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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愔老老实实地将养了半个月,她就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硬了。
樊霄昙偶尔还是会过来,有时候却并不是找刘耿,而是直接来找她说话。
日子久了,再不熟悉的人也能说上几句心里话。
可当第二愔知道了樊霄昙要随宜阳公主去和亲的事,心中还是一震。
和亲……她虽然总是能听见哪位哪位公主远嫁和亲这种事,可对她而言也不过只是过耳的一句话罢了,可现在这样一个就坐在自己眼前的人突然说出这种话,震惊总是难免的。
第二愔马上就想到了刘耿……她被选中和亲,那刘耿怎么办?
“大王他……知道这件事了么?”
樊霄昙垂下眼眸,不过很快又露出一副看上去很轻松的表情:“他还不知道,我想找一个适当的机会亲自跟他说,在陛下颁旨之前……”
她虽然笑着,可第二愔还是能从她的眼中看出不舍与落寞,她是喜欢刘耿的,第二愔自然知晓。
若不是那场变故,他们俩人早就成为伉俪情深的一对了吧?
第二愔不知道怎么描述她现在的心情,她看着樊霄昙落寞的侧脸,想着刘耿知道以后会不会也和她一样难过?
刘耿倒是和他说的一样,每天都来监督她喝药,看上去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
可第二愔心境不同了,她端着药碗一口一口喝着,眼神却一直往刘耿那边瞟。
刘耿虽然没有看她,却也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时不时地投射在自己身上,他有些无奈:“怎么,今天的药不苦了?”
第二愔这才反应过来嘴里还含着药,只是刚才注意力都在刘耿那里,她竟然连苦都感觉不到了。
苦涩在回神之际瞬间袭来,第二愔眉头皱起,赶紧捏着鼻子将药灌了下去。
放下碗,刘耿已经在自己眼前,他伸出手,手掌上是一颗晶莹透亮的冰糖。
第二愔看着那颗糖,忽然想到了樊霄昙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一时间有些怔愣。
“要我喂你?”刘耿带着戏谑的声音传来,一下子就让第二愔灵魂归位了。
“不,不用了。”第二愔迅速拿过冰糖往嘴里塞,就像是想随便找点什么来堵住嘴好让自己不乱说话似的。
刘耿再迟钝,也看得出第二愔今天的反常,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今天……有什么心事吗?”
“啊?”第二愔整个人像兔子一样警觉起来,猛摇头,然后才说道:“就是闲得太久了,有些无聊。”
“大王,我真的都好了。”第二愔一下从坐榻上蹦起来,还伸了伸胳膊扭了扭腰:“都快到九月了,我想……”
刘耿斜斜地扫了他一眼,那目光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第二愔马上改了口:“我想着可以去看看别人打马球赛。”她刻意加重了“别人”这个词,一脸希冀地看着刘耿:“我只是看看,如果大王不放心的话,要不就跟我一起去,就当做散散心也好啊,别总闷在家里。”
第二愔蹲在刘耿的轮椅前,双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这样的距离刘耿刚好能清晰的看到他倒映在第二愔瞳孔中的影子。
他们两个就这么互相对视了一会儿,刘耿忽然有种时间都停止了的感觉。乾坤听书网 .
万劫一瞬。
他收回了视线,说道:“这两日恐怕都不行,王令羽要来了。”
第二愔算了算日子,这才想起来刘耿抑毒的时间到了。
这么重要的日子,她竟然忘了。第二愔有些懊恼,看向刘耿的眼神难免又带上了些自责之色:“那我们过些日子再去吧?大王不喜欢马球的话,就是去看看秋景也不错啊。”
第二愔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轻快明亮的声音像清晨的鸟鸣,她的眼睛亮亮,像有什么马上就要溢出来似的。
他本就是如此鲜活的一个人,从她身上发散出来的生命力似乎能让枯萎的花草都重获生机。
刘耿看在眼里,心中虽有悸动,但更多的是疑惑。
她今天的表现有些反常啊,她好像很在意自己的情绪,总是想方设法地让他开心。
刘耿马上就想到是不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还是她……
“看什么秋景,天干物燥,小心上火!”原本想来先看看自家小妹再去找刘耿的王令羽,非常真切又近距离地看到了第二愔和刘耿如此“亲密”的一幕。
不是他多想,按照平日里第二愔和刘耿的性格,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与他们有如此“亲密”的举动的。
更何况他清楚地看见了自家小妹的眼神,他那分明就是爱慕一个人才会有的神情。
不可不可,这绝对不行!
王令羽一着急上火,飞一般冲进了第二愔的房间。
“六哥?”第二愔对于王令羽的突然出现有些惊讶,而且看他一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的表情,脸上就差写上“不爽”两个大字了:“你上火了?”
王令羽笑得十分牵强:“是呢,最近总是让我见到一些令人恼怒的画面,气淤伤肝,发泄发泄就没事了。”
第二愔一听这话便当了真,真以为自家六哥生了什么病痛,马上关切起来。
刘耿却是把王令羽斜眼瞧着自己的神情看在眼里,心知让他恼怒的人大概就是自己。
他什么时候又得罪了王令羽不成?大概还是因为第二愔坠崖受伤这件事吧。
王令羽来第二愔着就是为了亲自确认她的伤情的,看她确实无大碍,伤也养的不错,才算给了刘耿一些好脸色。
不过这勉强维持的笑脸到两人进入刘耿房中就彻底消失了。
“刘耿,阿愔是你的亲卫,为了护你受伤丢命那也是她的职责,我无话可说,可她要是因为喜欢你而脑子发热做出什么糊涂事,我就算被我师父打死也要先毒死你。”王令羽含着威胁的语气,在刘耿听来可不像是平日那样斗嘴开玩笑。
刘耿马上就反驳了:“不可能。”
“你一点也不惊讶,甚至连怀疑都没有,直接就说‘不可能’,”王令羽笑得渗人:“否认得这么快,就是有问题!”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刘耿有气无力地解释道,可究竟该说些什么,他似乎一点准备也没有。
王令羽看到他这副神情,也蹙起眉头:“你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阿愔是我家小妹,我俩一起长大,她这人的心思就是写在脸上的,她刚才那样看着你,分明就是看着喜欢的人才会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