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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第二愔看着还有些不明所以的兆靖和解卓逸说道:“向英当晚回家,鞋上还沾着湿土,留下一串脚印,然后就直接上吊了,这么短的时间内,鞋上泥土还未干,向英踩上木桩挂上绳索,之后还要把木桩用力蹬开,可木桩表面和侧面都没有一点脚印和泥土的痕迹,不用这木桩为底,他又如何能悬梁自尽呢?”
“如此。”兆靖吁出一口气:“那便可以正式立案调查了。”
“向班头一向都与人为善……到底是谁会做此凶残之事?”解卓逸悲痛之余便是愤懑,“明府,是否要从向班头的人际关系开始查起,也许他得罪了什么人呢?”
兆靖略思索了一番,然后看向第二愔:“此案……”
“当然是由明府审查。”第二愔看出兆靖眼里的意思:“某不过是路过而已,不会干预此案,不过明府如有需要,我等定当全力相帮。”
“下官在此谢过司史和曹掾了。”兆靖看上去有些疲惫,不过他还是很体恤解卓逸:“我知你心情,但若实在困难,案子排查我会让其他差役去做,万不可勉强自己。”
解卓逸看着兆靖,目光了有一种难言的情绪,似是感激却又带着一层疏离。
“属下无碍,属下也想尽快为向班头找到凶手。”
之后第二愔还回了一趟县衙,将向班头的鞋拿来和地上的脚印对比,无论大小宽窄和地上的鞋印都是一致的。
刘耿将鞋底的土和地上的土做了细致的对比,得出的结论也是一样的。
“这说不通啊,没有第二个人的脚印了,鞋也对得上,那就是说是向英自己回来的,那凶手是怎么进来又怎么出去的呢?”第二愔双手捧着脑袋,一脸不解的模样。
“饿着肚子想当然想不通了。”刘耿轻轻敲了敲第二愔的额头:“咱们去城里逛逛吧,顺便垫垫肚子。”
第二愔觉得刘耿现在越发有烟火气了,自然不会拒绝他,推着轮椅就离开了。
刘耿离开前还顺便看了看向英家院子到门口的环境,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解卓逸说的向英常去的酒铺就是这家吧?”第二愔和刘耿来到前街,来到一家叫娄家酒馆的酒铺子前。
“进去坐坐吧。”刘耿说道。
“原来九郎说的祭五脏庙,还是为了查案子啊。”
刘耿摇了摇头:“只是顺便,既然都到这里了……案子对我来说不是最重要的。”
那什么是最重要的?第二愔下意识想接话,话到嘴边又收住了。
一般的小酒馆除了卖酒,一定还会卖吃食,更何况这还是间大铺子。
刘耿似乎真是来吃饭的,他一落座就先点了吃的,大部分还是第二愔喜欢吃的。
“案子可以慢慢破,咱们不急。”刘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第二愔的管家婆似的,第二愔也不再像从前那般拘束,把自己完全当成刘耿的属下了。
第二愔看到饭菜才觉得自己是真的饿了,香气氤氲,两人都没再说话,只各自吃饭。乾坤听书网 .
刘耿无论做什么都十分优雅,连拿筷子吃口菜都是慢条斯理的,看上去就令人赏心悦目。
所谓的“秀色可餐”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第二愔呆呆地看着刘耿,只觉得他比满桌饭菜都要吸引人。
刘耿见第二愔一直盯着自己,微微抬眸,放下筷子:“怎么一直盯着我?”
“因为……因为九郎好看啊,吃饭的样子也好看。”第二愔说得很直接,倒是让刘耿不好意思了。
刘耿收手交叠于膝上,轻轻抿了一下嘴唇才说道:“那天在柳三家,嗯……”
“什么?”第二愔也放了筷子,不过她没听清刘耿嘟囔了句什么话。
“就是上次,在柳三家的地窖里。”
第二愔嘴角的笑意有些许收敛,那并不是断让人可以轻松回忆的过去。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在演戏?我是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要配合我的?”刘耿和第二愔两人都对这件事心照不宣的保持了沉默,除了他俩,没人知道那天在地窖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是一开始,刚开始我也懵了其实。”第二愔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是听到你说了那句话——‘和恶魔交易的只能是恶魔’,我记得这句话,你在蕊娘死前也曾对她说过,那时你在蕊娘面前就是在演戏。”
“这句话有些突兀,你不是说给潞娘子听的,是说给我听的。”第二愔心里萌生出一股骄傲的感觉,好似自己非常聪明:“这是我们之间的回忆,潞娘子并不知道,所以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你在演戏,那我自然要顺着你演下去。”
刘耿了然似的点了点头,嘴角忍不住微微弯起:“你没有怀疑过我说的都是实话么?”
第二愔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竟然觉得刘耿有些可爱:“那你有想过我说也是实话么?”
刘耿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释然地笑了起来。
“九郎笑起来最好看。”第二愔也跟着笑了,她忽然觉得地窖里的那段回忆变得并不是那么难以面对了,因为她和刘耿始终是有默契的。
她和刘耿之间有默契,还有信任。
经过那件事,他们俩之间的距离似乎变得更近了。
“那我以后……多笑笑。”
夏日暖风和煦,万物似乎都有光芒。
第二愔吃饱了心情又好,索性和酒铺的掌柜的闲聊起来:“今日天气不错,怎么店里也没什么人啊?”
掌柜留着一把短髯,看上去四十几岁,个子中等身材偏瘦,他见客人主动找他搭话,自然要回应:“唉……郎君是不知道,县里出了命案,自那以后小店的生意就惨淡了,这不,这一天也只来了您二位客人。”
“县里的命案我们也听说了,就是那个县衙班头嘛,可是出了命案怎么会牵连到你的酒铺呢?”第二愔一脸好奇地问道。
掌柜原本是不想说的,但人都是这样,愁绪苦闷憋久了,总是想找人吐吐苦水,反正也只是普通的客人,说说也无妨:“还不是因为那个死者,就是向班头,当晚才在我店里吃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