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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偶得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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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总算是到了有人的地方了。”苏芷颜背着包袱走进永安镇,漂亮的脸上尽是喜悦和好奇,“不知道阿寻哥哥会不会在这镇子上呢。唔,国师大人只说他会途经这一带,但具体在哪儿就不得而知,要是能在这里遇见他就好了。真是的,出门游历了那么久都不回来看我。”
    那日被青衣男子救下后,她一出山林就直奔着最近的这座镇子而来。可惜方向感不是很好,一不小心就绕了个圈子,愣是多走了一日才到达此地。所幸运气还算不错,一路走来倒也没再遇上什么危险。
    “早知道就不丢开秦穆那块木头了,至少有他在的话就不会多走这许多冤枉路,树林里说不定也不会被那些看不见的奇怪东西追了。”她自言自语着,大大的眼睛四处张望。
    有食物的香气飘过来,卖包子的小贩不遗余力地吆喝:“卖包子咧,个大馅足的肉包子咧,一文钱一个……”
    她摸摸肚子,觉得有些饿了,于是走上前去:“老板,给我来两个包子。”
    “好叻!”
    接过小贩包好的包子,苏芷颜凑过鼻子闻了闻,露出几分满足的表情:“虽然没有宫里做的水晶小笼包好看,不过还挺香的。偶尔品尝一下民间的食物也不错呀。”说着转身就要一口咬上去,却被小贩一句话阻止了:
    “姑娘,您还没给钱呢……”
    “啊!”苏芷颜这才想起这茬,连忙伸手从包袱里摸出一锭银子,看也不看就递过去:“你看够吗?”
    小贩为难道:“这也太多了,小的这做的小本生意,找不开呀!这锭银子都够买我这所有的包子了。”
    “啊?那怎么办?”苏芷颜咬了口包子,想了想,干脆豪爽地将手一挥,“行吧,不用找了,多余的都赏你了!……唔,这包子味道还不错,再给我包几个。”
    小贩顿时喜笑颜开:“好叻,姑娘你拿好!”
    苏芷颜接过包子,转身还没走上两步就碰上迎面走来的一人,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对不起,你没事吧。”因为护着小孩而不小心撞了人的千离急忙道歉。
    “没事。”抓住差点被甩掉的包子,苏芷颜摇摇头,就见对面的少女定定看着自己,眼中闪着怪异的光芒,像是惊讶,像是错愕,又似乎还带着点儿激动。
    她下意识地就后退一步:“你——”
    “你……”几乎是同时地,千离开口,犹豫着,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苏芷颜有些疑惑。
    “你……”千离稍稍平复了一下因为感觉到熟悉气息而略有些激动的心情,“我想问——”刚开了口,就感觉衣服被人扯了一下。
    小小孩童抬着一张无比可爱的脸,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她。
    “娘亲,你说要给十一买包子的。”
    一句简简单单的陈述,却让千离瞬间有种无法形容的歉疚感。每次一遇上和师父有关的事情她就容易失了分寸,一不小心就忽略了其他,实在是很对不住这个一心一意依赖自己的孩子。
    “小弟弟长得真可爱,想吃包子是不是?”不等千离说话,被十一吸引了注意力的苏芷颜已蹲下身来,从油纸包里拿了一个包子诱惑起小孩儿:“那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姐姐请你吃包子好不好?”
    “可是娘亲说,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小十一歪了歪头,一本正经道。
    “……”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千离见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转头看向卖包子的小贩:“老板……”
    话还未说完,又被苏芷颜打断:“老板,她们要多少包子,直接给就行,我请了!”
    “是是是……”小贩一叠声说着,手脚利落地拿油纸抄起了包子。
    来不及把话说完的千离:“……”
    苏芷颜直接拿起一个包子塞给十一:“吃吧。吃了我请的包子,就不算是陌生人了哦!”
    十一被她的动作和话语弄得有点糊涂了,小小的脑袋完全不够思考:“唔,那……谢谢姐姐!”
    “不用谢,真是个乖孩子!”苏芷颜笑眯眯地摸了摸小孩的头,“慢慢吃,想吃多少都可以哦,管饱!”
    “嗯嗯!”见千离没有阻止,十一接过包子就啃了起来,含糊不清地应着。
    “……”麻木地接起小贩递来的包子,千离整个人都有点儿蒙。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人,有谁会无缘无故就请一个陌生人吃东西的啊?见十一吃得欢快,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对苏芷颜道:“抱歉,我家小孩被我教得有点……”经典 .xiaoshuoi.
