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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沐耸了耸肩，一脸无辜。
王慧娟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王老师。”
萧沐神色一肃，缓缓问道：“这次期末考如果我真的考了全校第一和全市第一……这对东立高中意味着什么，对你这个班主任又意味着什么，你想过吗？”
萧沐这话一问出口，王慧娟顿时愣住了。
全市统考的期末考，文科总分考出全校第一和全市第一……
她的高三7班要是考出了全校第一，就相当于夺下了大企业销售部门的半年度销售冠军，对她而言是整个高三上半年度最满意的一份答卷。
要是考出了全市第一的话……
那就相当于击败了整个申城所有的同行业对手，夺下了全市第一的销售业绩，创造了奇迹！
这对东立高中来说，是意义非常重大的一仗，是会载入校史，录入市教育局编年鉴的一次胜利！
对她个人而言，那自然是至高无上，无可比拟的最强荣誉！
在教育界，尤其是对在职教师而言，全校第一和全市第一这样的词就是最能触动神经，最令人梦寐以求的话题和荣誉了！
东立高中虽然是申城第一流的高中，但和它差不多级别的一线高中，申城就有近40所之多，每年的竞争都是非常残酷激烈的！
已经10年了……
东立高中没有在市级统考中夺下过一次全市第一，无论是文科还是理科！
这10年里，东立高中最好的成绩是全市文科总分第3名，1次，全市理科总分第二名，3次。
已经沉寂了太长时间了，东立高中需要夺下一次“全市第一”这样至高无上的荣誉来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依旧是申城最优秀的高中！
王慧娟当然是做梦都想夺下这种殊荣的，可是这一届高三7班……
综合实力倒是挺强的，可还是缺少那种最顶尖的学霸，所谓的学神级存在！
至于萧沐……
简直是开玩笑！
打赌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又开始胡言乱语，痴人说梦了！
“萧沐，你够了！还嫌闹得不够大吗？当时我就不应该一时气急答应你的赌约，放任你和全班同学打赌！”
王慧娟长叹了一口气，厉声道：“7班这些学生大多非富即贵，没一个是善茬，你还是想想到时候该怎么收场吧！”
萧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淡然道：“王老师，当初我给你那颗药丸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它能彻底治愈你儿子小东的癫痫症？”
王慧娟蓦地一怔，下意识答了一句：“没有。”
“我记得我在网上查过，癫痫症这种病，在医学上属于真正的疑难杂症，非常难治，基本上是没可能彻底康复的。”
“而且，就算有疗效，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无法根除的后遗症。我问你，小东现在还有任何后遗症吗？”
“没有……彻底康复了，再也没复发过！”
说到这里，王慧娟深深看了一眼萧沐，一字一句低声说道：“萧沐，这件事，王老师真的要感谢你一辈子！”
“要是没有你，小东这辈子都会是个残疾人，自卑，怯懦，郁郁寡欢……永远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快乐，阳光，对生活和学习充满着渴望和斗志！”
萧沐笑了笑：“王老师，那我这算不算是创造了一个奇迹？”
“当然！这就是奇迹啊，拯救了我的孩子，我的家庭！”
“好。”
萧沐点了点头，淡淡道：“既然我已经创造了一个奇迹，为什么……你不相信我能创造第二个奇迹？”
“当初我给你那颗药丸的时候，你根本不信，但最终奇迹发生了，小东的癫痫症彻底治愈了。这次我说要考双料第一，没想到你还是不信……”
眼见王慧娟一脸愕然地瞪着他，他轻叹了一口气：“多的我就不说了，反正期末考已经结束，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大后天上午9点就会公布成绩和排名，我能不能拿下双料第一……你拭目以待吧。”
王慧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萧沐说得振振有词，有理有据，好像真像那么回事，可是……多年的教学经验告诉她——以萧沐在梁溪红星高中时的成绩，以他平时糟糕的表现来看……双料第一完全就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根本就不可能啊！
奇迹……
别说是双料第一了，他能考进班里前三十都已经是个奇迹了！
“走吧，王老师，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王慧娟：“……陪我去车棚拿车。”
“好。”
“对了，那些钟校长的证据，你打算怎么处置？”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东立高中校长这个位子他是肯定坐不成了，就更别说什么让我勒令退学了。至于怎么处置……王老师，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主张。”
“不行啊，这事要是公布出去，那事可就真的大了！”
“里面牵扯到不少人，后勤部主人徐朵朵和她的丈夫、孩子，孙少强的父亲孙显方孙区长，钱永芬，邹峰，章子凌，冯媛媛……”
萧沐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王慧娟其实是个面冷心善的人，可是她这种妇人之仁，瞻前顾后的性格却是他最瞧不起的。
“我说了，王老师，种因得果，谁都一样。”
他的声音透出了一丝森然冷意：“既然做了，就必须承担后果，这件事……你劝不了我。”
“钟文举是铁了心要帮着孙少强他们几个对付我，就算期末考这件事过了，下学期他一样还会找别的办法来针对我，既然如此，我不可能放过他的，这个道理，你得明白。”
王慧娟看着他神情漠然的脸庞，张了张嘴，最终轻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于情于理，于恩于德，她都是应该站在萧沐这边的。
只是，她突然发觉自己并不了解这个老同学的儿子——这个17岁的少年……身上竟有种和年纪极不相符的狠辣和老练，冷漠和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