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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清终于安了心,“王爷能有这份心,我就心满意足了,侧室与侧室何时娶,娶多少都是你的事,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不会在意这些。”
“我绝不碰其他女子。”
段裕拉住她的手,“过两日灯会,我带你去游玩如何?”
他不想一而再的保证不会娶其他女子,空口无凭的话谁都会说。
日子还长,他用一辈子证明只钟情徐婉清就够了。
“好,不过这几日没听过赵府的动静了,赵飞雪在府里过得如何?你去看过她吗?”徐婉清想到赵飞雪完全变了个人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忧。
段裕顿了顿,笑容突然变得有些古怪,“如今最不担忧的就是她了,你知道她如今在哪吗?”
“在哪?”徐婉清好奇的瞪大眸子。
段裕抬手指了指西南方向,“将军府,她如今经常和余毅来往,你猜他们是不是好朋友?”
“朋友?”
徐婉清莫名想到那天夜里,赵飞雪快要摔倒时被余毅揽在怀里的害羞样子,顿时跟着笑了,“他们可不是朋友,说不定过些日子就成一家人了。”
“看来你早就察觉到什么了。”
段裕靠在桌案边,忍不住感慨:“我以为没有人敢再接近赵飞雪,不过当初将军府想要和赵府来往时,赵飞雪很是看不上将军嫡女,如今她想和余毅成亲,恐怕要吃点苦头了。”
闻言,徐婉清不免有些担忧,“赵飞雪以前娇生惯养,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单单只是针对将军嫡女一人,余毅想要娶她,也不会被家人多加阻拦吧。”
“不一定。”段裕想到老将军冥顽不灵的样子,不由微微蹙眉。
看着他眼里的一抹担忧,徐婉清轻轻笑了,“你还口口声声说一辈子不想看到赵飞雪,如今她想和余毅成亲,你就在替她担忧了,可见之前都是在嘴硬呢。”
“知道还拆穿我?”段裕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徐婉清抿唇笑,“我也真心希望赵飞雪能够幸福,改日有空,我定要去看看她。”
“有空还是多来裕王府吧,近日我养好了伤,皇兄又派了许多差事交给我做,段清那小子过得倒清闲。”
段裕靠在桌案边,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皇后指不定又要暗中使绊子。”
“那就让她尽管出手,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抓到她的把柄。”徐婉清不以为意的说出这话,眼里满是冷光。
她根本不在意皇后出手,这个看起来比平日里聪明很多的女人,终究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她就等着惩治皇后,让当年的真相公之于众。
看着她坚定的目光,段裕突然觉着能和喜欢的人并肩作战,那些担忧和忌惮都没有必要了。
“你先歇息,灯会那日我来找你。”段裕打了个哈欠起身,突然又转过身,“听说长房盗贼变多了,一个月丢了两回财物。”
听了这话,徐婉清不用想都知道是阿春说的,“鱼饵罢了,我有法子让他们上钩。”
“那就好。”
段裕终于放心,转身快步离开。
正堂里寂静下来,徐婉清走到窗边,若有所思的看着满院月光,想到段清那日在街上说的话,突然眸光微闪。
或许她在皇后出手给段裕使绊子的时候,也给她添点麻烦。
……
第二日。
阿春准备好一笼花饼,跟着自家小姐去了二房。
如萍正在正院绣手帕,看到她们两人进来,顿时面露惊讶之色。
“三小姐怎么来了?”
徐婉清瞥了一眼屋里,见只有她和丫鬟福荣在,顿时露出笑容,“有阵子没来和姨娘说说话了,正巧今日有空,便想着过来看看,姨娘不会嫌我烦吧。”
“怎么会!你来就来吧,还带着这么多东西,真是怪不好意思的。”如萍连忙让她到太师椅上,又亲自去斟茶。
不管她怎么怨恨徐婉清,此刻都只能好茶好水的招待着,否则得罪了这个女子,他们绝没有好果子吃。
闻言,徐婉清不在意的摆摆手,“只是我亲手做的一点花饼,姨娘安心收着吧。”
“好,三小姐喝茶。”如萍让福荣把花饼收起来,招待时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徐婉清没有与她闲扯,扫视四周后突然问道:“近日徐晏在刑部怎么样?那点微薄俸禄,够你们娘仨吃喝吗?”
