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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清笑眯眯的蹲下/身,将虎儿紧紧搂在怀里,“小老虎,几日不见你就想我了。”
虎儿一个劲儿的拱着她,看着便很喜爱她。
段裕养了虎儿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它对外人如此念念不忘的。
“本王早就说让你来王府伺候虎儿了,你嘴上说着不愿意,现下还不是和它玩得开心。”
闻言,徐婉清这才揉/揉虎儿的头顶,起身来到段裕面前,郑重的跪了下去。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本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段裕故作不解的望着她,“你又因为何事丢了性命?”
徐婉清抬起头,对他露出一抹感激的笑,“若不是王爷的人及时出手相助,恐怕我现在已经沉在塘底了。”
看着她真诚道谢的模样,段裕眸光一闪,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你怎么知道是本王的人?”
“除了王爷的人,谁还会在我危急的时候出手?二房的所有人都盼着我去死,京城里更没有什么人与我结交,定是王爷放心不下才派人看守。”
徐婉清轻声解释一番,心里不免苦涩。
在外人眼里,他们武侯府长房就是享福的地方,兄妹三人年年都不缺银子花,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能拿俸禄拿到老死。
可只有她知道,在拿着朝廷的好处时,有多少饿狼在紧紧盯着这块肥肉。
幸亏裕王派人看着她,在她孤立无援时,伸出那只珍贵的手搭救。
闻言,段裕终于不再隐瞒,“他们能救你一次,可不能再救第二次,你自己要是没有雷霆手段,迟早会被欺负的没了命。”
“王爷放心,我/日后必定不会白白丢了性命。”徐婉清咬咬牙,眼里满是冷光。
经此一事,老太君为着名声和徐晏的名声也不会让人轻举妄动,何况她过几日就要自己留守长房,要是真出了何事,宗人府必定怀疑到二房头上。
“那你三更半夜来此,就是为了本王道谢的?”
段裕随意摩挲着手边玉佩,见她藏在帷帽下的一头青丝只是松散绾起,分明是避人耳目匆匆赶来的。
“小女死里逃生,不知如何才能报答王爷几次三番的出手相助,道谢之心似归箭,希望今日没有贸然叨扰了王爷。”徐婉清睁着清明单纯的眸子看他,在书房有些昏暗的烛光下也熠熠生辉。
她本是孤立无援的,可段裕不仅帮她兄长洗清冤屈,还帮着她结识赵飞雪,让她在冬日宴上大放异彩,现下又派人出手搭救。
这几回的恩情匪浅,她不知日后要怎么做才能偿还。
段裕勾唇轻笑,对她伸出修长的手,“来本王这里。”
他的笑意里有几分玩味,看得徐婉清虽心中不解,却还是依言伸出手,轻轻搭在他的掌心中。
段裕收紧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本王都说了,你若是想要报恩,那就来府里给本王暖榻,也能好好陪着虎儿玩。”
“王爷说笑了。”
徐婉清从未和男子这样亲近过,当下搭着他的肩想要起身,细腰却被一只大手紧紧扣住了。
见她脸颊绯红,目光颤动着不知往哪里看,段裕登时轻笑了起来,“方才还感激本王的大恩大德,现下让你偿还却不行了?”
“王爷别这样,我还……还未到说亲的年纪。”徐婉清颤巍巍的往后仰,拼命想要和他拉开距离。
段裕腾出一只手,轻勾着她的下巴,“那又如何,本王见多了十八九的妙龄女子,像三小姐这样十五出头的少女却是头回亲近,不如你今夜就别回去了。”
“虎儿和他们还看着呢,王爷待小女如此轻薄,就不怕被笑话吗?”徐婉清双手挡在自己面前,无奈的咬着唇。
段裕听得一愣,“他们?”
