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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默雪深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放松了点力道，因为刚刚的激动，胸口微微起伏。
珍珠泪眼婆娑，接上之前的话：“只要……夫人，答应放了我哥哥，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呵，好。”
舒默雪冷淡的视线在女孩脸上仔细扫视了一番。
“你多大了？”
“十……十八。”
“哦，那不小了。”
舒默雪嘴角微勾，那明明是笑容，却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想要保你哥哥的命可以，但是你需要拿东西来换。”
珍珠水盈盈的大眼睛微微闪动，吓得手软脚软，连声音都软了。
“……用……用什么换？”
舒默雪直接捏着珍珠的下巴将她提了起来，轻轻一推，就将女孩推到了大鹏身上。
“从今天起，你要做他的老婆，你要嫁给他。”
珍珠一惊。
大鹏一惊。
银面：“……”无语。
“我舒默雪杀敌人从不手软，但是如果你变成我赤焰门的人，那么我就可以考虑放过你们兄妹，以后咱们就是一家。”
“不可能，你休想，我不会嫁给任何人的。”
珍珠羞愤难当，扯着嗓子冲舒默雪叫喊。
舒默雪杏眸微眯，“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会嫁给……任何……”
女孩的话从高音量逐步降低，还未说完，剩下的话就烂在了肚子里。
她忘了自己现在是在同谁说话，她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她忘了她的一句话，决定了她和哥哥的命。
“怎么不说了？”
“我……”
珍珠死死咬着下唇，生生将嘴唇都咬破了，眼泪也无措地滚出了眼眶。
她在挣扎。
然而，舒默雪并没有那么好的耐性，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余光睨向银面。
“那就都杀了吧。”
那么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和这么狠毒残忍的话根本无法联系。
银面点头：“嗯。”
就在银面再度抬手的瞬间，珍珠陡然闭眼大喊：“答应，我答应！”
大鹏再一次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女孩泪如雨下，然后倔强地用手背抹了一把脸，因为已经下了决心，所以显得格外郑重其事。
“夫人，我嫁他，希望您信守诺言，现在就放了我哥哥。”
“现在放可不行吧？”
真是哪儿都有银面说话的份儿，他又上来插话，一脸吃了大亏的表情。
“你哥哥那么厉害，我们要是现在把他放了，他把你带跑了怎么办，我们这里面可没有能打过他的。”
舒默雪，大鹏：“……”
史镜昇的武功高强没错，但能打过他的还是大有人在，就比如现在站在这里的他们三个。
不过，谁也没有反驳银面，舒默雪是不想废话，大鹏则是有自己的一点点私心。
果然珍珠又开始咬嘴唇，一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焦急模样。
“我看，反正你也答应嫁给大鹏了，那不如你们今天就把生米做成熟饭，这好歹有了一层保障，等咱们真真正正成了一家人，那再放了你哥哥也不迟。”
“你……”
珍珠又羞又气，却怎么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她现在什么谈判的资格都没有，除了任人宰割，根本不能怎么样。
于是，就在银面闲着蛋疼的推助下，珍珠被迫跟着大鹏回去宿舍，一路上心情都极为忐忑。
“喂，大鹏，你要不是男人，我会看不起你的。”
后面银面还扯着脖子大喊。
暗里的意思就是大鹏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就不是男人。
大鹏大概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本来走在珍珠前面，马上转身将女孩扛了起来，大步朝宿舍楼走去。
男人脚步生风，女孩在男人的肩上挣扎拍打，那画面似曾相识，舒默雪看的发痴，心里又忍不住悸痛。
“你说这大鹏一声不响的，他怎么会看上了这个羸弱的小丫头呢。”银面啧啧摇头。
听不见旁边女人搭话，银面又泄了气。
他突然想到爱情是说来就来，根本没有道理可言的。
“走吧，咱们也回家了。”
“不急。”
舒默雪说着，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杰东，带着那天绯歌大酒店的监控录像来地牢。”
舒默雪挂了电话，银面忍不住好奇，“带监控录像去地牢干什么？”
“招揽史镜昇。”
地牢。
当舒默雪和银面走进地牢的时候，杰东也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
“夫人。”
舒默雪：“东西带来了吗？”
杰东急忙拿出手机：“都存在手机里了，夫人要这个有什么用？”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三个人一同去了史镜昇的牢房。
现在是深夜，史镜昇本来在睡觉，他的警觉力极好，听见声音马上睁开了眼睛。
厚重的大铁门被打开，屋顶的电灯点亮，释放着昏黄的光线。
“史镜昇，你快起来，我们家夫人来了。”杰东对着史镜昇的背影喝道。
史镜昇缓缓坐了起来，转过身，神情懒散颓废，看着刚走进门口的三个人。
“这么晚来，夫人是要亲自送我上路吗？”
舒默雪淡淡地看着那个坐在床上的人，不仔细看还真是没能认出来。
现在的史镜昇和从前那个史镜昇嫣然判若两人，头顶乱糟糟的像鸡窝一样，额前碎发挡住了眼睛，腮上长满青渣，衣服又脏又皱。
二十几岁的大好年纪，瞅着就像七老八十似的佝偻着后背。
“你很想死？”舒默雪冷冷地问。
史镜昇嗤笑一声，反问：“难道你会不杀我？”
舒默雪亦是不答反问：“如果我不杀你，只要你重获自由，你就会杀我，对不对？”
“对！”史镜昇想也没想就低喝，在碎发缝隙露出的瞳孔浮现着赤红的仇恨。
“你杀了珍珠，杀了殿下，除非你也杀了我，否则有朝一日虎归山，我定血洗你这赤焰门。”
“呵！”舒默雪冷哼一声，“你还真是可怜呢，是你自己害死了你最在乎的人，你却愚蠢地把仇恨加注在本夫人身上，你不觉得可笑吗？”
“你说什么，你胡说，我没有！”
史镜昇激动地站起来想要掐死舒默雪，但是他的脚被铁链拴着，跑几步就再也前进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