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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裕勾了勾唇,“你将牛肉干都给了虎儿,徐信拿什么在路上解馋?”
“京城尽是卖牛肉干的铺子,既然虎儿只喜欢吃我做的,那我自然要尽着虎儿吃,兄长不会在意这些。”
徐婉清笑吟吟的解释,将牛肉干奉到他面前。
一阵香味扑面而来,段裕故作勉强的点点头,“还算凑合。”
“那小女就先告退了,日后虎儿想吃,王爷再派人告知一声就是。”徐婉清行了一礼,转身便要离开。
她方才和裕王见面时太尴尬了,再多待下去,她还会不由自主想起这男人满是伤痕的背。
“慢着,看在你送来牛肉干的份上,本王也有一事告知你。”
段裕慢悠悠的坐在桌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匕首,随手割下一片牛肉品尝。
知道他说的必然是重要之事,徐婉清心下微凛,急忙转过身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王爷请讲。”
段裕手上顿了顿,轻笑道:“想知道与你大哥有关的要紧事,只有这点牛肉干可不行。”
一听是大哥的事,徐婉清不由更加着急的上前跪地,“还请王爷告知小女,不管您要什么东西都成!”
“起来吧,这都好说。”
段裕笑吟吟的伸出手,将她的柔夷紧紧握住,顺势在她手背上摸了一把,“触手温滑,果然不错。”
这话听得徐婉清身子微僵,险些摔倒在地上。
她隐隐猜到裕王想要的好处是什么,顿时瑟缩了起来,“王爷……您要如何才肯告知我?”
段裕勾唇浅笑,“你亲亲本王,本王一高兴就什么都告诉你了。”
果然是这样的无理要求。
徐婉清咬咬唇,为难的脸色微变。
看来还是她的错觉,裕王此人在私底下还是如此不正经的轻挑模样,想着法子的要占点便宜才行。
“怎么,你不愿意吗?”段裕不紧不慢的等着她靠过来。
徐婉清从未和男子亲近过,前世今生更是严守女规,眼下要她自己凑过去与裕王有肌肤之亲,她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罢了,兄长的事最重要。
她豁出去的闭上双眼,小手搭在段裕的肩上,对着那两瓣薄唇亲了上去。
片刻后,温热却有些粗糙的触感传来,让徐婉清隐隐觉得不对劲。
她疑惑的睁开双眸,才发现段裕不知何时伸出了手,以掌心挡住了她。
“王爷……”
“本王不喜强迫谁做这种事,日后你总有心甘情愿与本王亲近的时候。”段裕自信满满的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总会送上门来的猎物。
徐婉清打了个寒颤,这才撤开几步。
“兄长三日后就要出征,王爷到底有何事要说,还请赶快告诉小女吧,我实在担心他。”她红着脸低声请求。
段裕正了脸色,这才答道:“你大哥上奏改了出征的路,此事还是被你那个叔父知晓了,他派人堵住了所有道路,埋伏起来只为杀了徐信。”
闻言,徐婉清顿时脸色煞白。
所有的路都被堵住,她兄长要如何才能逃脱?!
“不过看在你为虎儿送牛肉干的份上,本王可以出手相助。”段裕定定的看着她,面上风轻云淡。
徐婉清的一颗心起起落落,听到这话才终于安心,“王爷若是保全兄长顺利出征,不管你要小女怎么做都成。”
说到此处,她深深吸了口气,“哪怕是以身相许。”
段裕着实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当下便惊诧道:“方才你吓得脸都变了,看着像是本王强抢你一样,你现在怎么自己说出这种话了?清白不要了?”
闻言,徐婉清不由得苦笑。
“与兄长和长房安危相比,我的清白又算得了什么。”
她重生以后,还以为事事都在自己的谋算之内,却不曾想长房那群豺狼虎豹太过凶狠,根本不是他们兄妹几人可以对付的。
要想对付二房,她必须接近裕王,就算委身失了清白,她也在所不惜。
裕王的大恩大德,她也只有用清白才能偿还了。
看着她豁出去的决绝眼神,段裕心里一震,勾唇道:“你这小身像吃不饱东西的瘦猴,本王还真下不去手。”
“那……”
“报恩的事以后再说,本王过几日正巧要去凉州办事,就带着人与你兄长一起走。”段裕径直打断她的话。
闻言,徐婉清登时大喜过望。
裕王身边都是武功高强的人,何况他在京城里又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要是能和兄长一同离开,徐晏那帮人绝不敢动手惊动裕王府,否则被查到身份便会自身难保。
她倒是想知道,这回徐晏设好埋伏却不能出手,眼睁睁看着兄长平安离开会是什么滋味。
思及此,徐婉清连忙提裙跪在地上,对着段裕磕头谢恩,“多谢王爷,我……我真是无以为报!”