“不就是房梁上的两人吗?也是救我性命的恩人。”徐婉清抬眸,对东南西北露出灿烂笑容。
东南被这笑容晃了眼,没抱稳梁柱就摔下了下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疼得他rou着腰龇牙咧嘴。
“你怎么知道他们在房梁上?”段裕终于大/发慈悲的放手,审视的目光落在徐婉清周身。
他发现这女子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徐婉清颇有些无奈,指了指地上的一堆碎渣子,“从我进来时,房梁上就在掉点心渣子,王爷的桌案上又有桃花酥,细想想就知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徐三小姐观察入微,一进来便发现我们了,那你怎么不早说,我就不用在上面苦苦支撑那么久了。”
东南嘿嘿笑,搓着手又来拿桃花酥吃。
“他叫东南,他叫西北,二人都是本王的护卫,轻功了得,武功用来保护你也绰绰有余,你若是觉着近日有危险,就让他们继续跟着你。”
段裕漫不经心的指了两人给徐婉清辨认。
“多谢王爷的好意,恐怕我就算说了没有危险,你也会让他们跟着吧。”徐婉清无奈的勾唇。
裕王派人不只是为了看着她,而是看她行为举止不像普通女子,又与二房独自较量来了兴趣。
说不准他何时对自己没了兴致,便会撤走这两人了。
闻言,段裕毫不脸红的点头承认,“所以你还不如让他们跟在身边,左右也无人察觉。”
“小女恭敬不如从命。”徐婉清也不再推脱,答应着看了看窗外天色。
“回去吧。”段裕看她拉上帷帽,摸摸虎儿的脑袋才推门出去,心里不由觉得无趣。
棋谱无趣,点心无趣,连怪力神谈的野书都变得没意思了。
……
徐婉清匆匆回到武侯府,藏起帷帽披风,装作熟睡一夜的样子在巳时起身。
“小姐今日要戴什么簪子?你好好挑挑。”金水殷勤的奉上匣子,单等着她将首饰看个遍。
她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想着徐婉清要是察觉丢了簪子,她稍时再偷偷放回去,若是察觉不到,自今日起她就是府里头一个有玲/珑簪子的丫鬟了。
“今儿不戴这些费事的簪子,祖母已派人在查推我与阿春落水的凶手,我还得去寿康堂一趟,你为我绾上发髻便罢了。”徐婉清慵懒的打了个哈欠,靠在铜镜前有些无精打采。
金水听得心下大喜,手脚麻利的为她绾好发,又殷勤的扶着她前去寿康堂。
“小姐莫急,那些意图伤害您的人,最终定会尝到惨痛代价。”
“是吗?”
徐婉清脚步一顿,回过头冷冷打量着她,“那个推我入水的人虽然还没尝到苦头,不过她也得意不了多久,就像你说的,报应和代价快来了。”
金水被她这样看着,莫名觉得心里发紧,像是往日干的那些心虚事都被这利剑目光看透了。
待她定神再看时,徐婉清又恢复了淡然的模样,看不出到底有哪里不对。
两人才来到寿康堂门前,就见余嬷嬷正急匆匆从正堂出来,似是有什么急事赶着去办。
待看到来人时,她才露出了笑意,“三小姐,老奴方才奉命要去清掬院请你,不想你就过来了。”
“我来问问那两个婆子的下落怎么样了。”徐婉清瞥她一眼,脚步不停的往里头走。
余嬷嬷忙跟在后头,轻笑道:“已经找到她们了,老太君正说着让老奴去请你,你自己做主处置她们才好。”
徐婉清微一颔首,刚进正堂就见俩婆子正颤巍巍跪在地上,吓得头都抬不起来。
“清儿来了,祖母都说了会为你主持公道,你看今日不就抓到这两个生事的婆子了?”老太君笑着对她招招手。
徐婉清乖巧走到她身边坐下,高高在上的打量两个婆子,眼里并无半点喜悦和欣慰。
她蹙起烟眉,迟疑道:“这两人是害阿春的,还有一个背后推我下水的人在哪里?”
闻言,金水在旁瑟缩了一下,默不作声的退后几步。
“连妹妹你都没看清动手的人是婆子还是丫鬟,祖母就算把武侯府翻个底朝天也无用啊,不过你放心,祖母已经派几个丫鬟去后花园守着了,谁都不能再对你动手。”
徐梓玥笑吟吟的安抚,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那这两个婆子呢?她们看到那人动手了,怎么到现在还不招供?”
徐婉清不肯罢休的起身,来到两个婆子面前,“说,到底是谁推了本小姐!”
“老奴真不知是谁动的手,我们二人都跪在地上求饶,早就吓破了胆,看到小姐落水便跑去前院叫人了,根本没想到抓着凶手。”
一婆子笃定的说出这话。
徐婉清眯起桃花眼,来回扫视着两人故作镇定的模样,半晌才缓缓转身,“既然你们不知,那你们便替她受罚吧。”
金水听得松了口气,忙向徐梓玥投去感激的目光。
老太君宠溺道:“清儿想怎么罚她们?这回是她们害长房的丫鬟,祖母便全交给你做主了。”
她必得让这丫头出了这口恶气,长房才不会接着纠/缠计较落水的事。
徐婉清抓着她的手晃了晃,“祖母就把她们发卖到黑窑子里吧,既然阿春只是受了点风寒,我也不想严惩。”
听了这话,众人齐齐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