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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杨敏德入狱后,朝堂倒是消停了一些时日,只是御史台的御史们偶尔还是会揪着深宫刺杀案不放,天天呼喊着要抓住幕后真凶。
刘喣先是敷衍了一阵子,可之后他做出的决定,确让很多人都惊愕不已。
“陛下,为何将泗水王下狱?这案子还未找到确切线索!”范璆鸣顾不上许多,早朝一开始就忍不住发言道。
刘喣的脸藏在高台之上,他看得清殿内所有人各个讳莫如深的面孔,可殿中的人没有一个人能看清刘喣的表情。
他的声音像是从九天飘下来的神谕:“刺杀案虽未查清,可泗水王刘耿私下联络吐谷浑汗王,以我大晋屯边之军助折闾汗王重夺汗王之位,这件事朕已经查明。”
“证据确凿,泗水王私自调兵已是重罪,朕已经卸了他驻北的军权,从此以后泗水王不得再参与任何有关十六卫兵权之事。”
此话一出,殿中之人皆愕然,崔正本来还想说什么,可听刘喣说这话的语气如此冷漠,有些话也不必开口了。
君王做任何事,自有他的决断。
刘喣在这件事上行动得如此快速决绝,只怕对泗水王的忌惮之心早就生了。
任何罪名的可以不存或存在,不过是君王的一句话罢了。
范璆鸣似乎还想求情,也被崔正一把拉住了,他朝范璆鸣微微摇了摇头,满眼尽是不赞成之色。
范璆鸣也知道此时再说什么都是枉然,可他……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下去再商议。”崔正低声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范璆鸣叹了口气,朝前迈出的腿缓缓收了回来。
王府遭此巨变,除了刘耿尚还保持冷静之外,几乎所有人都炸了锅。
“大王,这究竟是这么一回事?!”最沉不住气的人是林经年,他追着被禁军带走的刘耿,以身挡在前面。
“经年,让开。”刘耿看着林经年那张充满朝气的脸,轻声说道。
“属下不让!他们凭什么抓你?!”林经年气急败坏,对那些禁军一个个都充满了敌视。
“经年,这是陛下的旨意。”第二愔面无表情,一把拉开林经年,“阻拦禁军行事,你也会被论罪的。”
“论罪就论罪,我不管!”林经年一把甩开第二愔的手,因为她的无动于衷而显得十分不满。
“你要是被论罪了,谁还可以查案子救大王。”第二愔压低了声音说道,一只手死死地拉着林经年的袖子,指节用力得泛白。
林经年就像是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胸腔内的燥热之气却始终无法疏解。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添乱。若你这时候添乱,只会加重大王的罪责。”郑豫新也还算冷静,他已经在思考怎么打点狱掾好让大王这个“牢狱之灾”过得不那么辛苦了。
“无碍的,照顾好自己。”这是刘耿留给自己属下的最后一句话,就被禁军连人带椅地带走了。
第二愔看着刘耿渐行渐远的背影,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
她一定要找到办法为刘耿洗脱冤屈,这个时候她不能去找圣上,更不能去找太后,这样只会使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刘耿被抓走了,泗水王府自然也解除了看守的禁军,第二愔略思索了一番,首先想到的是找魏凌。绝世唐门 .jueshitangn.info
这段时日维辟司的事情一直是由魏凌负责的,查到了什么他肯定最清楚。
第二愔去了元从司外衙,厅子都说魏都知外出了,具体去哪里了却没人知晓。
“好像是去找世子了吧,最近总看见他们俩在一起。”元从司一名小吏对第二愔说道。
“世子?你说的是弘农王世子刘暄?”在京的王公贵族里,称得上世子的也就只有他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第二愔又转道去了弘农王在上都的府邸。
魏凌为什么会和刘暄在一起?他俩查到什么了吗?
刘暄听说第二愔来了,忙不迭地出来迎接:“你怎么上我这来了?”
确实,这应该是第二愔第一次主动去刘暄府上,她有些不好意思,叉手行礼道:“世子,我是来找魏都知的,不知他在不在这里?“
刘暄垂了下眼睫,然后又马上抬头笑道:“你来我这儿算是来对了,他就在我府上。”
刘暄带第二愔去了书房,魏凌也在那里。
刘暄的书房非常干净整洁,一切都布置井井有条,典雅却不失华美。
一张很大的几案上密密麻麻地摆着大小差不多玉牌,魏凌正在那儿盯着这些玉石看,似乎要把它们都瞪出个窟窿。
“这是……”
“这些都是我们俩这几天收罗到的各类玉石,经过仔细对比,基本上可以确定杨敏德提供的那块印有王府印记的玉牌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刘暄回答道。
“所以……”第二愔还是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魏凌抬起头来多第二愔说:“你看看你自己的。”
第二愔还一时没反应过来魏凌在说什么呢,看他的目光是朝向自己的腰带,第二愔才明白过来,他要第二愔看的是自己的那块玉牌。
第二愔解下革带上的玉牌,拿起来先自己看了看:“我不懂玉石,看不出有什么门道。”
“你看,这是杨敏德给的那块,你比比看和你的有什么不同?”刘暄将证物玉牌拿给第二愔,第二愔接过仔细的对比了一下。
“嗯……这块玉好像更好一些,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它的纹理更细腻,摸起来也很温润,”第二愔又看向自己的那块,上面的徽印仙鹤栩栩如生:“雕工倒是一样的,起码在我看来。”
“不错,雕工都是出自皇室掌琮玺符节的尚服局,我们也去尚服局亲自问过了,得出的结论是一致的。”
“这一批玉牌都是大王七岁开府那年制作的。”魏凌接着说道。
“也就是说这玉牌真的是出自恭王府的?”第二愔有些懵。
刘暄点了点头:“是的,郑豫新那里有登记,我们也和尚服局的存底对比过了,数量是一致的,并没有多出来一块。”
“那是什么意思?别跟我说你们查来查去查到的反而是可以让大王定罪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