“别再磕破了头。”
段裕对她勾勾手,“起来吧,别叫人看出你的异样。”
这话说得温柔,听在徐婉清耳里更是让她动容。
她到底是哪里修来的福气,今世才能屡次被裕王出手相助。
裕王三番五次的帮忙,每回戏弄她时又不真的下手,分明是天大的好人,自己何德何能才会得到这样的人屡次相帮……
徐婉清感激的更是不知如何报答,只得心情复杂的转身。
她走出几步,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王爷,你让我洗干净帕子送来,为的就是与我说此事吧?”
“本王若是承认,你又要以身相许了?”段裕背着手,面带笑意的望着她。
阳光打在他柔和的轮廓上,像是镀了一层温暖的金光。
徐婉清看着便红了脸,匆匆再道谢后才离开王府后院。
待她的身影拐过院门消失不见,屋顶上的黑衣人才一跃而下。
段裕缓缓收起笑容,沉声道:“本王稍时进宫请旨,你不必安排人手,三日后跟着徐信离开便好。”
“王爷英明,徐信是皇上亲封的元帅,这回和他同出盛京,那些人忌惮着根本不敢动手,否则就是和朝廷过不去。”黑衣人面露钦佩之色。
保全了自身安危,又卖了徐信一个人情,此事怎么看都只有好处。
……
王府门前,看到自家小姐满面笑意的出来,阿春登时松了口气,“小姐怎么去了这样久?奴婢还以为你得罪王爷被教训了呢。”
徐婉清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瞎说什么呢,这世上谁都会对我不利,只有裕王和大哥绝不会伤害我。”
“小姐说大公子也就罢了,你怎么知道裕王也不会伤害你?”阿春不解的扶着她转身。
徐婉清抬起头,望望天上依旧柔和的阳光,盈盈笑道:“我胡乱说的,走吧。”
说罢,她收回目光想要离开,不经意间却看到巷子的大树下有两个黑衣人正盯着这里。
那两人与她对上视线,登时闪身离开,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徐婉清看得狐疑蹙眉,直觉觉得那些人在盯着裕王府,和那日在赵府梅林遇到的黑衣人大不相同。
想到裕王背上的那些伤痕,她猛地攥紧衣袖,猜测京城中定然也要看不惯裕王府的势力。
只是她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敢和裕王这样强大的对手抗衡。
“小姐别发呆了,快快回府为大公子绣护手吧,他还有三日可就要出城了。”阿春不知她在看什么,连忙催促了两句。
徐婉清回过神,只得随她一起赶回了武侯府。
清掬院。
几个洒扫丫鬟正将为她洗好的衣裳挂在院里晒,。
阿春见状,忙凑在自家小姐耳边低声道:“那件云锦衣裳又不好直接扔了,不如让紫鹃她们洗洗晒出来,说不定里头的东西就没用了。”
闻言,徐婉清不动声色的摇头,“你能想到的事,如萍姨娘不是想不到,洗了衣裳也没用,就放里屋不要拿出来。”
“是。”
阿春答应一声,拿了绣筐放在廊下,让她晒着暖绣护手和护腕。
转眼过了几日,徐信带着十几个有官职的将士准备出城。
武侯府所有人相送,其中真心盼他平安归来的却只有徐婉清一个。
她看着身后众人虚情假意的嘴脸,只觉得心底发冷。
兄长以后不能再被骗了,等两月后大军凯旋而归,她定会把证据一一摆上。
“清儿。”
徐信走到自家妹妹面前,伸手捏捏她的脸颊,“在府里好好等我回来,我挣了军功给咱们武侯府长光。”
“大哥可要拿好我绣的护手和护腕,那都是我这半月用心做的,我等着你。”徐婉清笑吟吟的点头答应,不想在分别时掉泪。
徐老太君眼神微闪,忙上前笑道:“你兄长会平安回来,咱们安心在府里等着就是了,时辰不早了,信儿就安心上路吧。”
她面上笑容和蔼,心里却道:这上路上的可是黄泉路,到地下千万别怪祖母和叔父心狠,怪只怪你们长房没交出俸禄保命吧。
徐信点点头,翻身上了红鬃马,跟着十几个将士离开此处。
目送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徐梓玥痛快的勾唇,心里竟迫切想看到徐婉清痛失兄长的绝望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