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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沉思之际,那丫鬟唯唯诺诺地走了进来,尽量地放低自己的身段,声音小小细细的:“大人……老夫人请您过去。”
林元柏此时更在气头上,听见母亲又唤自己前去,理了理自己的衣物,面上不耐烦道:“何事?”
“是……是苏家前来拜访了……”那丫鬟的脸埋得更低了,似是害怕自己提及此事林元柏便迁怒于她来。
果不其然,那丫鬟话语刚落,林元柏便重重地提起脚踹过来,直直把那丫鬟踹倒在地上,额角撞在桌上,面上凶狠之色,犹如凛冽寒风:“我看你们这些丫鬟都要翻天了不成?竟然还敢有如此凌人之态!”
那丫鬟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不顾命地将额头往地面上撞去,心中暗叫苦,这想必是自己撞了林元柏的气头上,他想为发泄怒气而寻找一个恰当的理由了。
她叫道:“大人……大人……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林元柏啐了一口,随着苏柔走了出去,留那丫鬟独自一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原地磕头求饶,眼神阴暗,心中还是不甚欢喜。
瞧着人已远去那丫鬟幽幽怨怨地抬起头,颤巍巍地站起身,整个人显得摇摇晃晃,连站都站不稳,那丫鬟吃力地走回了自己所住的地儿,颓唐地坐在凳子上。
身边的巧儿问道:“可是老爷又迁怒于你了?”
那丫鬟惨白着脸点点头,语气也是颇为怨恨:“那我们这些丫鬟出气!这样的人当什么朝廷官员?瞧着这些事都是罪有应得!”
巧儿也是叹了口气,“小葵你这话说得甚好,只是我们都是奴籍,怕这辈子都不要想摆脱林元柏了。”
小葵低下头,扯着自己衣物上面的线头,面无表情,却是在心中狠骂这林元柏,好不气愤。
要说这院里没有被林元柏折磨过的丫鬟,可以说都是没有,只有林元柏一个不高兴,她们都是掉脑袋的下场,就连苏柔季氏都不曾是什么善茬,对稍稍有几分姿色的丫鬟都是苛刻至极,这三房的哪个丫鬟没有收到过他们的欺凌呢?
“小葵莫动,我去替你寻些药品来。”巧儿轻巧一笑,这都是平常之事,只是怕那哪日积存在心中的怨气一爆发,那可是风卷残云般的落幕了。
景嗣院——
待林元柏与苏柔匆匆赶到,大堂之中早已坐满了人,两人众目睽睽地出现在众人眼下,任谁都看出了两人的张皇失措。
连林南依都赶了回来,一回道府中就被请了过来,看来这林沐沐闹出的事情当真不小。
苏柔怯怯地看看坐在一旁的苏松之,颤声道:“大哥……”
苏松之面色微肃,身旁的苏夫人接话道:“我们苏家可没有你这种生出一个不耻女儿的狠毒女人!”
苏柔面色一僵,自己长久不与苏家往来,怕是早已不记得她在苏家的点滴了,她只当苏家的权利不及林元柏,都不屑与苏家交流,却没想到今日此时竟变成了如此难堪之景,怕是以后也不见得苏家会轻易放过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