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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死寂，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像看脑残一样看着他，包括班主任王慧娟。
良久，王慧娟才闷声问了一句：“什……什么双料第一？”
“文科总分全校第一，全市第一。全班第一我就不算在里面了，因为从今天起一直到高考那天，只要我参加考试，就一定会是全班第一，在座的诸位……只有争夺老二的机会了。”
王慧娟瞠目结舌地瞪着他：“……”
做班主任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她说不出话，下面的学生可都炸开锅了。
张卓妍腾地一下第一个就站了起来。
紧接着是甄佳卉、项少宇、孙少强、副班长卓一飞，一个接着一个，班里面排名前30的基本上全都站起来了，一双双眼睛怒瞪着萧沐。
“长这么大，我就没见过这么恬不知耻的人，我跟你赌定了，就赌咱俩总分谁高！”
“论学习成绩，你算个逑啊！”
“简直是猖狂之极！比成绩你能比得过谁啊？我也和你赌！”
“随你赌什么我都跟你赌！马德，老子考不过你，直播吃屎！”
“我也赌！姓萧的，我要输了，绕学校裸奔3圈！你要输了，你特么冲我磕三个响头，叫我三声爷爷！”
这是真正的群情激愤，整个7班的空气中都弥漫着剑拔弩张、怒气腾腾的味道。
“放肆！这是上课时间，都给我坐下！”
这一刻，竟然连王慧娟的威严都镇不住场了，近30个人依旧站着，厉视着萧沐，没有一个人坐下去。
情绪是会传染的。
不但没人坐下去，还有同学在不断地站起来，到最后，除了汪雪蓉之外，所有人都站起来了，就连旁边的刘晓东四下张望了几眼，耷拉着一张脸慢腾腾也站起来了。
萧沐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淡淡道：“怎么？刘晓东，你也要跟我赌？”
刘晓东嘴角抽搐了一下：“呃……”
萧沐扭头望向王慧娟，微微一笑道：“王老师，其实这种赌是好事，反而有助于他们在这次期末考试中发挥得更出色，考得更好，当然，到时候平均分也会更高，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王慧娟愕然看着他，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
她不知道今天萧沐是失心疯了还是脑子秀逗了。
文科全校第一？
还全市第一？？
这家伙是在做梦么？！
就凭他上课的糟糕状态和间歇性翘课的尿性，不考个倒数第一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虽然萧沐从没参加过任何考试，也没做过任何作业，但高三7班可是真正的尖子班，就算排名靠后的学生在年级里也是肯定能排进年级前200名的，而且在全市范围内都是属于优等生之列的。
细节见真章。
萧沐上课的状态，不是睡觉就是神游，基本上眼睛都不瞄老师、黑板和课本的……整个高三7班，他的学习状态是最糟的一个！
这是拿我这个班主任逗乐子玩呢？
还是……仗着治好了我儿子的病症，有恃无恐了？！
还有没有一点学生的样子！
还有没有一点尊师重道的态度！
一念至此，王慧娟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沉声道：“萧沐，你要跟我赌你这次期末考试拿全校第一和全市第一的双料第一？”
萧沐点了点头：“对，王老师。”
“好！”
王慧娟厉视着他，一字一句肃然道：“我跟你赌！要是你真能拿下双料第一，我答应你，做一张立式的巨幅宣传榜，放在班级门口，一直放到高考前一天就没问题！”
“不仅如此，我还会再做一张巨幅宣传榜，放到学校宣传栏那边去！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你没拿下双料第一怎么办？”
萧沐耸了耸肩：“王老师，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如果没拿下双料第一，下学期，你不准缺席任何一节课，不准缺席任何一次考试，能不能做到？”
“没问题。”
“很好！”
王慧娟深吸了一口气，望向依旧站着的全班同学，掷地有声道：“萧沐说得没错，这次你们要私下打赌成绩的事……我破例允许了！”
“但是，赌约不可以太过分，太恶俗，绝对不能涉及金钱，也不能影响日常学习，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王老师！”
异口同声，非常响亮。
“我希望看到——这次的期末考试，你们都考出自己最好的成绩！”
说到这里，王慧娟收拾了一下文件夹，搂在怀里就朝门口走去了。
“继续上自习，赌约的事……你们等下课时候或者放学后再商议，不允许在上课期间交头接耳！”
临出门，她还扭头深深看了一眼萧沐，眼神复杂。
要照以往，7班自习课的纪律是非常好的，毕竟都是优秀生，自控能力普遍都很强。
但今天……显然不行了。
王慧娟刚走，副班长卓一飞就直接站起身，大步走了过来。
“立下字据，我第一个跟你赌！”
硬邦邦，不容置疑的声音，卓一飞是真的怒了。
“好。”
萧沐拿出本子和笔：“说吧，你想怎么赌？”
卓一飞沉声道：“就别什么全班第一了，姓萧的，你发神经，我可不陪着你发神经。就赌期末考试总分，高的赢，低的输！”
“好。”
“我赢了，你下学期就滚到别的文科班去，我们7班不欢迎你！我要是输了，直播吃屎，愿赌服输！”
他本来是想让萧沐滚出东立高中的，但终究心中对萧沐还是有些畏惧的，话不敢说得那么狠。
“不好吧？”
萧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王老师都说了，赌约不可以太过分，太恶俗。”
卓一飞冷冷一笑：“呵呵，你以为你能赢？不是我小看你，就算给你抄你都考不过我！”
萧沐耸了耸肩，没再多说什么：“行，既然是这样……那我照写，如你所愿。”
刚写完，一个冰冷的女人声音蓦然响起：“我也跟你赌期末考试总分，高的赢，低的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