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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柒抿唇俯首:“陛下,臣不懂您在说些什么?”
当时若他没在崇府,而知道此事,怕是会惹人心疑,最好的方法便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楚帝沉声道:“昨日你府中遭了大火,成了一片废墟,据人讲还在屋子旁发现了你的尸首。”
女子蹙眉,似是不悦:“陛下,臣昨日与怀王对弈下棋,今早醒来因为有事耽搁,才赶过来,至于那大火臣未知,如何解释?”
若不是她去对弈,怕这早就挂了。
右相撇嘴,小声的说道:“若你交代在那,左相此次难以翻身,你好歹等个十天半月再出来啊!”
十天半月后,他拉拢各个军机大臣,不让对方插手,也能说时间已长,不好重新梳理,而左相也无法说些什么。
“大人,关键是在下也不知您的计划。”姜月柒哑着声说道,尽量不让旁人听见。
老者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错失这等良机,怕是再难抓住把柄了。
“大人。”
姜月柒回眸,看向那名侍卫,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明明记得自己让林悦将人放了,就算林悦再怎么不喜,也会将人灭口,而不是领到这种地方。
右相也回眸,眼前一亮:“崇长外,你来认认,这三人可是当日刺杀你的侍卫?”
方才看到对方太过震惊,一时间竟忘记还有这三人。
“是的。”她看右相的样子,便知道这是对方带来的人,看来是找到人想打击左相,但奈何没有证据。
楚西辞听闻后淡淡蹙眉:“你何时被刺杀?”
他知道左相会出手,便让人催促着姜月柒赶快离开,昨日看人并无大碍,谁知竟还是晚了一步。
“就在前天。”
楚帝重咳一声,打破两人的对话,神情严肃:“崇长外,你可认清楚了?”
处在身旁的左相握紧了拳,死死盯着对方,眉眼紧蹙,眼底满是厉色。
而姜月柒又怎么可能会被对方吓倒,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俯首然道:“陛下,这三人确实是当日刺杀臣的侍卫。”
这句话基本便能将人定罪,动了皇帝亲封重用的人,怕不只是要革职的事。
“陛下,老臣冤枉!”
左相扑通一跪,瞬间老泪纵横:“老臣都已年近半百,崇长外他身为武官,碍不着老臣的事,老臣何故会跟他过不去。”
“再说这崇长外聪慧才干,是将来国家栋梁,得此人老臣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出手害他!”
姜月柒面容清冷,听着对方夸自己的话语,心中呵呵冷笑,真是谢谢您了,给我招这种黑。
她不过只是出言划策,判理一桩怪案,加上楚帝的亲封,就引来无数红眼,但离着‘国家栋梁’这四字还离得远。
左相这么一说,看似是夸奖,其实是将她深深推进了火坑里,怕就是此次左相被拉下,姜月柒也会危险重重。追哟文学 .zhuiyo.
可以说临死还要拉个垫背。
右相哼哧道:“现在认证具在,崇长外已亲口承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左相默默看了他一眼,很是淡定的张口。
“你们没有证据,只要一有证据,老臣立马认罪!”
“可是你们没有证据,这这般诬陷老臣,必遭天谴!”
右相怒目圆睁,平常压抑的情绪快要喷出来,差点没忍住上去踢一脚。
旁边谏院的人小声的问道:“宣抚使,你当时抓住他们,难道就没从身上查出些什么?”
姜月柒顿了一下,她不是不想把左相一网打尽,但是对方既是派兵想要将人灭口,必定也会将赃物藏起。
再者相府也不是那么容易查找,她昨日拍林悦翻墙过去,连书房的暗道都没找到,何来证据可说。
况且大敌在前,若是楚国左相垮了,群臣必将会惹出一番闹腾,到时候涉及兵事怕也不好。
此时此刻,都不是去捉拿左相的好时机,证据不足,光听侍卫一面之词,反倒容易被反咬一口,得了污蔑之罪。
姜月柒淡淡摇头:“陛下,臣无其他证据。”
她没说谎,自己的确没有什么证据,而当然对方所上缴的令牌,经过查证,亦是作假,这些侍卫当时看得唯唯诺诺,实际还是忠诚于左相。
但这种忠诚,怕在对方派人灭口夺令牌之时,就魂飞魄散了。
楚帝蹙眉,似有思索,明眼一看便知道左相是为了楚明易而出手,但为了一个新晋探花郎,而去得罪左相,倒是不至于,但对方毕竟是自己亲封,左相此举无疑在打他脸面。
他看向众人,沉声道:“事已至此,崇长外已无事,但此事跟左相脱不开关系,所以阳山之行,你不必管了!”
“皇上!”左相还在想说什么,却被对方挥手的动作打断,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事怕就这么被定下了。
朝后,左相走到姜月柒旁边,冷笑一声:“宣抚使还真是命大,昨天就那么巧去王府跟怀王对弈。”
“在下与怀王一见如故。”女子淡淡勾唇,不冷不热的说道:“不过论摆布局盘,在下抵不过大人就是了。”
她真是抵不过,就连钦天监都出来了,没曾想当日呼啸的南风,竟成了崇府的催命符。
为了杀她一人,火光从城北飘到城南,这沿路还不知要有多少人遭罪。
左相扫了他一眼,眼底充满了厌恶,甩袖便走,他现在失去一同策划的资格,怕是要着急一段时间,不过好在楚明易方才没有出场惹火上身,不然现在怕也会被牵连一下。
“宣抚使,你可有受伤?”
姜月柒转身,面前的正是礼部尚书,此刻老者淡淡蹙眉,频有些关怀之意,在朝中,能让她尊重的,也便是对方了。
她淡淡一笑,已表示自己完好无损:“尚书大人多虑了,在下与王爷下了一盘棋局,对那大火之事也是今早才听闻的。”
“既然如此,宣抚使可来本官寒舍坐坐?”
“荣幸之至。”
她不经意的看了正在与右相谈话的楚西辞一眼,对方看似正聊得起劲,便同林悦说了一声,跟着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