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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放我下来!”第二愔的肚子抵在唱沉骨骼分明的肩膀上,胃部像一直被人使劲按压着一般,她觉得自己就要喘不过气了。
“带猎物回家啊。”光从他的语气里,就能听出唱沉确实很开心:“你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我还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然后,做些什么呢?要不我也给你喂只蛊虫?这样你就听话了。”
唱沉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畅想着以后分外有趣的日子,倒把自己扛着的“猎物”忘了。
第二愔十分乖顺的没有挣扎,那是因为她挣扎不动了。
血液直冲头顶,再加上腹部的压迫,第二愔只觉得眼前一片晕眩,很快她便失去了知觉。
刘耿被沈承宇背下山崖,着实废了一番功夫。
片刻休息也没有,刘耿只屏息辨别了一番,就指挥着大家:“往那边去。”
他闻到了第二愔的味道,是血的味道,但是不多,更多的血腥味与常人不同,大概是属于那个唱沉的。
很快他们便发现了一大片发黑的血迹,刘耿看了一眼,这么大的出血量,那人必死无疑了,可是……属于第二愔的味道旁边,始终有这人的味道。
这人的血味道十分独特,似乎带有剧毒。
刘耿心中一沉,强迫自己再次冷静,至少……他并没有闻到尸体的味道。
这里当是许久都没有人烟的密林,本来也是,皇家猎场附近是不会有猎户居民的。
刘耿一时间闻到了很多味道,大多是植物的,有些他能分辨有些他也不认识,泥土的味道混杂交叠,这种感觉就是是炖了一锅药,要从药渣中分辨种类,甚至还要分辨产地和成熟度。
刘耿心有些急,一急脑子就乱,他的眼前又出现了短暂的黑幕,再睁眼便发现世界一片黑白。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索性就在单纯的黑白里寻找踪迹:“朝那个方向走。”
沈承宇并没有和这位恭王有过过多的接触,他也不明白刘耿找人的法子是依据的什么,虽然心中有所疑虑,但现在也只有听他的指挥行事了。
刘耿在飞骑营中向来很有威信,即便他早就不做飞骑校尉了,但营里的老资历们服他,就算是新入营的,也会在潜移默化之中对他产生信任感。
一共五十多人跟着刘耿在此处搜寻,他们步伐很轻,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可密林里除了风吹树叶的声音,几乎什么也听不见。
刘耿一边追着味道,一边给众人指方向,他感觉那味道越来越进了。
他心中一喜,命令众人加快速度。很快,耳力好的几个飞骑应军士便听到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大王,有动静。”
刘耿命令众人放缓脚步,慢慢接近,沈承宇当真是十分佩服刘耿,他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收获,倒是他一来就找到人了。
也不知恭王到底有什么特殊本事?
沈承宇心中虽然这样想,但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第二愔那边去了。
他们越接近,便听得越清晰,第二愔似乎在说什么“情感”、“主人”之类的话,语调还有些激动。
倒是另一人没什么动静。
看来第二愔暂时没事,刘耿松了一口气,那种心脏一直被揪着的感觉到现在才有了片刻放松。
“他只有一人,你们合围。”刘耿向飞骑营的军士比了手令,又在沈承宇耳边轻轻说道:“我们慢慢靠近。”乾坤听书网 .
“是。”沈承宇点头道,一边背着刘耿缓慢朝前。
原本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刘耿却恍然间听到第二愔的惊呼,他藏不住了,立马让沈承宇追了上去。
“我的亲卫凭什么要听你的话?”刘耿的声音冷得像冰锥一样,唱沉止住脚步,心里已经明白这次行动已经输了。
“大王还真是命大啊。”唱沉仍旧扛着第二愔,转过身来颇为悠闲地看着刘耿:“而且速度还挺快。”
刘耿看着一动不动的第二愔,心里就像有一把火在烧,煎熬异常。
他应该快一点的,刘耿心中自责,面上却仍旧平静:“把人放下,孤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唱沉此时再不济,也能感觉到四周的包围圈已经向他逼近。之前他太放松警惕了,当然也跟自己这副身体有关系,让人离了自己这么近都不知道。
现在不是硬拼的时候。
唱沉十分识时务,他马上说道:“在下自然听从大王吩咐。”
刘耿未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放人了,一时有些怔愣,之后立马就是不安袭来。
唱沉一看刘耿的神色就知道他的心思,他现在虽然不能抢人,但以后有的是机会,此刻捉弄他一番似乎也不错。
他一边想着一边缓慢地将第二愔放下,还让她背靠着树,似乎是想让她坐的舒服些。
刘耿看唱沉如此动作,心中除了不安,更多的是恼怒。
唱沉瞥了刘耿一眼,嘴角弯了一下,忽然捧着第二愔的脸亲上了她的嘴唇。
第二愔昏迷着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刘耿却在一瞬间觉得脑子里有什么被点燃了,他觉得那股引线一直烧到胸腔里,几乎将他整个人烧死。
可刘耿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唱沉立马就松了手,身形如影子一般飞快闪入林间。
他一边跑还一边运着仅存的一点内力朗声说道:“她只是你的侍卫,可现在他是我的人了,以后我可是会随时来向恭王要人的……”
这下连沈承宇都呆住了,若不是刘耿做出“跟上”的手势,只怕所有飞骑营的人都会变成木桩子。
大半军士听了号令去追,还有一半留了下来保护刘耿的安全。
他们看树的看树,看地的看地,就是不敢去看刘耿的神色。
刘耿看上去却和往常一般,他让沈承宇将他放到第二愔身边,气定神闲地替她诊了脉。
脉息有些混乱,血瘀不畅,看来是受了内伤,这也正是导致她此时昏迷的原因。
他沉着脸替第二愔摸了摸手脚,没有大的外伤。
他觉得没什么比保住命更重要的了,人还在就好。
刘耿看着第二愔的脸,看着她就在自己眼前,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他忽然伸出手用自己的袖子垫着给第二愔擦了擦脸,重点是擦了擦嘴唇。
“刚才的事谁都不许外传,否则军法处置。”
一干军士们听着这道一点都不严厉的声音,忽然觉得腿有些软,在刘耿冰冷的眼神飘来之前,立马大声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