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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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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来北山确认“自己居住地附近是否出现了新的鬼”这件事的鳞泷左近次来说,会发现京夕的痕迹完全是个意外。
    已经多少年了?这个女人居然真的再次回到了这一片区域。
    她在每一处受到离穴兽灾害的地方都转过一圈,从这个行为来看,她应该和他此行的目的一样:也是为了确认是否有新的鬼出现。
    跟随着她的气味,鳞泷很快就发现,比起之前,京夕似乎变得更加衰弱了:她在多个地点都有过较长时间的停留。
    而且似乎还正为了什么要紧事而赶路,她所有休息过的地方都没有做过痕迹隐藏。就是最好的证明。
    既然赶路还要休息这么多次,除了她再度变得虚弱以外,鳞泷暂时也没找不出其他更合理的解释。
    想起她临走之前,站在门前,转过那张和人类孩子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笑着交代的那件事,鳞泷就下意识地捏紧了自己腰间的刀。
    “下一次再见面时,请杀掉我。”
    刚毅决绝的他,等到再次看到和当年相比完全没有任何变化的京夕时,却也犹豫了。
    无论是气息还是外貌都伪装得和普通人类孩子无异,除非仔细嗅闻才会发现空气中那丝属于鬼的暴戾。
    身上披盖着一件干净朴素的男式外套,更显得她身材娇小。从远处看就像是一个等待父亲归来的孩子,完全没有办法和吃人杀人的鬼联想在一起。
    靠近之后,鳞泷才发现她眼圈红红的,似乎刚经历了什么悲伤的事。
    而没有抓着兔子的小手上,所有的指甲全部都被剪短,并细细磨圆。
    原本刻有前下弦鬼印记的眼睛也被布条所遮掩。
    头发虽然有些散乱,但还算维持着了盘发的造型。
    以鳞泷对她的了解程度来说,如果她还是一只鬼到处晃荡的话,就绝不可能会是这幅样貌。这种种细节都暗示了她最近很可能和其他人类有过密切的接触。
    “又和人类一起生活了吗?是死性不改还是忘记了之前的教训?就让我好好试探一下吧。”如果她还记得自己,甚至还记得以前那些事情的话,那就不得不痛下杀手了。
    因为京夕就是那样的鬼,如果不吃人的话,永远都不可能靠自己想起以前的事情,长期不进食灵长类动物的话,就连近期的记忆都很容易变得模糊。
    “我的血鬼术能不断吞噬接触到的所有东西,而拥有这份强大力量的副作用就是自噬。”
    甚至连那位大人残存在身体里的细胞也无法幸免,虽然不能完全吞噬殆尽,但也会因此逐渐丧失和那位大人之间的联系。
    如果长期处于这种过量消耗的状态,身体便会寻求一个折中的办法来维持现状,具体的表现就是——记忆消退。
    而唯一能阻止和缓解自噬的方法只有进食人血人肉。
    “我以前就是为了不忘记一个人,所以疯狂地猎食其他人类,结果意外获得了下弦的称号。很愚蠢对吧,就像白痴一样,对过去的事情,已经不存在的事情,纠缠着不放。”
    鳞泷曾经也问过她,为什么后来放弃了吃人,沦落成这副人类也不接受,鬼也嫌弃的模样。
    她仍然是笑:“当然是因为另一个人的缘故。不过....鳞泷左近次,”
    我从未后悔过,无论是身为人还是作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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