    苏芷颜笑了笑,“没有,很可爱的孩子。”
    “娘亲,你也吃!”十一乖巧地将手中另一个包子递给千离,脸颊一鼓一鼓地啃着包子嚼得正欢,小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娘亲?”一旁的苏芷颜显然被惊到了,“他叫你娘亲?!”
    之前虽有听到小孩提及娘亲,但她还以为这二人是姐弟关系来着。至于一开始十一扯着千离衣服喊的那一声,她根本就没有听清。以至于这会儿乍然听到,自是难掩错愕——虽听说有些人家的女儿出嫁极早,但这个年纪就有个这么大的孩子也是极少数的吧。何况眼前的少女分明作得未出阁姑娘的装扮,按理说不可能就有孩子了才是,再说这一大一小怎么看也不像母子啊。
    苏芷颜忍不住拿探究的目光在千离和十一之间逡巡了片刻,心底十分好奇,但到底只是萍水相逢,多的也不好问。
    千离抱起小孩,笑得一脸宠溺:“是啊。”
    “娘亲最好了,十一最喜欢娘亲了。”十一扬起小脸,大眼睛里满是孺慕之情。
    “娘亲也一样喜欢十一。”千离心中一阵暖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掏出手绢给他擦擦嘴,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苏芷颜:“这位姑娘……”
    “我叫苏芷颜,叫我芷颜就好。”难得遇到一个合自己眼缘的人,苏芷颜并不介意多交一个朋友。尤其是,能称得上是自己朋友的人还没有几个。
    “……苏姑娘。”这自来熟的性子,倒是和某个人有几分相像。千离神色认真:“冒昧地向你打听一个人。”
    “向我……打听人?”苏芷颜很有些意外。如果是要找人的话,不是应该问当地人更有效一些吗?自己怎么看都是刚来这地方的吧?
    千离点点头,“我叫千离。来这里,只为找一个人。”
    “这么巧,我也是来找人的呢。”苏芷颜惊讶道。“你找的是什么人?那人对你很重要吗?”
    千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我觉得你可能见过他。”
    “咦?”苏芷颜越发讶异,“你如何确定我见过你要找的那个人?”
    “因为你身上沾有他的气息。”千离道。
    “哈?”苏芷颜是越发听不懂她的意思了。气息什么的,要怎么沾染?再说,就算真的有那东西,她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千离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继续问道:“你最近两天是不是有遇到过一个青衣男子?约莫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很好看,不过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爱说话。”
    “你怎么知道?”苏芷颜毫不掩饰地惊问。莫非眼前的少女和国师大人一样精通卜算之术?不然怎会知道自己曾遇见过这样一个人?“两天前,我确实有遇见过这样一个人。”
    千离压下心中的激动和雀跃,道:“他是我师父。”
    虽然对方身上的确有师父的气息,但是很淡很淡,千离并不确定他们是否真的见过。原本她只是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问问的,不想竟是真的让她得到了关于师父的线索。
    “咦?你师父?”苏芷颜觉得已经没有词可以形容她心里的震惊了,“恩公是你师父?!”恩公看上去那么年轻,徒弟竟有这么大?
    “恩公?”这回轮到千离讶异了。
    “是啊,之前我在树林里被看不见的东西追,多亏他救了我呢。”回想起当时情景,苏芷颜仍心有余悸。
    “那我师父之后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他的名字,他就走了。”苏芷颜耸耸肩,“不过,看他行走的方向,应该也是朝着这个镇子来的。”
    “真的吗?太好了!”千离松了口气,笑得像个孩子。如此说来,那时候看到的背影就确有可能是师父了。
    应该……是吧?苏芷颜不太确定地想。
    “嗯,那么但愿你能早日找到你师父我恩公啦。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有缘再见。”想起来自己来此的目的,苏芷颜便开口与千离道别。
    “好,再会。谢谢你。”千离道。
    “姐姐再见。”十一啃完包子,对苏芷颜挥了挥手。
    “十一真乖。下次再见的时候姐姐给你买好吃的。”苏芷颜摸摸小孩的头,转身走了。
    “喂,南……”目送她远去后,千离转头正想把关于师父的消息与南宫寻分享,才发现自己带十一去买包子之前还等在不远处的南宫寻不知何时早已不见了踪影。
    “咦?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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