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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珠子始终悬浮在水中,既没有飘在水面,也没有沉入碗底。
“你们没解剖过动物吧?”王令羽看着众人均是一脸不解之色,十分恶趣味地笑了起来。
“这玩意儿这么小,只会是小动物的。”王令羽就是不说答案,像猜谜似的给众人描述着:“它们身材娇小,食量很大,很喜欢躲在洞里,昼伏夜出。”
“你说的……不会是老鼠吧?”年承安这人心比较大,想到啥就说啥了。
“不是老鼠。”房间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不过跟老鼠也差不多。”松的这口气又堵在了喉间。
“老鼠是没毒的,可这东西是有毒的。”王令羽对于这世间带毒的东西能研究的都研究了个遍:“这是鼩鼱的唾液腺。”
“啥玩意儿?”赵琚这一句问话代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我不是说了嘛,就是一种长得很像老鼠的动物,叫鼩鼱,它们喜欢在地下黑暗的地方打洞,远离其他动物独居,一般吃些虫子,当然实在太饿的话果实种子类的也会吃。因为它们食量非常大,能吃下比自己体重还重三倍的食物,但它们偏偏又长得很小。”
“鼩鼱的下颚,也就是分泌口水的地方是有毒的,能麻痹对方,让对方陷入瘫痪,但它们个头就那么大点就所以分泌的毒液量不会致死。”
王令羽对只要是带“毒”的东西就能做到言无不绝:“但这颗珠子……怎么说呢,应该是混合了其他毒物的,不然也不会呈现这种颜色。”
“我估计应该是有人专门饲养了鼩鼱,给它们喂食某种带毒的东西,然后再让人服下。”
王令羽像是找到了什么新玩具一样,捧着那个碗就不撒手了:“所以这也不能算一个器官,也不能说它是蛊虫,它应该是被人利用不同的毒性制造出来的混合产物,至于服用效果嘛……我还要再研究研究。”
说完王令羽就十分兴奋抱着那碗水出去了,留下一脸菜色的众人。
什么人这么变态啊,做点毒药出来还用老鼠……不对,鼩鼱的唾液腺来喂人,那几个县令是不是脑子抽了才会吃这种东西。
“陈二虎怎么会吃下这东西的?”赵琚还是不解:“按照他说他掉下悬崖之后就昏迷到早上,应该不可能吃到这种东西吧?”
“那就要看他到底是掉到哪里去了,或者……是有人在他不知情的状况下让他吃下了这个。”刘耿觉得这个东西也是个关键点,谁喂养了这种动物?谁给他们吃的?吃这个又是为了什么?
他感觉应县这事情就像长年萦绕在谷中的雾气一样,拨开一层,还有一层。
若是这种东西让三位县令致死的……那也就是跟那种让人致幻的花没有关系了?
刘耿右手食指轻轻敲打着轮椅扶手,这个动作通常说明了他正在想事情。
这下只能先等王令羽的研究结果了,不过也不能光等着,饭还是要吃的。
潞娘知道他们会来,特意留了桌子:“咦?那位姓昂的郎君今日怎么没来?”
“他啊,他昨夜拉肚子,今日还起不来床呢。”年承安回道。懒人听书 nren9.
“如此,应县潮湿,许是水土不服所致。”潞娘随便应了一句,又接着说道:“今日有新鲜的天花菜,刚从山上采摘的,配上九练香做成毕罗很好吃的,只有这个时节才有哦,几位要不要尝尝?”
一听到吃的第二愔眼睛就闪闪发亮,其实她也是个吃货,只不过以前有崔云旗和马亚琦做衬托,她的吃性就不太明显了:“天花菜?那是什么?”
刘耿十分自然地想开口回答她,却听见赵琚已经先说了:“那是一种蕈,就是一种白色的菌菇,形状像松花,味道清新香甜,要不是到南边还吃不上呢。”
“如此,那我们也要一份好了。”第二愔转头看向赵琚,双眼明亮如星。
“行行行,还有什么好吃的都上一点。”赵琚也不知怎么的最近对第二愔格外上心,两人之间忽然就熟稔了很多。
他俩倒是一唱一和的,全然没感觉到一种诡异的气氛在饭桌间蔓延……许明仁和林经年都坐在刘耿两侧,此时的他们只觉得全身发冷,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啥情况,但年承安也本能的如坐针毡,立马转移话题:“潞娘子,柳三郎这是在运什么好东西呢?”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柳三赶着一辆牛车,车里装着竹筐子麻布袋,一看就是货物。
潞娘笑着走过去,打开一个竹筐,只见里面全是些手工制作的小玩意儿,像是给小孩子玩的。
“应县外不远有个慈济院,专门收养一些孤儿或者流浪儿的,那里有些寡妇或者婆婆照顾孩子,也教他们做点活计。”
潞娘脸上露出些惆怅的表情,嘴角下垂了一瞬又笑起来:“那慈济院偶尔会来我们这里买些生活用品,妾平日里也喜欢做些小玩意儿,再加上偶尔去镇上买的,所以时常让三郎送过去。”
“三郎,早去早回。”潞娘子自己也不是多富裕,可仍然坚持做这些善事,还真是难得。
“是。”柳三郎应道,赶着牛车就远去了。
众人各怀心思,一顿饭吃完天就快黑了,大家又回到县衙去。只是一路上许明仁都显得心事重重的,也没怎么说话。
月上中天,因为浓雾,连月色也显得浑浊不清。
刘耿坐在窗前,正好可以看到对面屋里的第二愔。
具体地说,他看到的只是第二愔的一道剪影。
刘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忍不住这样看着对面,他只知道自己想看见第二愔,想听她说话,想让她……也像自己这般想着他。
刘耿还在出神,对面那间屋子的窗户突然就打开了。
第二愔一眼就看到了对面的刘耿,以及他眼神中那种道不明的情绪。
两人的视线相接,没有人躲开,也没有开口说话。
风似乎停了,水凝沙固,时间好像暂时停下了它永远前进的脚步,只为了这两人能够互相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