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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西辞一看到来人,便知道此事已无大碍,能让李公公亲自来地牢传旨的人可没几个,毕竟这是楚帝身边的大太监。
李公公拿着皇旨看了看两人,才细着嗓子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宿家二公子趁送货之际祸乱宫廷,对故太妃的贴身婢女云烟大不敬,事后还狡辩,本该严加处置。”
“但年纪其年龄尚小,今日又为除夕,宿家认错态度良好,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特此批判,两年之内宿清云禁足于宿府,除家人外任何人不得看望,钦此!”
牢门打开,宿风云接过,颤着声音接过,回眸看向已经昏睡过去的孩子,眼底闪过一丝痛色。
今日过后,这孩子身上就多了一条罪名,祸乱内廷,调戏宫女的罪名,怕现在已经半个长城都知道了。
宿风云不相信宿清云会做出这等事情,要知道,在辈分中,他是最聪慧惹人喜爱的孩子,自小家教严厉,从未做出出格之事。
而便是在今日,所有一切都抵不上手中轻布的皇旨,上面的一字一句,生生毁了他十年的努力。
“五皇子,您……”
临走前,宿风云看向身后的人,眼底有些愧疚,毕竟对方是为了淌宿家这浑水才会落在这牢房。
谁知,楚西辞不在意的摇摇头,这牢房他来得次数不少,倒是都熟悉了。转眼看向昏睡的人:“我没事,不过他的脸,还有救吗?”
此时宿清云是被人陷害,处在这里的二人心里都清楚明白,这是场陷害。宿家虽是在以忠义商业中立行,但也打败许多同行。
就算他们要查怕也是得三年半载,而现在圣旨以下,楚帝还是看在宿家脸面上才放过,若是再去求情证明清白,怕是会触怒容颜,到时候下场可能会更惨。
先将人带回待真正无性命之忧后,再细细查探,只是这次若是因此上了脸,怕是不得当。
知道对方是担心,毕竟宿清云往后若要走商人这一条路,脸上有刺青的话,该是多难受,还有谁敢跟他合作。
“这个没事,五皇子请放心,清云还是个孩子,皮肤愈合又快,再加上我的配方治理,必然可以那伤疤清去。”
幸而他这个时候年龄尚小骨骼又在发育中,宿风云抱着他,也不知道此事是好是坏,那边李公公又在催促,他便对人道谢后,直接朝门外走去。
“五皇子,陛下说您行事鲁莽冲动,在这里紧闭三日后,您就可以出去了。”李公公垂眸看他,而后将一本书仍在他面前:“这是潘王给您带的兵书,说让您解闷的,洒家只能帮你到这了。”
“多些公公。”
木门锁落,楚西辞睫毛轻颤,坐在地上,披着对方落下来的那件衣袄,虽然染了血,却很温暖。他拾起兵书,抱着衣服蹲在角落,偷着从窗打进来的光,在夹杂着雪的空气中静静看着。
大年初一,阖家欢乐,唯有宿家从皇宫中走了一圈,伤得伤病得病,各地方官员直接避之不及,原本人满为患的宿家一片空旷。
当宿清云再次有意识醒来,已经是三个时辰后,他睁开双眸,面前不再黑暗,但却有些模糊。
吃力掀开被褥,他想下床,却是折腾了许久都未能稳,最后重重落在床上,疼得他呲牙响。要读读 .1ddu.
“清云,你醒了?”
他这道声音倒是吵醒的人,宿风云猛地一惊,起身将人扶下,又上下看了一番,才渐渐松口气。
“祖父……?”宿清云声线带着一丝疑惑,很是细微又有小心翼翼的感觉,着实让老者心疼。
屋内烛火已然了半夜,即使天边已泛起了一道鱼肚白,都未曾灭过。
宿清云小手伸出去抚摸自己的脸,指尖碰到的是绷带棉布,他睫毛微颤,胡乱抓住在旁边的人,声线有些慌:“祖父、我、我的脸…我的脸是不是……”
“不是,不是,云儿,祖父会把你治好的,一定会!你放心!”宿风云握着他发颤的手,听着口齿不清的话,眼眶泛红。
孩子听到这声线,深呼吸了几下,随后看着朦胧的天花板,忽的又抓住他。
“祖父、祖父,我没有做,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是他、是他干的、一切都是他干的、祖父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他声线大了许多,嗓子发哑越说眼眶落了血泪,从脸颊滑过染湿了眼下的绷带,看起来触目惊心。
宿风云一把将人抱住,轻拍着他:“祖父相信,祖父信你,清云是不会做出那种事情,不哭不哭,乖,不哭——”
“祖父会还你一个公道,相信祖父,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受了委屈的孩子听到此处,一下子抖着身子呜咽起来。他声音哑得不像话,像是被火烧过一般,浑身疼得发颤,唯有怀中的温热带给他阵阵温暖。
待人缓过后,宿风云给他擦拭泪水,一边问:“云儿,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他想过要去宫中找到幕后主使,却没想到宿清云知道这件事,为了让人安心,他便是用最沉稳的语气问着。
“大哥……”宿清云先是怔了下,才抖着唇吐出两个字来,却是让宿风云误会,以为对方是担心宿远。
“阿远先是伤了小腹,之后又跪在雪地里那么长时间,现在正在躺着,我已经给他弄过处方,没有性命之忧,你不用担心。”
“只是他受伤之后又受了风寒,怕是以后每到冬季腿都会发痛。”
闻言,宿清云一双无神的瞳孔转向他,视线中出现的是老者的面容,他声音发颤,哑着嗓子问:“雪地?”
“你大哥为了救你,跟你父亲一样跪在金銮殿前求情,谁说都不听,之后伤口撕裂再次昏迷,陛下才下旨意将你放走。”
老者深深叹息,摇头:“宿家这是做了什么,老天要这样罚我们……”
宿清云在床上手脚冰凉,心中发颤,无神的垂下眼。他已经无心再听对方说话,就像他知道现在自己说宿远是凶手,没人会信一样。