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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瑾幽忍不住翘起嘴角，又怕她生气，赶紧将笑意收了回去，用手指轻轻在她脸上按揉，“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又有何不能相信？”
牛小甜以为为帝王者不会这么想，这样一听又觉得是自己狭隘了，便只笑了笑没说话。
见她露出笑容来，凤瑾幽才轻轻把人搂进怀里，“现下可开心了？”
牛小甜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膛，“你又怎知我心情不好？”
“朝夕相对，我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凤瑾幽的声音带着笑意，“大理寺的消息也送到了我这边，你今日见了李乘风，我便大约明白，你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了，感情之事，的确最为难解。”
他开口时牛小甜还有一种安了心的感觉，听到最后那颗心又重新提起来，这都是什么跟什么，难不成他还以为自己是在为陈烟云发愁？
这都什么时候了，燕九歌要搞事情，破坏力不可估量，这人怎么满脑子里还装着情情爱爱呢？
牛小甜皱着眉盯着凤瑾幽这张俊朗的脸看了许久，如果这人不是自家的老公，她一定把天灵盖打开，看看脑袋里面究竟都装了什么。
凤瑾幽伸出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笑着说道，“凝儿即便迷恋我，也实在不必看得这么入神，日后还有一辈子的时间给你瞧，只怕你会瞧得烦腻。”
牛小甜像模像样地摇了摇头，认真道，“陛下倾城之貌，是万万不会烦你的。”
凤瑾幽假装没听到这个用来形容女子的词语，纵容地看着她一脸坏笑，还遮遮掩掩的模样，见她真的高兴起来，便放了心，两人笑闹了一会儿，牛小甜闹得累了，才靠在他肩膀上闭目养神。
半响，她忽然开口，“你要小心李乘风这个人。”
凤瑾幽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应下来。
凤瑾幽对牛小甜的话不疑有他，只可惜几日过去，李乘风那里都没什么动静，倒是牛小甜在御花园散步，遇上了多日不见的李乘风。
对方的脸色似乎比之前好了许多，面上也不见为难犹疑。
她心中明了，却如常打了个招呼，正要离开，便听李乘风道，“春色正好，不知娘娘是否有兴致走一走？”
牛小甜微微一笑，“自然。”
然后她看了陈烟云一眼，一干的宫人便撤走了皇后仪仗，唯有陈烟云还站在身边，李乘风跟在她身后，两人沿着石子路慢慢往前走去。
走了两步，便听李乘风道，“这些时日我想了许多，娘娘说得没错，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所做的选择付出代价，九歌她做错了事，理应受罚。”
牛小甜随手折了路边的一枝芍药，手指轻轻点着花瓣，“你能这么想，也算是大善了。”
她语气很随意，似乎并没有把燕九歌的事放在心上，李乘风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只是心里仍旧有些不舍，我与她，也经历了许多。”
这话太过直白，让陈烟云听得难受，牛小甜转头看过来，却见李乘风一脸需要安慰的模样，她心下不免好笑，转念又觉得也算是个法子。
在安慰别人的时候，一个人往往是最没有防备的。
“这芍药开得漂亮，花朵应当赠美人。”牛小甜把花枝塞进陈烟云手里，又对李乘风道，“过去的事情应当只是过去，太过执着反而不好，若是真的放不下，倒也不必强求。”
“我以为娘娘会劝我早些忘记。”李乘风苦笑道。
“既然是忘不掉的人与事，又何必......”
“娘娘，宫外的事一切处理妥当，请娘娘放心。”粟裕不知何时出现在宫道上，对牛小甜屈膝行了一礼，牛小甜点点头，叹了口气，“到底是王府的人，如此也算本宫替陛下尽一份心意。”
“是娘娘与陛下心慈。”粟裕道，“那女人原本就居心叵测，如今也算是......”她朝李乘风看了一眼，又连忙住了口，乖乖站在牛小甜身边，低着头开始装雕塑。
王府二字清清楚楚落在李乘风耳朵里，他状似无意问道，“可是宫外出了什么事？卑职愿意为娘娘效劳。”
“不是大事。”牛小甜道，“王府从前女人多，你是知道的，虽然后来那些人都被陛下打发了，却仍旧有不死心的，如今陛下登基，那些人便死灰复燃，闹出些事，粟裕都已经处理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陛下洪福齐天，宵小之辈，自然不会有机可乘。”李乘风见她不愿意继续提及此事，便把话题重新扯回燕九歌身上，露出伤怀的模样。
牛小甜实在不太会安慰人，说了上句没下句的样子，粟裕见鱼饵已经抛出去了，便劝牛小甜早些回去休息，免得陛下挂念，李乘风这才告辞。
等人走远，牛小甜的脸色便冷下来。
大约是她太过天真，总觉得人性不会如此。
回到寝宫，凤瑾幽见牛小甜脸色，便知事情怎样，“你不必烦心，他们若是不知收敛，最坏不过鱼死网破，朕也绝不会遂了他们的意。”
“什么渔网破不破的，你能不能有点儿信心。”牛小甜十分糟心地看了凤瑾幽一眼，甚至有点儿怀疑这人究竟是怎么当皇帝的，怎么有人要在他头上动土，态度还能这么吊儿郎当。
简直幼稚得不能再幼稚。
凤瑾幽连忙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三两句把人哄得眉开眼笑，正要吩咐宫人传膳，便听掌事太监来报，太后到了。
凤瑾幽与牛小甜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的目光中看到某种心有灵犀，然后同时从座位站起来，理了理衣裳上不存在的褶皱。
掌事太监会意，立即便将太后请了进来。
“见过太后。”凤瑾幽与牛小甜双双行礼，太后十分宽厚地摆了摆手，便在椅子上坐下来，“皇帝皇后也都坐吧，哀家今日来，是有些事要与皇帝商量。”
“太后请讲。”凤瑾幽拉着牛小甜坐下，又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开口，一切有自己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