看吴月歌,脸上突然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这个诡异的笑容透出的寒意比巩翔宇更胜一筹,吴月歌心中一凉,他莫名的回想起在被王野肿在雪地里痛打的时候,在躲避王野肿拳脚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曾不经意的扫到过这个司机,虽然只有电光火石的一瞥,但那司机当时正从副驾驶探出头来,正是用这个诡异的笑容看着自己,那个瞬间被定格在吴月歌的脑中,对,就是这个笑容,让王野肿更加疯狂,对,是这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