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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苏抿着唇看着两人嬉戏打闹的姿态，全然像老夫老妻，捏紧了身下裙摆，心有不甘。
只不过才短短半年，对方便从厌恶到惺惺相惜的地步，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王爷。”她沙哑的出声，眼角的泪欲落不路：“我对你的心思可不比姜月柒差，待在您的身边也比温织锦要多得多！为何你连正眼都没分给我！？”
水苏抬眸，对上那双让她发寒的眼底：“难不成王爷真当看不出来这妖女的面目，她不过只是来联姻的公主，说到底只是个工具，您何苦这样上心，不知那姜国还是不是真心呢！”
这话可是大忌，无论传出哪一国，都会惹来两国之间的嫌隙，而为了表示和好，对方可能会再次做出交好的事情。
而现在大战在即，不可能再为了此事大动干戈，她这话无疑是要掀起风波。
楚西辞却淡定，默默看着对方，这殿内都是自己人，加上有了此事，怕是醉了也不会说出口。
“王爷，我十四岁进宫，第一眼便就爱上了你。”女子哽咽着，有些难以忍受的说道：“之后我自请入王府来照顾您，可无论我做什么，你自始至终都未曾看过我一眼。”
“就连身边的四大宫女都无法比上，王爷，你为何只遗落了我！？”
水苏颤抖着身子，茫然看着他：“你为何只遗落了我？”
遗落的恰好只是那个爱你的人。
屋内的地面很凉，立冬的日子已到，外面甚至已经有了层寒露，她就这么坐在地上，脸上被泪水冰得通红，含着氤氲看着上面的人。
“遗落？”
楚西辞声线冷得想冰水：“本王从未遗落任何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四大宫女的位置，需得会武功，琴棋书画，而你，其中可曾站了两样？”
怕是一样都没有。
闻言，姜月柒淡淡蹙眉，小声的问道：“怎么还要会这么多？”
确定这不是在找媳妇？
光是丫鬟就要会这么多，若不是出身不好，也能寻个好人家。
“这是必须的。”楚西辞挑眉，握着她的手：“而且本王的夫人，精通吴略，学富五车，精通各种乐器，是姜国出了名的美人，还是本王三书六礼，楚帝赐婚的正妃。”
“你说，你身无绝技，事情又经常做不好，胆小懦弱，背信弃主，本王何故要心悦你？”
说得好像是这样，很有道理的样子。
姜月柒抽了抽唇角，不过，她真的会那些玩意吗？
前世虽是演员，所学的东西不再少数，但若是动用古代的乐器，这还是有些难度。
水苏抿着唇，声音已经带了颤音：“可，可我爱你。”
她现在不过十七岁，生得不算倾国倾城，但也算是清秀可人，这样泪痕梨花带雨的一看，倒是真让人生出些许怜惜。爱上 enxue.
这样一个美人抬头可怜巴巴的说爱你，谅是谁心底多少都会有些悸动。
但姜月柒知道对方不会，楚西辞若真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便不会活到现在。
即使温织锦那种姿色，当他知道对方要害自己时，也是要下定决心休去，若不是右相来解围，对方怕现在已经被送了回去。
“你口口声声说爱他。”姜月柒将茶杯放下，淡淡开口：“那你为何要下毒害他？”
“侧妃虽是下毒者，但罪魁祸首却是三皇子，而你又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与五皇子不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她细长的丹凤眼微眯，带着丝丝凉意：“而且，你在知道三皇子要害他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伤害，你这样做，又怎是爱？”
水苏冷笑一声，眼底的氤氲消失不见，代替的是层层沉稳冰冷：“既然我这辈子都得不到他，那我便要拉他跟我陪葬！”
真是疯了。
她拿起精致的锦囊扔了过去，水苏双眸微动，上面的花纹绣的精巧细致，正是出自自己的手，不禁睫毛微颤，她抬眸看姜月柒，一阵哑音。
这是，她从前留下的绣品，没曾想对方竟还留着。
以为对方是念在往日情分，水苏正要说话，谁知对方只是扫了一眼：“里面是你的东西，你既是将东西带了过来，那便自行用那物了断，也好不脏了王府的地板。”
她伸手将锦囊打开，清新的味道扑鼻而来，下意识的松手，却为时已晚，她已经吸了大半，不知为何，这东西里的味道竟大了很多，应当是一直捂着的原因。
“你为何将它放入这里？”水苏喘着气，怒眸看向她。
面对她的怒意，姜月柒不以为意：“该是什么东西，就要放在什么里面，无论你换了多少身份，你在我这里，依旧是背信的人。”
原来不是因为不舍，水苏轻笑，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她。
临药效发作还有半个时辰，旁边的人将她带进地窖，严加看守，与那毒物共处一屋。
只是临走前，水苏死死抓着那锦囊，发垂下挡住了半张脸，睁着一只眼睛，发亮得可怕，她唇角轻囊，姜月柒望去，只照着唇形翻译了几句。
她说的是：“多些王妃娘娘。”
姜月柒淡淡蹙眉，不知对方这为何意，但人已经被带了下去，那草药也剧毒无比，她怕是再也无法看到水苏了。
“三皇子跟她的关系绝对不简单。”虽然她开始将话给事情给罪魁祸首给供出，但直到最后也并未给人说两人是什么关系，可见渊源不一般。
水苏她是知道的，胆小，若是真让她看到那些刑罚，宁肯自尽也不会让人得逞。
上次也是缘由楚西辞的缘故，这是这美人计，怕是不能再用第二遍了。
“总算清净了。”待处理完那些死侍后，楚西辞坐在椅子上，揉着眉心，看起来疲惫不堪。
此时已到晚间，天色染过一层暗色，姜月柒坐在椅子上翻看兵书，瞧见人来，难得好心思的上前帮人揉着太阳穴。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发痛的地方，轻柔的拿捏，倒是让他心安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