“够了够了,老太君还有些积蓄,拿出来救救急总归不会没有饭吃,多谢三小姐愿意给我们一处容身之地,我们感激不尽。”
如萍再不敢说银子不够花的事了,有了上回的教训,她知道徐婉清必然会以为他们想要银子花,到时候惹恼了这尊大佛,他们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徐婉清对这样的回答很是满意,“原来老太君还有积蓄啊,那我就不用担心了,要是有个几千两花银子的地方,有老太君在就不用发愁。”
“哪里能用得着千两银子的地方。”如萍干笑两声,“何况老太君也没有那么多积蓄。”
“那可不一定,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徐婉清慵懒的倚在桌边,突然直勾勾盯着她,“不过话说回来,姨娘近日有没有丢什么财物?”
听了这话,如萍顿时脸色微变,“财物?不曾丢过。”
“那就奇怪了,这盗贼是不是早就把武侯府打听清楚了,竟然只偷长房的东西。”徐婉清故作生气的皱眉。
看着她满面困惑的模样,如萍忍不住试探:“上回就听说长房库房丢东西了,怎样,这两日又丢了不少财物?”
“嗯,又丢了五百两银子和几样珠宝,这些盗贼竟然如此有能耐,还能在我丫鬟们的眼皮子底下行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徐婉清不由叹了口气,头疼的扶额。
望着她这副模样,如萍跟着叹气,“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还是报官吧,上回抓不住他们,这回就不一定了。”
“无妨,不必麻烦官府,这点小事我根本不放在心上,只要那些盗贼不偷大的银票,我便放过他们,不过库房的锁确实该换换了。”
徐婉清故作无意的说出这话,清楚的看到如萍暗暗松了口气。
果然,老太君和如萍联手做了偷盗的事。
不过她一点都不急着告发他们,只要确定珠宝和银两也在二房就成。
想到这里,她不再多留的起身,“姨娘不用送了,我先回长房。”
“三小姐慢走。”如萍连忙跟上前,目送她离开。
徐婉清刚走到院里,又转过身笑眯眯的望着她,“姨娘,近日格儿和溪儿过得还好吧?”
不知她这么问是何意,如萍只得点点头,“挺好的,格儿近日憋在偏院里读书不让人打扰,几天下来都憔悴了许多,也不让我多加过问,虽然如今累些,可以后肯定会很有出息。”
看着她满面的憧憬和期待,阿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如萍顿时皱眉,狐疑的上下打量她,“你在嘲笑格儿?”
“姨娘误会了,阿春是替你们二房高兴呢,连五弟那样贪玩好动的都能认真读书,日后他定会光耀门楣。”
徐婉清不动声色的解释,也勾了一抹笑意。
听她这么说,如萍的脸色才好看些,“格儿一定会有出息的,到时候我们二房就可以扬眉吐气了。”
“不知是在长房面前扬眉吐气,还是在整个盛京啊?”徐婉清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
二房这群人已经没救了,从来都只会做不切实际的美梦。
就像徐晏总觉得他会晋升,徐格觉得自己再赌就能赢许多银子,如今最脚踏实地的如萍也开始幻想了,殊不知自己的儿子是废物,在外头净干些丢人现眼的事。
美梦破碎的滋味可不好受,她就等着看那一日到来。
徐婉清心情大好的离开,没有回长房,而是出了武侯府。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赵府门口停下。
她下车,穿过往日都有几个守门小厮把守的大门,刚来到正院里,就见赵飞雪正坐在石桌边,在太阳底下绣着一副护膝。
看着那护膝上的花纹是男子所用,顿时就笑开了,“看来王爷说得果然没错,你近日和余世子是越来越相熟了。”
赵飞雪吓了一跳,抬眼看到她笑颜如花的模样,顿时露出同样温柔的笑容,“你怎么突然来了?”
“来看你过得怎么样,为何想到给世子绣护膝?”徐婉清在她身边坐下。
离近了看,她才发现护膝上的花纹别扭怪异,像是不会女红的人勉强绣上的。
想到赵飞雪以前养尊处优的生活,徐婉清就猜到她从前没碰过女红。
“不久之后他要带兵去平乱,听说云北强盗猖狂,还身怀武功,我怕他去了受伤,便绣些护手和护膝,是不是太难看了?”赵飞雪顿觉挫败的揉揉脸。
她这副苦恼的可爱模样,和以前盛气凌人的时候全然不同,看着便让人觉着好亲近。
徐婉清在心里感慨她的变化,面上却安抚道:“不要气馁,只要是你用心绣的东西,世子定然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