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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主使?”范璆鸣还是一脸莫名的表情:“陛下指的是深宫行刺这件案子,还是谋害杨总管这件案子?”
“这两件案子难道不是一件么?”
刘喣的声音回荡在殿内,所有人都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唯独邵明特别关注此事。
看来陛下是想在这个时候跟范太傅撕破脸了,这可比他想象得要快啊……他现在该怎么办?
还是再看看情况再说吧……
“陛下,”范璆鸣此时已经跪在地上:“臣对此事确实一概不知。”
“好吧,既然范太傅不知,那就只有将太傅收押,好将案上的证据一一查证,再计较太傅这些年来的‘过失’了。”说罢,刘喣轻轻挥手,示意黄滨带人来将范璆鸣扣下。
这一出弄得在场所有人都惊愕不已,怎么突然之间,当朝太傅就变成阶下囚了?
有的人偷偷看了眼邵明,拔起一棵大树就只靠邵尚书的一封奏疏么?
当然不可能。
邵明的所作所为只是一个契机而已,那是谁授意邵明突然上告范璆鸣的?或许就是陛下本人……
在场的官员并不是傻子,很多事情只需要有人一点就能想通。
陛下早就忌惮范太傅在朝中势力,所以联合邵明来了这么一出。
可这一出的根源来自哪里呢?来自杨敏德,来自深宫那起莫名其妙的刺杀案,也来自……泗水王。
有人已然联想到这一切进行下来,元从司内衙被废,外衙也被分权,禁军十六卫有多少被换成了陛下的人,泗水王的兵权也被解除……
在场的一众自持老成的官吏,都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陛下虽年少,但君王始终是君王。
一朝天子一朝臣,范太傅若倒了,不知什么时候又会轮到自己呢?
“黄滨,人呢?”刘喣等人等了半天,去只等来了一脸焦急的黄滨。
“陛下,出事了……”黄滨在刘喣耳边耳语了一番,看着刘喣越来越难看的神色,范璆鸣的心终于定了。
“陛下,其实对于深宫那起刺杀案,臣也些疑惑未解。”范璆鸣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他都没有顾忌刘喣的回应就直接说了起来:“四名千牛卫就能混进守卫森严的深宫,这一点就已经够匪夷所思了。”
“何况千牛卫是谁?都是名门贵胄之后,陛下身边最亲近的卫士,这朝中有谁能驱动千牛卫做下此等悖逆之事?”
范璆鸣看着殿中一干人的神色,眼睛微微眯起:“功名利禄这些千牛卫们可都不缺,唯一能驱动他们做事的,不就是‘忠诚’么?”
范璆鸣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就差直接说这深宫刺杀案就是陛下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为了来一次大清洗,换掉原有的老人,安排上自己信得过的新人。
人人都有些瑟缩,有的人甚至不敢抬起头来看一眼殿上的局势。小说吧 .xiaos8.
“放肆!”刘喣很少以如此严厉的语气对臣下说话,这说明他已然怒极。
能让一个人愤怒的原因有很多,比如是被冤枉,或者是被人彻底地掀了老底。
“范太傅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刘喣已经站起来,一脸怒气地看着范璆鸣。
范璆鸣弯腰行礼:“臣自然知道,这也是臣冥思苦想的结果,既然陛下提起此事,那臣就不得不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来人,将范太傅拿下!”刘喣显然有些急躁:“人呢?!”
“陛下,做一个君王不容易,做一个明君更不容易。”范璆鸣的眼神里带着别样的光芒,殿上的其他人或许看不见,可刘喣看得非常清楚,那是一种决绝却又带着野心的光芒。
刘喣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陛下!”原本应该戍守在外的吴景宗狂奔进殿,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直接跪倒就说:“有不明军队突袭!”
这下整个殿内的官员们都坐不住了,从心里发颤变成了身体发颤,有的人甚至直接站了起来朝殿外看。
可远远的只能看到一片火光,还有依稀能听见的兵刃相击之声传来。
“陛下,这可如何是好?!”黄滨最是焦急,恨不得现在就拽着刘喣往内苑跑。
“吴景宗,皇城军队现在在何处?左右羽林军?神武、神策都跑到哪里去了?!”刘喣现在已经出离了愤怒:“还有,不明军队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连标识都看不清吗?”
“陛下,贼人分了好几路,已将各宫门包围!我们的人都在奋力抵挡,可毕竟寡不敌众,敌人终究太多了!”吴景宗好不容易才回了句整话。
“寡不敌众?驻京十六卫至少也有两万,怎么可能寡不敌众?!这么多的人从哪里来的?”
“陛下,”崔正还算比较镇定,他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可他又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陛下刚刚下旨调用了楚王和广陵王的兵马四万。”
“卿的意思是说……”刘喣不能慌乱,再危急的情况下他都要保持住一个帝王的威仪和镇定:“朕给了朕的两位叔叔一个机会,一个正当的调兵机会来攻陷自己是吧?”
“陛下,可这时间对不上啊,从楚国和广陵国调兵,最快也要半个月,如今陛下下旨不过几天,这兵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崔正始终是中书令,在这种时候还不忘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那是因为他们早就出发了。”回答他这话的人是范璆鸣。
崔正见范璆鸣这模样,心中一惊:“范太傅!你!”
“不是我,我如今也在这里,也要和大家一起度过这场浩劫呢。”范璆鸣是那种不到最后一刻不会把自己置于众矢之的的人。
“确实,他们应当早就秘密出发了,按时间推算,应该是在杨总管下狱前后两天就开拔了吧?”刘喣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似乎还非常好心情的给自己斟了一盏酒。
“他们特意等朕将泗水王下狱,并且夺下他的兵权,这样才是最有利时机。”
刘喣也不知是真的镇定还是佯装镇定,还特别认真地分析道:“泗水王无法调动兵权,再加上吐谷浑又屯兵边境,范太傅又不主张北军大调动,所以朕无论怎样,也只能从驻京的十六卫里调兵出去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