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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南城,这副样子,他就穿了女装.....。真是人生黑历史。
林悦被人看得不自在,轻咳一声,压低自己的存在感,慢慢朝着门外走去,却在踏出门槛之际,身后人传出清凉的声线。
宛如地狱的恶鬼爬出,在他心头徘徊不定。
“林悦,你等下,我有事情想让你去做。”
他缓缓回眸,正要很坚定的说自己是楚西辞的人,这世上除了他没其他人能指示。
但他看着对方腰间的玉佩,卡在喉咙间的话语就那么被断了,捂着脸回去站在人面前,看着那双很是恶劣的眼眸。
他怎么忘了,这两人可是夫妻,临走前对方还让自己好好照顾听她的话,若是现在过去,岂不是打楚西辞的脸?
若是姜月柒还好,这楚西辞他是万万不敢碰的。
于是,林悦摸了一把不存在的辛酸泪,看着对方眨眨眼:“娘娘.....。”
请温柔点。
隔壁屋内。
楚西辞衣冠楚楚对人淡淡一笑,坐在对面:“冒昧问一句,贺老板在这里多久了?”
“诶呀这说得可就有些长了。”女子挥挥手帕,一脸眼眸总是眯着,给人倒了茶水:“奴家生于姜国之地,当年楚姜大战时,家母带奴家逃出来到北城。”
她将香烟点起,青烟散于空中,给人一种似梦似醒的感觉。
贺老板轻叹一口气,神色却不夹杂半分难过:“可惜家母逃过流民大战将我带了过来,却未能逃过那场瘟疫,不过半年,便甩手将我一人留在这里。”
战乱之时最受苦的便是百姓,流民数不胜数,刚开始还可能会有其他国装作仁慈去收留一番,但时间一长,做好样子表率的他们便会撒手不管,那些人只能流浪。
无奈,他们有的只能原路返回,或是去其他国家,那时战争应该在末尾,但一路上却也会留下痕迹,比如连连大火,浓烟四起在中空中燃烧的有毒物体,加上食物不干净,必然会引起一场瘟疫,一切只是时间罢了。
她说这话时,并无刻意的装可怜做作,也并无刻意逞强,而是淡淡与他碰杯,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之后奴家被这家酒馆的酒娘收留,她不出十年,在奴家刚及笄之时,便就死于非命,而这楼管便照着她留下的遗书,传给了我。”
到此处,老板娘轻叹一口气,轻笑:“只要跟着我相处的人,不是死于非命,便是命不长。”
“倒是真应了那道士所说的话,天煞孤星。”
言道此处,楚西辞便知道对方为何是孤儿寡母上路,应当是那丈夫知道她的命格,所以才会弃而远之。
“抱歉,说道姑娘伤心处了。”
说者无意,听着有意,女子淡然一笑摇摇头,这些年月,她处在这北城,见到的人不少,对自己身世上心的也不少,但大多都是想怎样将人带回家罢。唯一中文网 .
对于这样心思的人,她说不完整,对方便就明白这女子娶不得,便早早敷衍告退。
她掀起眼帘,看着面前这个从头到尾面色都是温润如玉,眼底阴冷的人,并未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大惊失色,或是借口离去,老板娘动作一顿。
也许,他便是自己一直寻找的那个人。
虽是这样想,她却没上前,而是抿着茶问对方:“奴家说完了,该公子了,公子看起来可不是北城人士。”
毕竟若是北城也不会带着三四人一起来到此处住宿。
“在下是从阳山而来。”楚西辞放下茶杯,淡淡抿唇:“哪里正要闹乱,在下带着家属逃到此处。”
他并未说谎,只是将其他给舍去罢了。
而且潘王之乱现在闹得虽是不大,但在此处货运反锁,官员多的地方,也算不了什么秘密。
“那么公子是还未曾娶妻喽?”
老板娘唇角微勾,对方既是说带着家眷过来逃难,身边清一色都是男子,看对方样子也必定不会是那抛妻弃子的负心人,所以她猜得当是没错。
闻言,男子垂眸,层层叠叠的睫毛密影打在他眼脸上,单薄的唇正要开口,却被开门声给打破,随之便传来一道中性清凉的声音。
“公子,这是您夫人给您写的休书。”
林悦是被踢进来的,他肃然的将手中东西递给正在挑眉的男子,表面很是冷静淡定,若没有那微颤的手,楚西辞怕就真心了。
他淡淡挑眉,像是觉得好笑一般:“我妻子在楚国,前天才与她飞鸽传书,怎会给我写休书?”
况且姜月柒就在隔壁,怎会给他休书,这应当又是谁的恶作剧。
面前的贺老板微眯的双眸含笑看着两人,楚国,倒是个不错的地方,不过可惜,那里不久后便会发生两起争战,也不是个长久之地。
“这是夫人拍人骑着千里马送来的,她说快要打仗了,咱们还是那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林悦咽了咽口水,根本就不敢去看对方两眼,撑着上面传来的视线,应是将对方交代的话给说完:“她说这休书既是到您这里,便就再无瓜葛,以后各自过各自的日子,毫不相干。”
意思就是:一封休书给你,咱俩各自飞吧!再见!
鬼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么一大串给背下来练好,硬着头皮牙尖打颤将此话说出来的,他只知道,自己撑不到对方回话,便就将信封往桌上一扔,随后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走出。
身为一个‘最贴心的属下助手’,他还很有善意的给两人关上了木门,若不是在关门时看到男子那双微眯满是危险的眼眸,林悦当真会以为对方没反应过来。
他看着不算晴朗的天气,默默回去给自己添了层衣服,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就不用自闭,自家娘娘的法子就能把他给毙了。
姜月柒见人出来,便就绕到楼管后跳在树上去看,只见那一袭艳丽的女子轻笑,青葱白指淡淡勾起信纸,轻轻一笑:
“女子写休书?倒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