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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御大夫两袖一摆背到身后,频有一种深明大义的感觉,他朝着面前的少年郎似有遗憾道:“你不过一个小小员外郎,竟如此猖狂,若本官这次放过你,不知回来要惹出多少是非,所以本官要严惩,这也是在帮助你!”
姜月柒挑眉:“大人若要严惩,为何不先了解下事情,再行处置,难道中御大夫竟是这黑白不分的人?”
这可是关乎名声的大事,不能由得她胡说。
男子动作有一丝懈怠,语气也夹杂了些愤怒,毕竟身在这高位之上大多都是些严肃之人,除了必要,没人敢去招惹。
而现在姜月柒也不过是个五品官员,就这样与他说话,实在让人难以平复。
但姜月柒所说的也是有理,他咬了咬牙,话语几乎是从细缝间所出:“好,那本官就问你,你初来驾到,为何将御史家的公子打了,他就算无官无职,那也不能随意辱骂。”
她抬眸往向躲在对方身后的人,看到那肿起的眼眸中夹杂着被看破的神情。
倒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也不是无可救药。
“安元文公子竟是这般所言的?”姜月柒轻笑道:“这贼喊捉贼,玩得可真是顺溜。”
“贼喊捉贼?”
中御大夫身子后倾,眼角瞅向身后的人,似有些疑虑,但还是挥手搭在腹前:“可就算怎样,也不能打人,我看公子这脸上可是光滑得很。”
就算是安元文先动手的又如何,他在与这御史交往时间不长不短,却也知这安元文的品性,虽是看起来文质彬彬,但若是动手,不比其他人差。
况且狂妄自大,受不了委屈。
这是要凭面容说话了?
姜月柒唇角微勾:“大人,在下可是照着公子的要求去做,是公子让在下动手打两个巴掌的,在下深处这异城也不敢不应公子。”
“你胡说什么!”安元文原本心中还有的一丝羞愧被怒火轻松压下,愤然的道:“哪里是我,明明是你…”
“公子所说的第三个条件,我是不是提出了建议,公子方才可是拍手叫好,怎么现在竟变了卦?”
女子细长的丹凤眼微眯,无时无刻都透露着一丝锋利,她双眉清扫粉黛胭脂,将本就精致的五官更加凸显,让人不寒而栗。
她生得本就白嫩,在不算阴暗的黄昏下,层层叠叠的黑将她笼罩起来,柳树面片的遮盖挡不住眼角的神情。
明明是一副艳丽美人图,却偏偏用妆容与神情弄成了个少年郎。
对方眼角的细致让男子发颤,抿着唇不再言语,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再多说半句,面前这个长得好看的少年会一拳再次将人打倒下。
他咽了咽口水,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不由得疑惑,这个身材瘦小的人,哪里来得那般力气,若不是自己领教了一番,倒还真不相信。
“荒妙。”中御大夫挥挥衣袖,似有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难道他要自杀,公子也要助着?”
“就算要自杀,也是公子自己的事情,在下相信公子也不会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谈这样的事情。”
姜月柒唇角打起的弯钩不灭,语气舒缓而清淡,高高束起垂下的发丝将那张小脸衬得清凉无比,口中说着不饶人的话。久禾书苑 .joho.
对方本意就像将此事胡乱推脱在自己身上,便是用言语相逼,但就算这样,她也没那么容易去妥协。
不过将人气个半死还是可以的。
“而且,在下看公子年纪轻轻,血气方刚,若是真有那样的心思,在下怕是爱莫能助了。”
姜月柒似遗憾的摇摇头,让那人心惊了下。
咋地,他难不成还想宰了他?
鹤红在一旁看着那张已经微微肿起的面容,心底有着说不出的舒服,只想狠狠的将人痛骂一顿。
“不过,若不是公子先开口骚扰在下的人,事情怕是也不会变成这样。”她伸手拂去方才因为跑步而蒙上的几层落尘。
骚扰?中御大夫回眸看向身后的人,他本身就肿起的面容上就有说不出的的红润,现在看来拿神情都是一番躲避。
……
中御大夫轻咳一声,看向姜月柒身后之人,那女子生得虽不算好看,却是清秀,身着一件普遍淡红官衣,赤然是名宫女。
“不过是一名婢女罢了,公子又何故计较那些。”
他心中却是舒了一口气,原本想着姜月柒的人会是礼部尚书的小姐,毕竟是他将人领进殿中的,任谁都会想到这层裙带关系。
却不想竟是一个小小的宫女。
安元文也冒出了头:“是啊,只不过是个宫女,这有什么的,再说我不过只是说了两句,她无礼跑出去的账我都还没算呢,到底是谁贼喊捉贼!”
他方才虽是那般,但心中还是不服输,却又害怕人再过来,也是自己的过错,说话也没有底气。
他有些心虚,明明不过嘴碎了几句,那姑娘也回口了,怎么就还变成这样了。
“鹤红是在下的人,无论是不是宫女,就算她做错了事情,也是在下的事,这关公子何事,公子为何要将人赶走不说,还语言侮辱。”
鹤红心中平缓了两下,真心答谢她没将自己哭得事情捅破,不然羞也要羞死了。
她无意间对方那男子的神情,只见对方紧紧盯着自己,眼中的神情杂乱一遭,让人心烦,她淡定的回眸,无视那人。
笑话,让她出来求情,傻子才会这般做。
安元文心中漏了一拍,这时候不该是对方出来哭得为自己解释,或是让主子不要担忧什么的,为何她不按套路走。
若是这样,他也不能先发制人挑起事端,不然就显得性格暴躁,让人难以信任。
实际上,除了在场的侍卫,其他人都已心知肚明,不过只是在演场戏码罢。
“一个婢女怎么能跟公子相比,员外郎你初次倒来,便将人打成了这样,原因竟是为了她,本官要重重责罚于你。”
中御大夫蹙起眉头,指着他又言道:“你性情暴裂复杂,那婢女还未受伤,你就挥拳伤人,实在是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