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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真是……
——《互宠有多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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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打！
小姑娘本来想打个电话，或者发个微信过去问一问，但她这次过来，本来就是打算给他一个惊喜的……
况且她们家砚砚那么聪明，万一瞬间拆穿她了可咋整？
那不就没啥意思了？
纪嘉禾晃着双腿，哼唧一声，手机顺手塞进自己的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
“怎么这么慢呐……”
不是说好处理个后续就回家嘛？
她都快睡着了，等着等着都快被烤熟了，也没见他回来呐。
小姑娘瘪了瘪嘴，又忽然朝天打了个哈欠。
随后，抱好小包包，意识模模糊糊的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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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江砚处理完案件的后续，病院诉讼案的委托人却再一次找上门来。
依旧是大吵大闹，叫嚷着一定要让何屿况那个杂种和他妈一样不得好死！
他给对方倒了杯水，而后在他对面坐下，清了清嗓子，试图将他的情绪缓慢安抚下来。
修长指节微屈，轻扣桌面。
力道虽柔，但却自有一股好整以暇的看戏意味。
从医院出的结果证明上来看，这人分明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他的行为却处处让人觉得他不正常。
“为什么一定要告您儿子？”
江砚低咳一声，声线平稳着道。
漆黑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人，微屈的指节泛着冷白。
“谁说那个杂种是我儿子？他妈跟了我的时候他就已经三个月了，现在好了，老子辛辛苦苦养他们娘俩十几年，他不给赡养费也就算了，还转眼就把老子送精神病院去了！”
那人的语气像是淬了毒，江砚听得恍惚，觉得他真正的意图不是告他儿子，而是……想让他儿子去死。
他眸光低敛，忽然之间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律师，你说话啊，委托费我不会少给你的！我只要求你把他送到监狱里去！再让他妈妈给我一笔赔偿款！我要求不高的！”
赔偿款？
大概是忽然意识到，这家伙如此疯狂的想要再次诉讼，赔偿款也占了一大部分。江砚抿了抿唇，明显有些不悦的拧起眉，指节敲击桌面的动作一顿，有些不解的问他：
“赔偿款……法院不是判了你三十万么。”
“三十万想买老子半条命？江律师，我早就想说了，以那个病院的行为，老子索赔一百万都不为过！你凭什么只给老子定三十万的赔偿款！？”
难得遇上这般胡搅蛮缠还特别凶悍的咨询人，江砚性子偏静，被他这大嗓门一嚷，便格外头疼，但他始终保持着平静和淡冷：“这位先生，是这样的，赔偿，包括最后的判决，都是要根据证明或证据来的，医院出的证明结果，并不足以支撑您达到您想要的结果。我们都是依法办事儿的，您大可不必质疑我们的专业性……”
“够了！”
江砚话音未落，对方便情绪激动的端起茶杯，一股脑的全泼他脸上。
青年下意识闭了闭眼。
淡青的茶水顺着他流畅精致的下颚线滑下，在皙白的下巴上凝成一点儿，滴落，在雪白的衬衫衣角处洇开。
还有些茶水则顺着修长的脖颈，没入衣领。
染了浅浅的青。
额前的墨发被茶水浸湿，湿哒哒的往下淌着水，顺着笔挺的鼻梁，好看的脸上贴着几片茶叶。
江砚抿了抿唇。
随后淡漠着抬手，轻轻将眼睫上挡着的一小片茶叶揉下来。
“你不接是吧？不接我找别人接！”
“那我就不送了。”
水渍入了眼，稍稍有些细密的刺痛，江砚喉结稍微滚了滚，眉眼低垂，嗓音有些压抑的平静。
“江律师，您没事儿吧，快快快擦擦。”
陈希进门的时候正好撞见那人出去，她瞧着那人面色不善的模样，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随即收回视线，又看见身形修长笔直的青年立在原地，一向好脾气的老板盯着那人的背影，就像是压抑着火。
……还有一丝丝悲悯。
这种情绪的复杂交织极其奇怪，但她也来不及细想，赶紧洗了条热毛巾送过去。
她家老板的心事……她就不关心了。
反正他还有纪小姐呢嘿嘿，就不需要她这么一个小助理多嘴问辽。
陈希想的明明白白的。
“现在几点了。”
江砚接过还冒着热气的湿毛巾，整张脸都埋进去，嗓音有些沉闷的问她。
陈希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瞧了眼钟表：“五点多了，还差十几分钟就六点了。”
这么晚了？
江砚的动作顿了顿，缓缓将脸抬起来。
漆黑潋滟的眸光望向窗外依旧大亮的天色。
程漾不是说纪嘉禾那丫头会来找他的么。
难道那丫头先回家了？
“那个……江律啊，要不您先去换套衣服吧。”
“来不及了。”
江砚垂了垂眼，热气氤氲，瞳孔迷蒙干净。
陈希没听清：“啊？”
“衣服我就不换了，毛巾我就带回去自己洗了，再磨蹭一下，小丫头可能要炸毛了。”
江砚现在的模样几乎称得上狼狈。雪白衬衫上茶渍点点，衣领处更甚。额前发丝湿润垂下，一双眼睛被揉的微微泛了红。
那杯茶水有些稍稍的烫，他又生的白皙细嫩。因此被水泼过的地方也泛起了微微的红。
但他像是不觉得疼，只将自己面上沾着的茶叶和水渍抹净，又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漠然迈步出去。
“天哪……”
陈希在后面震惊的睁大了眼。
江律师不是一向最注重仪表了吗？
况且……自她来了事务所之后，还是第二次看见江律师被人泼水啊。
…
…
车缓缓驶进小区。
“怎么这么晚才回啊。”
静等小区门口的横栏自动抬起时，门卫大爷瞧见江砚半开的车窗，忍不住多了句嘴。
之前这孩子几个月也不见回来一次，自从第一次见过那姑娘之后，他倒是也回来得的勤了。
“临时多了个案子。”
江砚偏眸，从门卫室的玻璃看过去，弯了弯眼睛，温声应道。
恰好此时横栏完全抬起，江砚便也没多少，脚下油门一踩，在小区内找好停车位。
推门下车时，他微微仰了仰脖子，望向属于自家的那片窗户。
自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